“我到處找不到你,阿姨說你在茶山。”李慧聲音急切:“你快跟我走,歡子被趙強抓走了。”
“壞了,我擦差點把這事忘了!”陳義一拍大腿:“走走走,趕緊帶我去!”
歡子原名曹歡,是他們死黨。
上一世,他接到父親死訊,天崩地陷失魂落魄。
后來聽人說,曹歡因為偷東西被人剁了一只手。
居然就發(fā)生在今天。
“陳義!”
話音剛落,陳上江滿臉擔(dān)心道:“趙強是這一塊出了名的痞子,你們兩個去找他,要吃大虧!”
“我陪你們?nèi)フ也軞g父母!”
茶廠座落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因為茶園的緣故,跟周圍農(nóng)村接壤卻又獨立。
趙強的父親,就是旁邊椿樹村的村支書。
自己又是混世的,跟陳義這種學(xué)生可不一樣,人家正兒八經(jīng)的社會大哥,據(jù)說還留著以前村里發(fā)下來打狼的槍。
橫行十里八鄉(xiāng),沒人敢惹。
陳義這么貿(mào)然跑過去,萬一出點什么事可怎么辦?
“來不及了爸,你去叫人,我先過去拖著!”陳義來不及解釋,拽著李慧就狂奔而去。
再遲一會,曹歡恐怕手臂不保。
趙強那種痞子,心里可沒什么憐憫可言。
既然這一世他改變了父母的命運,那就必然能改變死黨的命運。
無論如何,不能讓曹歡變成殘疾。
“小兔崽子別吃虧!不然回家讓你媽打死你...”陳上江無可奈何,朝著兩人大喊。
看似威脅,實則包含著濃濃的父愛。
陳義滿腔情緒激蕩。
爸媽沒什么文化,說不出什么讓人感動的話來。
但往往最樸素的才能直擊靈魂。
被他握在手里的李慧,面紅耳赤。
雙眼迷離,幾乎能滴水出來。
她家里幾個姐姐,全是女孩。
只有陳義,從小到大讓她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日久天長,早已暗生情愫,只是一時害羞,埋在心頭不敢講。
自從懂事以后,她便沒再跟陳義牽過手,如今被寬厚溫暖的大手捏著,不禁渾身酥麻,呼吸都變的急促。
有種踩在云端的感覺。
“他...他牽我的手,是不是代表他也喜歡我?”
“他應(yīng)該主動跟我說,總不能等著我表白吧...”小女兒的心思,古怪又敏感。
無數(shù)類似的念頭,在李慧心頭泛起。
愈演愈烈。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把對曹歡的擔(dān)心,丟到了爪畦國。
正滿腦子綺思,陳義的聲音把她喚回了神:“李慧,趙強是不是把歡子帶到加油站去了?”
“啊...嗯!”李慧點忙點頭。
陳義沒注意她的異狀,心里暗暗著急。
曹歡這小子,是三人里面最聰明的一個。
每次考試就數(shù)他分考的最高,學(xué)什么東西也是一學(xué)就會。
偏偏腦子秀逗了,沒事跑去招惹趙強那個小混混。
還敢偷他摩托車,這不找死么。
有時候,人的命運就是這么無奈,一步踏錯終身悔!
不過這一次,有他在,或許應(yīng)該不至于發(fā)展到那一步。
“你聽我話,按我跟你說的做。”陳義念頭急轉(zhuǎn),邊跑邊跟李慧交待主意。
茶廠下面,是條國道,直通縣城。
國道對面就是椿樹村,趙強借用他父親職務(wù)之便,在馬路邊開了個私人加油站。
此刻,椿樹加油站辦公室。
一個鼻青臉腫,穿著帶補丁粗布衣的少年,被人按著跪在地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死死盯著坐在他面前木制沙發(fā)上抽著煙的趙強。
少年正是曹歡,雖然身處逆境,但眼神卻依然倔強不屈。
趙強身邊站著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小雜種,你挺有種啊,砸壞了我的大嘉陵,讓你賠錢還敢瞪我?”趙強猛吸了幾口煙,示意手下把曹歡的手掌翻過來。
然后把沒抽完的煙頭,狠狠按在曹歡掌心。
“啊....”曹歡疼的臉龐變形,咬著牙都忍不住發(fā)出慘叫。
啪!
下一秒,便被趙強一巴掌扇在臉上。
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想走,讓家里人送五千塊錢過來。”趙強坐回沙發(fā)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