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答案,但是我這個時候我不敢說,我看看張子昂,我問他:“你怎么看?”
張子昂說:“這個墳地必然和龍口祭臺有關(guān)系,也必然和風水樹有關(guān)。”
說完他又看著我,然后問我:“你說昨晚在樹下你見到那個人讓他指引你來墳地,你看清楚他的面容沒有?”
這是張子昂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當時烏漆嘛黑的,加上又是暴雨天氣,除了我能確認他是一個人之外,其余的就什么都不能確定了,而且他說話的那種聲音,都不像是一個活人,反而是更像一個死人一樣。
我反問張子昂:“之前你提起的還魂尸,還魂尸會說話嗎?”
張子昂搖頭,他說:“尸體就是尸體,只是能被還魂蟲操控行走,而且骨骼早已經(jīng)僵硬,喉嚨也已經(jīng)干枯,是無法像活人亦揚說出話來的。”
我又問:“那么還魂蟲又是哪里來的?”
張子昂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它不是人間的東西。”
說完他就開始往回走,這個時候亦揚正在村子里處理其他事情,我們回去的時候亦揚看到我,他和我說:“我們得到龍口那里去一下。”
我看他的神情不是很自然,知道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我問:“怎么了?”
亦揚說:“昨晚的暴雨之后,龍口下面的淤泥好似全都被沖走了,現(xiàn)在那個祭臺已經(jīng)全部漏了出來,你最好親自過去看看,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妙。”
我心里沉了一下,于是我們一行人又來到龍口下面,只見原先齊腰深的龍口的確已經(jīng)不見,現(xiàn)在整個祭臺都漏了出來,不過下去到下面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露出來的并不是整個祭臺,很顯然這只是祭臺的一部分,其余的大部分,應(yīng)該埋在龍口的下面。
不過單單露出來的這一截也已經(jīng)讓人倒吸一口涼氣了,此前我們看到的十鬼抬閻羅的雕刻的確是真的,整面祭臺上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畫像,只見面目猙獰的閻羅騎在十只小鬼的身上,是個小鬼把閻羅齊齊抬起來。
不過很快我就留意到了不大對勁的地方,就是這個閻羅的臉,好似這面目猙獰的并不是他真正的臉,而是一個面具,我仔細看了看確定是一個面具,我于是看了看張子昂說:“這個閻羅難道是一個人,只是帶著閻羅的面具?”
一同下來的三公說:“這是祭閻羅的畫像啊。”
我問:“祭閻羅?”
族長看了看三公,然后族戰(zhàn)接過話說:“以前子午村有祭閻羅的習俗,是祖上就傳下來的,每年四月十七就會舉行祭閻羅,在大約五里多的山邊上有一個閻羅洞,每年祭閻羅都會選一個十八歲沒破過身的小伙,給他穿上閻羅的衣服,戴上閻羅面具,然后再由是個扮成小鬼的人抬著去閻羅洞。”
我看了看亦揚,這個子午村究竟還有多少奇怪的習俗,而且我甚少聽見過有拜祭閻羅王的,于是我問:“那之后呢,少年被抬到閻羅洞之后就不管了還是……”
族長說:“被裝扮成閻羅的少年會在閻羅洞的神龕上待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又去把他接回來,以前每年都是這樣做的,也沒出什么岔子,直到大約三四十年前,那一次的祭閻羅就出了事,等第二天村民們?nèi)ラ惲_洞接小伙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松緊閻羅洞里的小伙和十個扮小鬼的村民都死了,尤其是扮閻羅的少年,閻羅面具直接就粘在了臉上,取下來的時候整張臉都已經(jīng)沒有了,好似就是一個真正的閻羅一樣。”
說到這里族長頓了頓,然后繼續(xù)說:“所以自那之后,祭閻羅的習俗就被廢止了,閻羅洞也被村里用石頭徹底封死了。”
我問:“那么那些死掉的人呢?”
族長說:“沒人敢給這些死在里面的人收尸,所以最后都一起被封在了閻羅洞里。”
亦揚問:“這個閻羅洞又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好端端地會有一個閻羅洞?”
族長看了看三公,似乎這個事情他自己也不知情,三公說:“我很小的時候閻羅洞就已經(jīng)在了,除了祭閻羅的時候,那里都是不準人靠近的,有不聽話的闖進去就再沒回來過了,每次祭閻羅都只在洞口得地方,至于里面有多深,有什么根本沒人知道。”
又是一個謎團,但是感覺好像和子午村后面發(fā)生的這些事都息息相關(guān),看來子午村的事根本就不像爺爺和我說的那樣簡單。
我轉(zhuǎn)過閻羅祭臺來到后面,這個時候沒有了淤泥,我終于看清楚了祭臺后面,祭臺后面竟然是一口石棺,也就是說,這個子午村唯一的水源,竟然是一個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