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片死寂。
陰氣濃度表明了這里還有臟東西。
剛才那只靈被張寅關(guān)在了門外,在五帝錢的作用下,它那不可能在短時間里破入房內(nèi)。
也就是說……
房間里還有一只靈。
這趙綺到底是什么運勢……招了兩只靈。
而且屋內(nèi)的這只應(yīng)該是黑影靈。只有黑色以上的靈,才會產(chǎn)生這么大的陰氣。
張寅斷定門外的那只靈,就是那晚在電梯里跟上趙綺的白影,也就是在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的那只。
那黑色的靈呢?
不知道,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思考它從哪來的時候,當務(wù)之急是保護趙綺。不過,張寅已經(jīng)不奢望自己能夠降服房間內(nèi)的臟東西了。
房間內(nèi)仍沒有任何聲音。
張寅用手機慢慢照射了房間每個角落,床尾、鏡邊、天花板……不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臟東西的蹤影。
真不知道這東西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它想上趙綺的身,這么多天里機會不會少,要上身它早就上了。之前趙綺家請的先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靈體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這靈從來沒有企圖過上身。
張寅小心翼翼走到了趙綺的床邊,小聲道:“你的身體可以動嗎?”
趙綺滿臉都是冷汗,哆嗦說:“好像……不可以……”
“來,我扶你。”
張寅發(fā)現(xiàn)了并沒有陰氣困住趙綺的身體,她沒有被鬼壓床。她認為自己動不了,是因為過于恐懼,人在過度驚嚇后會全身失力。這時候張寅只要輕輕攙扶一下她,借點力給她,讓她知道自己有力氣,她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鴻鵠呢……我叫不醒他,怎么辦。”
“沒關(guān)系,你先恢復(fù)恢復(fù),我們暫時叫不醒他的,也不用叫他,他很安全。”
躺在趙綺旁邊的鄭鴻鵠一動不動,一臉的幸福像是沉溺美夢當中。但他實則是由于房間的陰氣,陷入了昏睡之中,很難叫醒。
有些臟東西要害人的時候,很喜歡把受害者身邊的人用各種方法隔絕開。這樣一來能夠減少周圍人的陽氣,也能夠讓受害者更加恐懼。
人一旦恐懼陽氣就會越弱,臟東西就越容易下手。
張寅的目標是趙綺讓先逃過今晚這一關(guān)再做打算。但現(xiàn)在他并沒有實際計劃,只知道如果不想和那臟東西起正面沖突,就應(yīng)該帶著趙綺先離開房間。房間里的陰氣太重了,對活人來說非常不利。
但問題是,離開房間就要經(jīng)過走廊,走廊里還有一只臟東西,更別說走廊的鬼打墻。
進退兩難。事情到這個地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寅使勁拉了拉趙綺,她就像喝醉了的人一樣,非常沉、根本拉不動。
“趙姐,使點勁,你現(xiàn)在可以動。”
趙綺咬了咬牙,借著張寅的力氣坐了起來。當力氣回到她的身體后,她的臉色終于恢復(fù)了一點血色。
“謝謝你,小張,”趙綺緩過了神,恢復(fù)了些許往日的優(yōu)雅,她轉(zhuǎn)頭指了指鄭鴻鵠確認道,“鴻鵠真的沒事吧?”
張寅搖了搖頭:“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他。”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離開這里?”
張寅苦笑地搖了搖頭,他不想告訴趙綺走廊外面還有一只靈,這只會徒增她的恐懼。
見張寅沒有回答,趙綺也明白了他有難言之隱,也沒有追問下去。
“你看清楚房間里那東西的樣子了嗎?”
“沒有……感覺就是一團黑色的影子,我不敢正眼去看它。”
“在哪個地方?”
趙綺抖動著指著正前方墻壁的衣柜說:“是從那個柜子下出來的,然后慢慢往床這邊爬……”
她所指的那個衣柜離床尾大概有三米遠。
難道是附在衣柜里面的靈體?
張寅把手機光打在衣柜上。這是一個造型較為簡約的白色歐式單體衣柜,下方為鏤空設(shè)計,想必那東西是從這里爬出來的。這個衣柜除了看上去比較貴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衣柜是最近才買的嗎?”
“大概半年前吧。”
張寅心中一愣,看來問題還真有可能出在衣柜。這種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也不少:有錢人家買了昂貴的中古家具,結(jié)果家具上附有各種靈體,于是家中出現(xiàn)各種作祟的怪事。
“是中古家具嗎?”
“不是二手的。你懷疑是這衣柜有問題?”
張寅也不太確定:“只能說不排除。”
期間張寅一直在仔細地聽,想聽聽衣柜內(nèi)是否有奇怪的聲音。但不僅衣柜內(nèi)沒有聲音,房間里也沒有奇怪的聲音。
那東西又銷聲匿跡了。
張寅不想坐以待斃,決定定一探究竟,慢慢往衣柜走去。
“張寅!別走!”趙綺立即叫喊道。
“沒事,沒多遠,我在這。趙姐不用怕。”
張寅走到床尾,摸了摸衣柜和床尾之間過道的地板。地板有些微涼,沒有什么問題。
他繼續(xù)順著地板往衣柜的方向摸去,突然刺骨的冰涼立即從指尖刺入了全身,感覺像直接在觸摸冰塊一樣。
正常的地板是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溫度,這明顯是靈體在這里經(jīng)過的痕跡。
這塊冰冷的痕跡直接延續(xù)到了衣柜下,張寅趴在地板上,用手機電筒掃向衣柜下方的架空處。
一個腦袋倒吊在衣柜下,空洞的眼神與張寅四目相對。
它咧嘴笑著,沒有任何聲音。
是一個嬰兒的頭顱,頭顱的右側(cè)凹陷著,模糊的腦袋散發(fā)著黑氣。
這就是纏上趙綺的另外一個臟東西!
在查看衣柜下方時,張寅就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看到嬰兒腦袋時還是被驚了一下,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和黑色的靈這么近距離的接觸。
原來趙綺纏上的是嬰兒和女人的母子兇靈啊。
而張寅也并不是沒有準備的,他從褲兜里摸出自己準備的桃木劍向嬰兒頭顱投擲而去。張寅這次來除了五帝錢,還準備了一把桃木劍。
說是桃木劍,不如叫桃木匕首。這把桃木劍只有手掌大小,剛好可以藏在褲兜里。
“叮當!”桃木劍撞在了墻壁上,落了空。
剛剛在小桃木劍飛出的一瞬間,那嬰兒腦袋就消失了。
“張寅……你……你的后面……”趙綺的聲音又變得哆嗦起來。
一陣陰冷出現(xiàn)在身后。
“咚……咚……”
原來這是嬰兒的胳膊,在地面爬行撞擊所產(chǎn)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