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徐獄的人把帶來的女人和孩子怎么樣,跪在那里的男人就低頭了。
“爸爸!”
“別怕。”男人聽到自己女兒叫他趕緊轉頭安慰道,“爸爸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別怕。”
徐獄看著眼前這副父女情深的場景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他蹲下去湊近到那男人的耳邊低聲問道:“那個醫(yī)生到底在哪里?你老實交代,我保你家人平安。”
徐獄在這個喊著“爸爸”的小孩兒身上看到了年年的影子,不忍心當著女孩兒的面繼續(xù)對此人行刑。
倒是這人也確實老實交代了,他老老實實的把當年對年年封脈的醫(yī)生住址告訴了徐獄。
“去,馬上把人抓來。”
吩咐過后徐獄又看了一眼還在那里害怕卻又不敢放聲大哭的小女孩,他走過去沖對方笑了笑,摸了摸女孩的頭:“小朋友,很害怕嗎?”
小女孩兒怯怯的點點頭。
“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
“我爸爸……”
“你爸爸犯了錯。”徐獄斟酌了一下用詞后又說道,“你回去要好好教育你爸爸,讓他以后不要再犯錯,這樣他就不會再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醫(yī)生很快就被抓去了醫(yī)院,徐獄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后也趕快回去,他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平安。
當年被迫給年年施針封脈的醫(yī)生真的就是一個醫(yī)生,本人與龍殿并沒有什么關系,只是因為醫(yī)術高超所以惹上禍事,本來那件事情就一直折磨著他的內心,好不容易暗示自己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終于過了兩年安穩(wěn)日子,沒想到又被人找上門來。
今天一群人涌進他家里的時候他人差點兒當場心梗而死,要不是現(xiàn)場有人緊急心肺復蘇,這個老頭兒就掛了。
當然這個插曲徐獄不知道,他的手下沒人敢跟他提起這件事情,生怕又節(jié)外生枝,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少主的病治好。
“還記得這個小女孩兒嗎?”劉依夢眼眶含淚的質問眼前的醫(yī)生,“你身為一名醫(yī)生,不救死扶傷也就罷了,為什么要做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夫人對不起!”醫(yī)生也老淚縱橫,“我也不想,當年實屬被逼無奈,我不做我的一家老小就都保不住了啊。”
“你的一家老小是命,我的女兒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劉依夢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這份感情,因為家里容不得年年,所以她也不能在家人面前訴苦,一旦說出有關年年的事情,輕則被辱罵,重則就遭毒打,她根本就不敢說也不能說。今天才終于情感爆發(fā),然而又害怕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這個醫(yī)生的救治,所以只能說完那一番話后自己躲到一邊去哭。
就在這時徐獄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看見劉依夢在那里捂著嘴哭,心里頓時一揪,可是這么多人都還看著,他只能大步走到醫(yī)生跟前。
“怎么樣?”
“先生,我……”
“是你施的針吧?”
“是……”
醫(yī)生欲言又止,他有很多話想說,包括向對方道歉和替自己辯解,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勢太過壓人,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更別說多說一個字。
“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么樣。”
徐獄和劉依夢想的一樣,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對對方的態(tài)度太過強硬會影響他的救治,到時候害了自己女兒得不償失,所以即便他心中對這個沒有醫(yī)德的醫(yī)生再痛恨此時也只能先忍著。
“先生……”
“你就說我女兒現(xiàn)在能不能治好。”徐獄極力壓制住心中的感情,他盡量語氣平靜的問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能不能治好?”
“可以。”
“好。”徐獄稍微松了一口氣,只要有這句話就行。
“對不起,先生。”
要不是剛剛這個人說可以治好,就但憑“對不起”這三個字,徐獄都以為是要給年年判死刑了。
“先別說對不起,要道歉一會兒再道。”徐獄一抬手制止眼前的老頭繼續(xù)說話,“你先平復一下心情,然后好好替我女兒治病,只要病好了,什么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