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資本家啊。”柳相小聲嘟噥了一句,又自言自語道:“不過也不算太虧,至少到了田宅,是時候等一等那個人了。”
柳相口中的那個人就指的是常想。
還在田悅車上時他便拿出手機查看過地圖,從警局前往文物協(xié)會再折回只要一個小時就足夠了,哪怕中間有所拖延,一個半小時也早該回來了。
可是柳相和田悅在市局接待室坐了將近三個鐘頭,又花四十五分鐘回到了田宅,不僅在警局沒見著常想,剛剛保鏢駕車入庫時,車庫里也沒有第二輛車,說明常想在這半天時間里根本沒有回來啊。
常想一定是去某個地方看了某個人。
不過柳相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去找了田敬明。
作為柳家這一代單傳的相術(shù)師,柳相有種鮮為人知的特殊能力,那便是看相知心。那日在醫(yī)院單人病房,柳相發(fā)動能力后便知道常想向所有人都撒了謊。田敬明根本沒有失蹤,他是自己躲起來了,聯(lián)合跟隨自己二十余年的老手下常想,演了一出好戲給別人看。
田敬明自從吐血住院,就知道有人要暗中害他。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久了的商人肯定十分精明,他藏起來,就為了在幕后觀察,到底何人要害他。
“不得不說啊,田敬明,大企業(yè)家,就是厲害。那個保鏢常想演技也不錯嘛,連田悅都被蒙在鼓里。”柳相遲遲等不到常想出現(xiàn),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了。
終于,汽車的遠光燈在不遠處亮起,一輛型號與田悅剛剛乘坐無異的轎車一點一點出現(xiàn)在柳相視線里。柳相自顧自地吹了一身口哨,迎著燈光向前走去。等到走到駕駛位上的人能徹底看清他的距離內(nèi)時,柳相抬起手臂,揮手向司機——正是保鏢常想打了一個招呼。
常想自是大吃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晚了柳相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主人家門口。他沉穩(wěn)地停下,熄火下車后朝著柳相迎面走去。
“柳先生這么晚了還到訪田家,可是有什么事?”畢竟是在田家做了二十年工作,該有的待客態(tài)度常想一點也沒落下。
柳相沒回答他,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常想莫名有一定慌張,不過還是接著往下說:“啊,是這樣。我回到警局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姐的車遠去,想來是我晚到了一步。柳先生若是找小姐有事,我給您帶路,里邊請。”
柳相應了一聲,跟在常想后面。等到完全進入田氏莊園的時候,他突然問到:“不過,常先生,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常想腳步一頓,馬上接到:“啊啊,柳先生有所不知,從市局回到田宅,路可遠著呢。沒有一兩個鐘頭的,還到不了。”
“嗯?不見得。”柳相露出了洞察的笑容,“我可是坐著你們家田小姐的車,跟著她回到田宅的,一共花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常先生不會走的是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