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去找那老家伙對峙,他又怎么會承認呢?況且也未必就是龔九齡。
我有望氣傍身,又和李家綁定了因果,想必一時半刻幕后的人還不敢動手。
在望氣溯源無果后,我倆給小姨打了電話,一方面確認平安,一方面則想要到張柯的聯(lián)系方式。
希望通過張柯了解這尊古曼童的來歷,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否則就得等到次日清晨。
撥通張柯的號碼,無人接聽,照理說用的是李四相的號碼。對方應該沒可能拉黑屏蔽。偏偏卻又聯(lián)系不上。
無奈之下,我和李四相只能到張柯上班的地方去堵他。
天府市,金融大廈樓下,臨近下班時間,人陸陸續(xù)續(xù)從大廈里走出。身上多為淡淡的一層光暈,暖色居多,偶有微紅、微金的富貴之人。更多則是暖白、暖黃的普通人。
忽見一人身上紅光大作,也就是先生們常說的血光之災的征兆。即便沒有望氣術,當那人倒霉到點兒了,紅光盈滿溢于體表,即便尋常風水師也能看見。
仔細瞅了瞅,那人不正是張柯嗎?
話不多說,我和李四相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見到我,這老小子把腿就跑。
他跑,我倆就追。
沒想到他還真能跑,足足跑了三條街,終于在一個繁忙的紅綠燈路口被交通燈攔住,此時他身上紅光閃爍得厲害,令我?guī)缀醪桓抑币暋?/p>
忽而只見他不顧信號燈的直視,頂著紅燈就要沖向對面,一輛小轎車呼嘯而過。
“欸”
說時遲那時快,李四相幾個大跨步跟了上去。
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及刺耳的急剎車聲后,那小子竟僥幸逃過一劫,被李四相拉住,救了下來。
路人紛紛圍觀指責張柯和李四相,司機更是下車指著張柯的鼻子罵了起來。
至于我?我二話沒說,喘著粗氣兒上去就給了張柯倆耳光加一鞭腿,眾人見寸頭李四相和卷毛的我兇神惡煞的模樣,也就該干嘛干嘛,各自散了。
我和李四相將張柯壓到就近公園座椅上坐下,左右各一人。
“小子,你躲什么躲?把古曼童的事兒一五一十跟你倆爺爺說清楚了,否則沒你好果子吃”
張柯面露難色,吞吞吐吐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簡單來講就是,古曼童是他從一個在泰南佛牌販子那兒買來的,目的是求財,金融行業(yè),運氣至上。
嘗到了甜頭,張柯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不再滿足于小小陰牌。于是從販子那兒又淘來了本主雕塑,供奉于家中,第一夜就做了噩夢。
故而沒有認主,但雕塑與陰牌相連,他好運連連,職場上升官發(fā)財,越來越順。
可漸漸地,陰牌對于供奉的需求越來越大,某天早上起來,他竟然發(fā)現(xiàn)拜訪在客廳的雕塑不知何時跑到了床頭。
驚得他一身冷汗!
而令他完全舍棄的原因是在一次慶功宴上,用餐時領導坐在他旁邊,就沒理由要求為古曼童空出個位兒來。
當時他就覺得全身發(fā)冷,回到家中只要一關燈就能聽到稚童的啼哭聲,那晚他開著燈睡了一晚,半夜覺著呼吸困難,夢里小童正掐著他的脖子。
醒來時,掛在身上的陰牌正詭異纏繞在脖頸上,差點窒息。
發(fā)現(xiàn)自個兒完全壓不住那古怪的東西,巧好我小姨出現(xiàn),順理成章二人交往。本來他沒起害人之心,可我小姨一直吊著他,不確認關系,一時惱怒起了歹意。
雖說沒有發(fā)生關系,但他自認通過低劣的手段弄到了我小姨的血。
在請我和我小姨吃飯那天,趁我上廁所的間隙,他將陰牌藏到了小姨的挎包里。其實當時他在廁所是在跟那東西講話,祈求它到新主人那里去,不要再糾纏了。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忍不住朝他臉上來了一拳,他倒也不生氣,說是自己活該。
做好了準備工作,半夜,他悄悄將雕塑連帶著貢品一起扔到了我家門口。至此,他的事業(yè)一落千丈,不過那東西至少沒有糾纏他了。
他閃著自己的耳光,連連致歉,希望我們能好好解決那東西。
不過我仍是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恐懼和抽身后的慶幸,只有我和李四相知道,他的事兒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