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把趙子良差點坐吐了。
這和后世比起來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沒有空調,沒有熱水喝,連衛(wèi)生間也只是個簡單的蹲便池,洗手的地方都沒有。
但劉二狗卻是一臉興奮,因為他是第一次坐火車,恨不得現(xiàn)在就和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吹個三天三夜。
深城,沿海城市,正經(jīng)的南方,和香江緊鄰。
憑借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為特區(qū),經(jīng)過十來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
雖然這里和后世還相差甚遠,但大體上已經(jīng)是趙子良所熟悉的樣子,后世的趙子良為了買賣可沒少在這個城市待。
打了個車,兩人直奔市中心。
看著兩邊嶄新的高樓大廈,劉二狗的眼睛就好像不夠用了一樣,看那那都帶著稀奇。
“良哥,那棟樓也太高了吧,得有十幾層吧?”
“良哥,那個廠也太大了,比咱們整個縣城都大啊。”
“良哥,快看,那竟然是飛機,我還是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到飛機。”
……
一路上都是劉二狗嘰嘰喳喳的驚嘆聲,讓趙子良很是想把臭襪子塞他嘴里將其堵上。
從出租車司機一路上不屑的眼神中就能知道,這貨是多么的丟人。
來到市中心,趙子良便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家音像店,這讓劉二狗很是詫異。
“耗子音像店”
名字也跟后世一樣。
趙子良在后世的一段時光中常常光顧這里,知道這家店成立于1986年,所以一開始他的目標就很明確。
“先生!要點什么?”老板耗子帶著濃郁的粵語口音問道。
“別裝了,你又不是廣粵人,帶什么口音,把最新的錄像帶拿出來我看看,我打算進一批貨。”趙子良隨口說道。
結果耗子如同見鬼了一般看著趙子良,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廣粵人?”
這個秘密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可趙子良,他從來都沒見。
“我夜觀天象,算出來的,能不能專業(yè)點,我們先做生意。”趙子良沒理他,直入主題。
“真的?那等下大師你可得好好給我算算,我先去給你拿錄像帶。”耗子說完轉身離開。
劉二狗這時候忍不住湊上來小聲問趙子良:“這老板真信了?那是不是錄像帶能算的便宜點?”
“信個大頭鬼,人家這是將計就計,你看著吧,錄像帶不僅不會便宜,還會更貴。”
趙子良撇撇嘴說。
沒一會耗子就拎著一袋子錄像帶過來了,說:“這都是最新從香江那邊過來的電影錄像帶,你們看看。”
趙子良也不客氣,和劉二狗翻起來。
錄像帶上都有名字和圖片以及簡短的介紹,劉二狗看一個愛一個,因為這些都是他沒看過的。
但趙子良這邊卻是翻一個扔一個,最后手里只留下三盤錄像帶。
“老板,你這錄像帶怎么賣?”
趙子良問。
耗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一盤三十,不過我和你們一見如故,二十賣你們了。”
聽到這話,趙子良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老板,你這可不地道了,先說你這個價格,據(jù)我所知,最新的錄像帶,從香江那邊過來,就是走正規(guī)渠道也不過八塊錢。”
“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幾乎都是悄悄帶過來的,進價四塊錢就算高的了。”
趙子良這話一出口,劉二狗忍不住的驚呼一聲:“臥槽,這也太黑了,直接翻了五倍。”
趙子良瞪了劉二狗一眼,示意他閉嘴,繼續(xù)說:“再說這錄像帶,騙我沒見識是吧,八幾年的帶子也敢往出來,還口口聲聲說是最新出來的,真是不怕閃了舌頭。”
“這《僵尸先生》1985年的,《賭神》1989年的,當然,因為這都是精品,我也勉強能接受,可其他都是些什么玩意?”
“今年星仔的《逃學威龍》《整蠱專家》呢?周潤發(fā)的《縱橫四海》呢?哪怕是去年的《賭俠》我都不說啥了。”
一串串數(shù)字和電影名字出來后,耗子整個人都傻眼了,忍不住的道:“見鬼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比我還內(nèi)行?”
“都說了,我會算卦,少廢話,趕緊去把我說的那些新片拿出來。”趙子良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說道。
耗子深深看了趙子良一眼,轉身又去拿錄像帶,而一旁的劉二狗早已經(jīng)傻了眼。
“你真會算卦???怎么懂這么多?”
劉二狗被震驚的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