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駿拿煙的手頓在嘴邊,眼神落在沈醉的臉上。
沈醉冷笑了一下:“你確定是因為不想坑我才被揍,而不是因為你這一路上的,把事情越辦越糟糕嗎?”
趙一寶攥著沈醉褲腿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肖駿嘴角微微勾了勾,繼續(xù)抽了口煙。
沈醉仰起頭的嘆了口氣:“肖駿啊,幫我報案吧。”
“嗯。”
可肖駿沒動。
趙一寶又急忙爬向肖駿:“大駿兄弟,你幫我求求情,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對你們沒有惡意,我發(fā)誓,我發(fā)誓將來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痛改前非,再也不會了。”
肖駿吸著煙,自言自語了一句:“終于來了。”
隨即,房門一下子被推開。
幾個穿著制服的巡捕推門而入。
趙一寶當(dāng)時就癱坐在了地上。
“帶走。”
眼看著趙一寶被帶走,肖駿走過來拍了一下沈醉:“我剛才還真怕你心慈手軟。”
沈醉一笑:“如果我要是真的心慈手軟了,你又會怎樣?”
肖駿狠狠吸了一口煙身子:“照樣讓巡捕把他帶走,然后給你干完這一個月,再另謀出路。”
沈醉拍拍自己的胸脯,佯裝忐忑:“好家伙兒,看來剛才多虧我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不然我就弄丟了一個得力的兄弟了。”
肖駿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我喜歡心存善念的人,但不喜歡同情心泛濫的人,跟著這樣的人,將來可能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醉捕捉到肖駿眼中一閃而過的精芒:“你被這種人坑過?”
肖駿看了沈醉一眼,轉(zhuǎn)過身去。
“走吧,還得做筆錄呢。”
從巡捕房做完筆錄,一名巡捕跟了出來。
“這次多謝你們,這伙人,一直是我們這個地區(qū)的老鼠屎,作案不知道有多少起了,坑害了很多過往車輛。
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很多受害人不敢報案,也不愿意指證,這給我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難度。
這次幸虧你們敢于站出來和惡勢力作斗爭,我們必然會對這伙人給予嚴(yán)厲的打擊,一次性鏟除這顆老鼠屎。”
沈醉擺擺手:“這都是我們作為公民應(yīng)該做的,只有還社會一個安定團(tuán)結(jié)的環(huán)境,才能更好的發(fā)展經(jīng)濟(jì)。”
沈醉心里想的卻是不鏟除他們,我怎么安心做生意。
“這位同志,覺悟很高啊!”
一個剛剛下車的老巡捕正好聽到沈醉的話。
駐足,多看了沈醉一眼。
“我代表來往的司機(jī)朋友,謝謝你。”
“陳所長。”
被稱陳所長的對沈醉點了一下頭,才徑直的走進(jìn)了所里。
和肖駿回到旅店。
跟店老板打聽了一下新來的鋼鐵廠司機(jī)住哪間房。
沈醉帶著肖駿直接去房間拜訪。
為了省錢,來的三個司機(jī)師傅開了一間房。
沈醉自報了一下姓名,三個人將沈醉讓進(jìn)了房間。
“宋永生跟我們說了,你想用車,但是按理說我們今天已經(jīng)卸完了貨,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fā)離開了。”
“是啊,你到底要用多久的車?我們得在這等你多長時間?”
他們?nèi)齻€這冷冰冰的態(tài)度,沈醉也能夠理解。
畢竟趙一寶也說過了,宋永生將他們只當(dāng)做免費勞動力。
這幾個人心中有怨氣,實屬正常。
沈醉也不多說什么,直接數(shù)出三十塊錢來,放在他們的床上。
至于他們怎么分,怎么花,沈醉可不想管。
“一點兒心意。”
看到錢,三個人不悅的表情,立刻松動了起來,之前沒機(jī)會講話的,打起了圓場。
“沈兄弟這是干嘛,太客氣了,我們來的時候,宋永生已經(jīng)跟我們說過了,熟人介紹,不用這樣。”
沈醉一笑:“我托宋永生幫忙,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人情,我請你們幫忙,又是另一回事,一碼歸一碼。”
三個人倒是沒想到,和宋永生有瓜葛的人,辦事還能這么大方。
實在有些意外。
“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只要不違反原則的事,我們會盡量幫忙。”
其實沈醉深知,就算他不給這些人錢,他們也會幫忙。
畢竟他們也不想沈醉回去跟宋永生告惡狀,但是在社會上行走多年,沈醉很清楚,就算是幫忙,用心和敷衍,區(qū)別實在太大了,況且他要用這些人,是長久而非一時。
我明天早上,想去胥各莊進(jìn)些糧食回去,到時候可能要麻煩各位,幫我出趟車。
如果沒給錢,肯定會是另一番言語。
可沈醉先遞了錢,情況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