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苗的回答就響在了我旁邊的病床上面,證明了她根本沒有到病房的門口去。
可不是她要從病房里面出去,難道是有人要從外面進來嗎?按理說,這個病房里面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來。
一則是因為這里沒有其他病人,二則是負責(zé)照顧我的人就只有霍苗一個人。
這讓我有點兒意外,稍微抬頭看了看病房門口的方向。
這病房的門口上面有一塊玻璃,可以看到內(nèi)外的情況,所以我的目光也主要落在了那里。
可就這么一眼看過去之后,我頓時就不由得“啊”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馮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霍苗倒是一點兒沒有害怕的意思,只是起身看向我這邊,并向我進行詢問。
我趕緊對她說道:“沒事兒,小苗兒你趕緊躺下不要動,看著馮大哥就好。”
霍苗被我說得莫名其妙,但她在黑暗中,也看到了我的目光并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對著病房房門的方向。
于是,即使我已經(jīng)說了讓她只看著我就好,但她還是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房門口。
見到這個情況,我立刻就想要伸手拉她一把,不讓她去看。但我畢竟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這伸手的速度也慢了很多,根本沒有能夠碰到她。
就在我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霍苗身上的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完成了對房門口的觀察。
“馮大哥,你剛才在看什么東西,這門口也沒有啥東西在呀?”
嗯?我這邊還在伸手去抓她,卻聽到她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不由得讓我又重新看向房門。
我的目光落在房門那里之后,這次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是心里面卻一直都在犯嘀咕。
剛才其實我是看到了在那房門口的玻璃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無頭的身體。那絕對不是我看到的幻象,因為我是清楚地看到了脖子一下到肩頭的區(qū)域,露在了玻璃上面。
但唯獨沒有腦袋挺在那個頸項的腔子上,所以才把我給嚇了一跳。
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要拉霍苗這么一個一轉(zhuǎn)眼的工夫,霍苗目光轉(zhuǎn)過去的時候,那個無頭的身體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沒有什么,我剛才可能是看到了有人在走廊過去,所以被嚇了一跳。”
我不希望將這件事情告訴給霍苗,以免造成她的恐懼。
霍苗回過頭來,反倒被我正伸著的手給嚇了一跳,苦笑著對我說道:“馮大哥,你這是干什么,怎么擺出了一個僵尸的手勢出來,想要嚇?biāo)牢已健?rdquo;
我趕緊把手給收回來,嘿嘿地笑了兩聲。
“就是想要摸摸你,誰讓小苗兒長得這么漂亮呢。”
“討厭——”霍苗明顯沒有在意我這句調(diào)侃的話,但還是抿著嘴笑得很開心,重新倒在那里準(zhǔn)備繼續(xù)休息。
而我重新倒回自己的枕頭上之后,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此時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一點二十七分,病房內(nèi)有一個石英鐘,倒是可以知道得比較準(zhǔn)確。隨后,我就主要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病房的房門口位置。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今天晚上肯定會發(fā)生一點兒很特殊的事情。
這倒不是說我有了什么預(yù)測的能力,一個運尸工能有什么能力。
主要是因為鄭至仲臨走的時的那句話,還有剛才我看到的東西,再加上霍苗這個幾乎永遠也考核過不去的小護士。
想到了這里的時候,我突然之間心道:難道是在這個醫(yī)院里面,有什么人和小苗兒有過節(jié),所以故意每次都在她考核的時候整蠱她?
這樣的例子,以前我也不是沒聽過,專門有那種心機叵測的人,自己不行也見不得人好。
他們會故意給別人成功的路上下絆腳石,甚至是直接動了殺心的人都有。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我在心里反而沒有那么害怕了。
說實話,剛才第一眼看到那個無頭身體在門外玻璃上的顯現(xiàn)的時候,真的把我給嚇了個夠嗆。可現(xiàn)在這樣一想,那就很好理解了。想要做到無頭的樣子,其實很簡單。
再說了,這病房門上面的玻璃雖然不是特別高,但從剛才我所見到的情況來看。
如果那真的是一個無頭的尸體,再把腦袋的高度加上,都已經(jīng)完全可以超過上面的門框。
這個門的高度至少也要有一米八到兩米左右,怎么可能會有接近兩米的無頭尸體。平常的時候,可是連一個超過一米八九的人都很少見到。
大多數(shù)看到的高個子,基本上也就是一米七多,能夠達到一米八的就算出類拔萃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現(xiàn)在就下意識地開始活動自己的腿腳和身體,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出現(xiàn)的話,我這虛弱的不能離開床的身體,豈不是很危險。
好在,這一天有了霍苗的照顧之后,我也吃了不少的粥,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所以現(xiàn)在雖然我虛弱的身體沒有完全的恢復(fù),但在我努力的活動了幾下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也勉強應(yīng)該可以從床上下去。
有了這個底氣,那我就更加放心了,干脆便扭身想要到地面上去走一走。
可能是因為我在床上扭動的動作,導(dǎo)致病床出現(xiàn)了聲響,致使霍苗也沒有睡著。
“馮大哥,你是想要方便嗎?我來就可以了。”
說著話的工夫,她就已經(jīng)從自己的病床上起身,順手就將便壺拿了起來。
講真的,在這一天的時間里面,之所以會對霍苗有很大的改觀,不僅僅是因為同情她的經(jīng)歷。主要是她對待工作特別認真,而且根本不會在意什么男女之別。
雖說也會很害羞,畢竟還是一個姑娘家,但正因如此,才表現(xiàn)出了她對工作的熱情。
經(jīng)過了幾次之后,霍苗現(xiàn)在明顯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種尷尬羞澀的表現(xiàn)。
我急忙對她擺手說道:“不是,我只是睡不著,就先下床轉(zhuǎn)一轉(zhuǎn)。”
“否則的話,總也不起來運動,恐怕我這虛弱的身體永遠也沒有辦法恢復(fù)過來。”
可就在我起身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了雙腿上的酸軟,向霍苗的方向栽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