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咸縣位于云??さ恼狈较颍呀?jīng)歸屬云州管轄。大旭皇帝分北陽川域為九州十六郡,州之下為縣,郡之下為城。
郡,乃是大旭國皇帝封賞給王侯的封地,大旭國現(xiàn)如今共有十六位王侯,也就有十六郡。
而州,則是直屬于大旭皇帝的國土。這兩者之間沒有大小之分,只不過所屬不同,稱呼不同。
云州再向北,便是岐州,岐州北部,正是伢岐山脈。不過清玉上河宗之所在,還要在深山之中,再向北。
“路引何在?”
正此時,寧咸縣的城門口,幾名身穿制式灰黑甲胄,腰掛雁翎刀,身材魁梧,相貌平平的守門護衛(wèi),上下打量了敖元二人一眼,厲聲喝道。
“嘶!幾位將軍,我們來的匆忙,這路引好似是在路上丟了!”敖元牽著紅鬃馬,神色躊躇道。
這幾名護衛(wèi)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故作兇神惡煞的姿態(tài),一手抵在刀柄處,向前幾步,隱隱形成包圍之勢。
“沒有路引,如何進城?”帶頭的護衛(wèi)冷哼一聲,嗤笑說道。
敖元倒也不慌張,在大旭國各郡各州開設(shè)湖海商會時,沒少與兵卒將領(lǐng)打交道。
這幾個兵卒雖然只是把守城門的小嘍啰,卻是最難對付的!但同時也是最好對付的!
這些兵卒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如若真的丟了路引,普通百姓自然是別想進城。但如果像是敖元這般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一看便是富家子弟之輩,他們也不會為難,只要給予他們一些好處便是。
于是,敖元便悄悄地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銀票,面額足有五兩銀子!
他將銀票在手中抖了抖,頓時吸引了這些守門護衛(wèi)們的注意,這些人就如同餓狼見到了野兔,雙眼放光!
“各位將軍還請通融一下,家中長輩晚些便會派人將路引送來。”敖元說著,朝帶頭護衛(wèi)走近了些,將銀票隱晦的遞了出去。
“行吧!行吧!下不為例,進去吧!”那個帶頭的護衛(wèi)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銀票收入囊中,然后故作大方的說道,揮了揮手,帶著其他護衛(wèi)離開。
“站?。」馓旎罩?,竟然敢貪贓枉法,濫用職權(quán)!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還有你,行賄官兵!來人,都給我拿下,押去縣衙問審!”
正在此時,突然一道嬌喝傳來,帶著滿腔怒意,嚇得那名收了敖元銀票的護衛(wèi)一愣。
敖元與護衛(wèi)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周圍環(huán)繞著一群帶刀侍衛(wèi)。
馬車上車簾已被撩起,露出了里面的一男一女。
男子是青年模樣,身穿錦衣,相貌堂堂,但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憂郁。
少女則正值青春妙齡,穿著潔白的長裙,長得甜美可愛,如同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剛才出聲怒喝的。便是這位少女。
“還挺俏!”敖元看到少女模樣不由挑了挑眉,小聲嘀咕道。
只見這少女美目圓睜,帶著怒意,一手提著裙擺,竟然直接從馬車上躍了下來,氣勢洶洶的朝著敖元等人走來。
圍繞在馬車周圍的侍衛(wèi)們也立刻跟隨著上前,將少女保護在中間,警惕的盯著所有人。
那守城護衛(wèi)的頭領(lǐng)見到少女后,立刻沖到最前方單膝跪地行禮,喊道:“下官拜見花梅郡主!”
緊接著,眾多守城護衛(wèi)反應(yīng)過來,立刻單膝跪地,朝著少女行禮,齊聲喊道:“拜見花梅郡主!”
與之同時,城門口的過路行人也反應(yīng)了過來,回想起前些時日縣衙發(fā)布的告示,紛紛跪拜行禮,參差不齊的呼喊:“拜見花梅郡主!”
見狀敖元心中頓時大喊一聲:“糟糕!郡主?”
敖元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名花梅郡主身旁的侍衛(wèi)手中,佩刀并非是普通的雁翎刀,佩刀的刀柄刻有熾陽圖騰,刀身尚未出鞘便能感覺到陣陣溫?zé)醾鱽恚?/p>
敖元曾在書中讀過,大旭皇室鍛火晶石與神鋼融合,煉制旭陽寶刀,刀身炙熱無比,用以護衛(wèi)皇族!
由此可見,這少女的確是大旭皇室,一位郡主!
想到此處,敖元剛要跟隨人群下跪,免的惹得這位郡主不喜,給自己罪加一等,但卻被謝漢一把拽?。≈灰娭x漢依舊面無表情,帶著敖元屹立不動,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大膽!見到郡主親臨,竟然還不下跪拜見?”那守門護衛(wèi)的頭領(lǐng)側(cè)眼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虎目圓睜,怒斥道。
“你干嘛呀?跪一跪又不會死人,你這樣只會給我?guī)砀嗟穆闊?rdquo;敖元急忙對謝漢說道,這位郡主明顯是個暴躁性子,他又不能暴露身份,動用關(guān)系,可招惹不起。
“你不能拜,更不能跪!我這是在救你!”謝漢的聲音直接傳入敖元的腦海。
“???”敖元困惑了。
但此時,那位花梅郡主已經(jīng)秀眉緊蹙,來到了敖元二人不遠處,沒給敖元多思索的機會,在她身后,有兩位侍衛(wèi)已經(jīng)嗆啷一聲抽出腰間寶刀!旭陽刀出鞘,火光乍現(xiàn),熱浪撲面而來,令敖元剛長出一點的眉毛瑟瑟發(fā)抖!
饒是敖元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被嚇得汗毛直豎,他雖然是偽無暇道軀,但還沒修煉??!這畫面,也太殘暴了吧!
“你們二人究竟是何人?見了我竟然敢不跪拜,剛才還行賄守門護衛(wèi)?”花梅郡主開口問道,一雙美眸警惕的盯著二人。
與此同時,敖元看到花梅郡主后方馬車中,那位俊郎青年緩緩下車,身上竟有法力涌動!
“哇,謝大哥!你真是該管的時候不管,不該管的時候瞎管??!讓你施展法術(shù),帶著我直接飛去清玉上河宗你不肯。現(xiàn)如今在俗世中,你又來給我添麻煩!怕不是我的歷練就是你吧!”敖元的內(nèi)心幾斤崩潰,瘋狂對謝漢吐槽道。
這根本沒法玩了,攤牌了,我不裝了!
“這次是我的疏忽,還請殿下贖罪。”謝漢沉吟少許,罕見的向敖元低了頭。
他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以為紫憐陛下所說的讓敖元多歷練、自食其力、不要慣著他,便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可如今看來,凡塵的這些麻煩非但不能給敖元帶來歷練,反而容易讓敖元折了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