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時終須有,死去的保安命里帶劫,怎么也躲不過的。我朝著眼前那保安望去,發(fā)現(xiàn)他臉色比上午還更加不好。
甚至眉毛上出現(xiàn)了一條斷裂的黑紋,恐怕今晚上也難逃厄運(yùn)。
不過凡事自有因果,他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好鳥,我自然也懶得出手。免得破壞了這因果,惹禍上身。
見我不理會他,他湊近了我神秘兮兮地說:“大師,你不知道啊,我們這個工廠里面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要是一不留神,就容易被——”
他伸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當(dāng)然了,大師你這么厲害一定會沒事的,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
見他這樣,我心一動:“這樣,你看我手里拿著東西也不方便,你在晚飯時分找個人少的地方我們細(xì)細(xì)談?wù)劇?rdquo;
聽了我的話之后,他點(diǎn)頭如蒜:“大師您救我,我必定報答。”
那保安還保險地加了我的微信,說什么方便聯(lián)系。應(yīng)付完了那保安之后,我好不容易又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才走到宿舍。
紙條上寫的是404房,這數(shù)字可真不吉利啊。我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一陣穿堂風(fēng)打過來,好家伙6月的天直接給我冷得打了個噴嚏。
“呵,居然有人敢來這宿舍,也是膽子大。”一個腦袋從上鋪竄出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嘴里還叼著包牛奶含糊不清地說:“怎么還是個小孩?”
我瞥了他一眼問:“你很大嗎?”
對于主動跟我搭話的人,我總覺得對方不安好心。
他手拿開牛奶一笑:“那得看哪方面咯,反正我比你大。哎,交個朋友唄,我叫洛子方,你呢?”
我將東西隨意放在一個床位上,頭也不回地說:“毛小軒。”
然后心想,這個人皮膚怎么比女的還白嫩?
“喂,那張床上一任主人死在上面了。”洛子方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沒事,我不介意。”我一個做死人生意的哪里敢介意自己的甲方。
結(jié)果他繼續(xù)說:“當(dāng)時那哥們割腕,血流了一床,到處都是……”
說著,我還真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床板應(yīng)該是重新?lián)Q過的,估計是那片地上都沾到了,所以才有味道。
我打了個冷顫,然后不動聲色地將東西放到另一個空位置上。
“那個床位的人啊,死得也慘。他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干了血一樣。對了,那床可沒換過的,老板可摳門了。”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你直接跟我說哪張床沒出過事吧?”
他努了努嘴,指著他床位的下鋪:“睡我下鋪咯。他當(dāng)時的主人是我,你看我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我把東西隨意往地上一搭后,腦子昏沉沉就直接悶頭睡下了。
一覺醒來之后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上鋪那嘴欠的小子不知道去哪了,床位是空的。
這時我才察覺到,這個404宿舍除了我跟我那上鋪之外,壓根就沒別的人住了!
陰冷刺骨的感覺隨著夜色逐步啃食我,這個地方發(fā)生過這么多起命案,怪不得陰氣逼人。緊接著我又疑惑起來,一間命案頻發(fā)的宿舍不是應(yīng)該封起來嗎?
在我來這里之前,那個洛子方一個人住在鬼屋里,他不害怕?
我掏出自己兜里藏著的羅盤出來,發(fā)現(xiàn)這里卻又是出奇的干凈,連一個游魂都沒有!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三寶衣那些東西我藏在老家某個地方了,身上只帶了些羅盤還有那個引魂鈴。光靠我自己查這里的邪祟實(shí)在是太慢,我決定先從那個保安的身上入手。
正想著時,手機(jī)傳來嘟嘟的聲音,原來那保安連發(fā)了十幾條消息過來。
信息說工廠里面有一間咖啡館平時特別少人去,讓我看到消息就過去那邊找他。
我回復(fù)了幾句之后,準(zhǔn)備起身朝保安說的那個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