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樓梯間響起一個堅定而清脆的女聲:“柳相,既然你調查到了馬見翔就是幕后黑手,你愿不愿意再幫我一把,追回他手中從田家偷走的真跡?”
常想作為一個在田家工作二十多年的老人,早把田悅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見到田悅終于不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了,不由得喜極而泣:“小姐,您還沒用晚餐呢!廚房里廚子給您留了些許小菜,您先把飯吃了,再和柳先生談也不遲?。?rdquo;
“常叔。”田悅的聲音格外冷靜,“現(xiàn)在田家正是處于最困難的時刻,我不能看著外人乘人之危,一點點侵蝕掉我家的財產,把田氏從此推出古董圈。柳相,我問你,你愿不愿意幫我這個忙。”
柳相思考半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行啊。只要田小姐肯出錢,我一定盡力幫到底。”
田悅一聽到柳相張口就是要錢才肯幫忙,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常想很會察言觀色,一看小姐的模樣便也想夾在二人中間做個老好人,調和一下氣氛。
不料田悅卻用從來沒見過的陰沉眼神看了他一樣,常想只好識趣地隨手找了個借口推門離開。
柳相卻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反倒還理所應當?shù)丶恿艘痪湓挘?ldquo;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這個道理田小姐不會不懂。你我確實是雇傭關系,但也僅限于我?guī)湍阏一厥й櫟母赣H。眼下你又另外給我加了活,那還不得多給我點錢,我才好辦事?。?rdquo;
“柳、相!”田悅疾言厲色地叫了一聲柳相的大名,把他嚇了一跳。
田悅本來以為,先后經歷了厭勝之術、真假古畫風波,兩人不算是患難與共也算是略有交情了,柳相一開始主動提出要幫她調查馬見翔調查古畫的去向時,她就把柳相當做了真心朋友看待。
這次田家落難,追回真跡揭穿馬見翔的虛偽面目才正事,田悅想象中的柳相應該也會像潛入馬宅、一探究竟那樣,毫無保留地來全力協(xié)助。
可是沒想到啊,她田悅還是看錯了人,柳相財迷本性不改,依舊張口要錢,還把理由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我本以為經歷了這么多,你和田家的交情也不算淺了,至少和我的關系,我以為也是大有變化。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還是把錢看得那么重,分毫不顧及你我之間的人情!”
柳相一聽田悅這話,莫名其妙之余也來了脾氣,針鋒相對地回敬到:“田小姐,我們只是雇傭關系,這我已經強調過一遍了,還不到我必須要為你們家忠心耿耿的地步吧?你要找不求回報的人,你們家做工的那么多人,像常想、李管家,比比皆是。我的原則你又不是不知道,給我了錢,我才好做事吧?”
田悅握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語氣冷得像塊冰:“你不幫忙?”
“我不是不幫。”柳相提高了聲音,“加錢,我就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