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嫻雅玉手連連擺動,腦袋也跟著搖了搖,拒絕道:“你別安慰我了,我家里的護身符快要放滿抽屜都沒有用,你這個護身符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張景浩眉頭微皺,故作生氣地說道:“這可是本惡魔剛剛才開過光的護身符,除非纏著你的鬼怪比我還壞,不然她都會被我嚇跑!”
“你別鬧了,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惡魔?!”雖然這么說,但是莫嫻雅的心里還是有些竊喜,雖然這少年挺討人厭的,但是好像心腸不壞??删o跟著她的面色又沉了下去,如此,她就更要遠離少年。
“那這世上又從哪兒來的鬼怪?”張景浩反問道。為了防止莫嫻雅再拒絕,他從口袋里又拿出兩塊相似的血色玉片放在面前晃了晃,“忽悠人的護身符我這里多著呢,這塊你就收下吧,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就當是惡魔先生這些天惡作劇的賠禮吧!”
“謝謝。”莫嫻雅接過張景浩手上的血色玉片,并且鄭重地道了個謝。
“得了得了,你快回去上課吧,我去吹吹風。”張景浩擺了擺手,正想上樓,莫嫻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又逃課?”
“我也沒打算做好學生??!”張景浩做了個鬼臉,跟著推開莫嫻雅的手,一溜煙地跑向天臺。才剛走到天臺上,幽雀的身形又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主人......”幽雀欲言又止。
“臨江仙不是找你嗎?怎么又跑回來了?”雖然張景浩知道幽雀突然回來肯定是因為剛剛送給莫嫻雅的血玉令。
“主人,血玉令就這樣交到一個普通人手里合適嗎?”幽雀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血玉令這東西對冥界十分重要。
血玉令是古魂神君以自身精血煉制成的特殊令牌,在冥界,它象征著冥神!手持血玉令,便可號令三界中任何魑魅魍魎牛鬼蛇神,甚至連冥界三千魂侍都必須受其指令行事。要知道這可是三界中實力最為強大的軍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么后果將不堪設想!
血玉令一共有五枚,一枚在幽雀身上,一枚交給了三千魂侍,剩下的三枚全在張景浩身上。現(xiàn)在張景浩卻將一枚血玉令交給還沒認識幾天的一個不太尋常的普通人手上,這讓幽雀怎么能不擔心。
“她又不是冥界人,拿著血玉令能做什么,最多不過是避避邪。幽雀,在冥界的時候你看的古籍多,有沒有看見過兩個魂魄存在一個肉身的個例?”
“沒有看見過。”幽雀仔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莫嫻雅的身體里應該有兩個魂魄,把血玉令留給她就是為了暫時壓制這個跑出來的魂魄。說到底,有關魂魄的事還是歸冥界管,等我解決了這樁事我會把血玉令收回來的。。”
“這種事派出一個魂侍不就好了,為什么要把血玉令留給她?血玉令可是冥界至寶,象征著冥神的無上權力,主人您這樣隨便的交給一個人界女子,薄幽那群人要是知道怕是又有的煩了。”
本來現(xiàn)在以薄幽為首的一伙人就對張景浩非常不滿,這個時候他還把血玉令給一個普通人,薄幽他們肯定又要抓著這件事不放。薄幽這個人,本就是冥界權位最高的長老,因為張景浩不能自由地使用冥神的神力,薄幽早就對張景浩心生不滿。
先前他已經(jīng)幾次抓著張景浩做錯的地方,在冥界丑化身為冥神的張景浩,就是為了逼張景浩自己退位。這一次張景浩將血玉令交給一個普通人,無疑是又給了他一個機會,這讓幽雀怎么能不擔心。
“你我都沒看出來她身上的魂魄,派出魂侍還不如血玉令有威懾力。至于薄幽,他知道又怎么樣?我就是把血玉令丟在那里,冥界可有一個人敢來動我的血玉令,我就是再廢物也是冥神!”
張景浩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他怎么會不知道幽雀擔心的事,可是若是他服軟了事事聽從薄幽的,他可不就是個傀儡嗎?
他張景浩才是冥界界主!
見自己勸不動張景浩,幽雀也是萬般無奈,只好順著張景浩的意思說道:“對,無論薄幽他們怎么樣對主人您,主人您時時刻刻都要記住,您才是冥界的冥神。幽雀必定誓死追隨您。”
若是有人反抗您的決定,我就幫您解決掉他!我的存在,就是為您解決麻煩的。
這些話,幽雀自然只會在心里默默念叨。
“行了行了,趕緊回去吧,你家主人自己有分寸的。”
“主人,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幽雀再次遁入虛無。
幽雀離開后,張景浩也隱入冥界中。
他身為冥神,怎么會不知道血玉令交給莫嫻雅十分不妥,所以他現(xiàn)在必須盡快找出方法解決莫嫻雅身上的問題。
午休的時候,莫嫻雅把那塊血色玉片拿出來仔細觀察著。她家中就是做珠寶生意的,受父親的影響她從小就對珠寶鑒定有著濃厚的興趣,最近幾年更是拿出空閑時間跟著一位玉雕大師進行專業(yè)的學習?,F(xiàn)在她對玉器方面的見識也能算得上是半個專家,可是這塊玉她真的一點看不懂。
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的赤玉,但是這塊玉給她的感覺非常怪異,好像似曾相識……
血...血玉?
一抹記憶突然涌進莫嫻雅的腦海里,正在沉思的她拿起那塊玉觀察其紋路。果然,這塊血色玉石的紋路就像是血液在緩緩流動!
莫嫻雅正在驚訝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突兀的在她的心中響起,“血玉令啊,你終究還是遇到他了。”
莫嫻雅一驚,美眸正好碰上白霧中一雙正注視著她的瞳孔,她捂著嘴強行壓下尖叫出聲的沖動,握著血玉令匆匆忙忙遠離學校。
回到家中,那團莫嫻雅怎么都甩不掉的白霧終于離開她的身體,在她面前幻化成她的模樣,“怎么?還在害怕?”
“你......你到底是誰?”莫嫻雅雙手緊握著一把水果刀,盡管她知曉這刀子應該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說不害怕是假的,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完全超出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鬼?這世上真的有鬼?
“我只是寄宿在你身上的一縷早該消散的殘魂。”虛幻的女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