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煾缸匀皇莵碚卟痪?,更何況是錢,清點一番后,他滿臉笑意的收了起來。
“陳二農,這點小意外咱們可以就此撇過。不過,你大哥的鬼魂恐怕還留在這里,這個你們以后要注意一點哦!”
果然,陳家人失去的精氣不是僵尸所致,而是厲鬼吸取的。
站在門邊,剛剛還以為大事萬吉的陳老農一聽這話,那蒼老的臉更是雪上加霜。
“那啥,吳天師、吳神仙啊,您可得救救我們爺倆...”陳老農一把鼻涕一抹淚的求我?guī)煾凋尮恚筒铧c腿一抖直接給我?guī)煾倒蛳聛怼?/p>
這兩老之間的“熱淚盈眶”我有點看不下去,于是轉頭看向那具已經(jīng)被鎮(zhèn)住的僵尸陳大農。
和靈堂照片不一樣的,這個死去的農村男人已經(jīng)變得青面獠牙,一雙粗糙的大手上長滿尖利的指甲,皮膚蒼白,滿臉的都是恐怖猙獰模樣。
僵尸的誕生一般可以分為新尸突變和葬久不腐,陳大農明顯屬于前者。
但新尸突變的附加條件極為苛刻,除了一些鬼怪特意的誘導外,一般新尸體的突變都極其困難,這也是眼下我沒想明白的事情之一。
趁著我愣神的這會功夫,我?guī)煾改沁呉呀?jīng)和陳老農講好了條件。只要他再幫助驅鬼的話,又能多算一份工錢。
我?guī)煾妇椭?ldquo;有錢不賺非好漢”的原則,極為利索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不入輪回的鬼,不是有“怨”就是有“念”。陳老農,你兒子的鬼魂不在靈堂這里,你知道他還會去那些地方嗎?”
聽到我?guī)煾傅脑?,陳老農的眼神漂浮不定,似乎是在猶豫著什么。
這有什么好猶豫的,在一旁的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并愈發(fā)覺得這老頭心里有鬼。
“爹!”一旁的陳二農這時喊了一句:“俺大哥不是還跟村頭那家李寡婦有來往嗎?這事你不是知道嗎?”
陳老農突然“恍然大悟”,忙點頭道:“是啊天師,俺兒子好像生前還去過李寡婦那的,這事現(xiàn)在俺記起來了,真是人老了記性就差啊!”
我看的直呼無語,誰知我?guī)煾妇尤稽c點頭,立馬就說準備準備等會去“李寡婦”那找找。
陳二農這時殷勤的發(fā)話想要帶我們過去,這真是瞌睡了正好有個枕頭—絕了!
屋外此時雷聲大作,終于是下起了磅礴大雨,雨水浸過門檻,竟然都能淹到屋里。
趁著他兩去幫我們準備蓑衣行裝的功夫,我忙拉扯師傅的衣袖。
等他蹲下身來,我急忙貼近他耳朵說道:“師傅,不能去??!”
師傅滿臉疑惑:“為什么不能去?”
我的小手指著陳老農兩人離開的方向,想了半天竟只說出一句“因為他們很奇怪...”。
然后就啞聲了...
是啊,他們奇怪在那里我竟然說不出口?,F(xiàn)在一回想,壓根這只是我單純的感覺。
陳家兩人雖然說話支支吾吾的,有點做賊心虛的模樣,但除此之外也沒其他的了。
師傅見我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親切的拍了下我小肩膀,道:“吳塵,你記住,鬼就是鬼,狡猾而奸詐、沒有一個好東西!而我們捉鬼師的職責就是消滅他們,從而保護那些還活在世上的人...”
師傅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印入了我的記憶最深處。我點點頭,突然覺得捉鬼行道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拯救蒼生”任務!
等陳老農帶著蓑衣回來,我們已經(jīng)重新“安置”好僵尸,棺材由鎮(zhèn)棺釘重新釘好,又封了幾道浸有朱砂的墨斗線。
墨斗是古代木匠用來測量建筑的垂直角度用的,而且它還可以用來畫直線、畫曲線,可以說是木匠工具中十分有用的一個工具,而且在墨斗的墨倉之內,人們還可以放染料和朱砂等東西,而那朱砂就是用來驅魔除邪用的一個物品。
所以有墨斗線捆著,里面的僵尸暫時是不可能出來。
接著,由陳二農帶路,我們三人這才離開靈堂,一老一壯一少踏上了鄉(xiāng)間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