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縣幾乎是家家都會染布,缺的是原材料,那個年代幾乎都是計劃經(jīng)濟(jì),每年產(chǎn)了多少棉花,然后分配給紡織廠。
所以如今的遼縣那些手藝也基本上都處于閑置的狀態(tài),只有老輩子人還記得那些流程。
“韓兆你瘋了嗎,買了這么多的白帆布,賣不出去還不虧死呀。”
這段時間韓兆對柳然的態(tài)度溫柔了許多,女人自然就變得強(qiáng)勢起來,也許這就是人性吧。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韓兆只是笑而不語,如果說售賣彩色電視機(jī)是賺取的第一桶金,那么燙染布料才是他目前終極目標(biāo)。
只有她才知道目前炎夏有多缺乏這種原材料,一旦燙染成功的話,這些布料將會供不應(yīng)求。
“老婆,你要是不想讓你老公賠錢的話,你就幫忙找?guī)讉€懂燙染的老師傅來。”
韓兆笑著說道,并且手還不老實的伸進(jìn)了柳然的衣衫下面,胡亂的摸起來。
“討厭,大白天的多難為情,晚上啊。”
柳然連忙推開了韓兆,那個時代雖然是在自己的家里,但是也覺得這種事兒很不好意思。
“爺爺就是一個好手。”
柳然忽然想到,爺爺年輕的時候家里就開過一個燙染廠,后來被強(qiáng)行的關(guān)閉了,說什么那屬于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還因為這件事被打成了反動分子。
韓兆一聽啥也不干了,剛才柳然怎么使勁兒都沒有弄出韓兆不規(guī)矩的大手,現(xiàn)在可好了,居然連看都不看柳然一眼,就朝著爺爺?shù)脑鹤优苋チ恕?/p>
“你別急呀,騎上車子吧,十幾里的山路呢。”
任憑柳然在后面提醒,韓兆還是顧不上,因為不需要了,布料就放在爺爺?shù)脑鹤永锬亍?/p>
韓兆跑到了爺爺家,也顧不上打招呼了,直接的推開了院子門。
看到爺爺正蹲在院子里抽旱煙呢。
老人家嘴里含著一根銅管子,吧嗒吧嗒不停地嘬幾口,然后吐出幾個大煙圈來,還不時的咳嗽幾下。
韓兆看在眼里,連忙跑過去蹲在爺爺?shù)纳砗?,給他拍著后背。
“爺爺,你少抽幾口,這種焊煙忒嗆人了,還是抽我給你買的煙卷吧。”
韓兆勸著老人家,不想讓他繼續(xù)抽這種嗆人的焊煙了。
“抽不慣那個東西,沒勁兒。”
老爺子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感覺整個肺部都要被咳出來了。
“爺爺,喝口水。”
韓兆很有眼力勁兒,連忙跑到了一旁的是桌子上面,將放在那里的瓷水壺端了過來,給爺爺滿了一杯水。
老爺子很享受被自己的孫女婿伺候的感覺,接過水灌了一口,這才緩過勁兒來。
“你小子來爺爺這兒啥事兒啊?”
老爺子平時就一個人住,不喜歡和孩子們湊熱鬧,所以平時除了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一大家子聚一聚,其他的時候都是各過各的。
“嘿嘿,爺爺,我這不是遇到難題了,想求您老出山幫助我嗎。”
韓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實際上他早就猜透了老人的心理。
你想讓老爺子出山替你燙染布匹,門都沒有啊,這倒不是老爺子不愿意幫助自己的兒孫,而是老爺子嚇怕了。
年輕時候的經(jīng)歷讓他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在碰一下燙染工序了。
果然韓兆猜的沒錯,還沒等他開口呢,老爺子就磕巴磕巴焊煙,然后站起了身子。
“小子回吧,那些布料子不錯,不過爺爺老了,干不動了。”
老爺子背著雙手,彎著腰,就跟一個大白蝦米一樣,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韓兆覺得這是自己出道以來最憋屈的一天了,姜還是老的辣啊,都還沒有開口呢,就被老爺子給拒絕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自己。
“爺爺,那我借用一下院子哈。”
韓兆大聲地說道,剛才爺爺只是說自己老了,并沒有說反對。
很快的張老八,瓶底子這些人全都被韓兆叫了過來。
“大兄弟,找哥哥啥事兒呢?”
張老八一聽說又急事兒,幾乎是馬不停歇,肥胖的身軀都跑瘦了一圈了,進(jìn)了院子還不停地喘著粗氣呢。
“八哥來了,快點架鍋。”
韓兆指揮道。
反正也不管懂不懂,韓兆就是一個大嗓門,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屋子里老爺子的注意。
實際上爺爺回到了屋子里,還沒有合上眼呢,就聽到院子里亂哄哄的。
于是乎老爺子就趴在窗戶邊偷偷地觀察著。
“說你呢,把那匹布扛過來,放進(jìn)鍋里煮。”
“還有染料一塊扔里面煮。”
臥槽,老爺子這下子坐不住了,你這是干啥呢,遭劫布料子呢,那么好的布料子,說是在了老爺子這輩子都沒有怎么見過。
“哎哎,孫子,你這個孫子,干什么呢。”
老爺子氣的胡子都發(fā)抖,還沒有見過這么做作的年輕人呢。
“哎呦喂,爺爺,我們在染布呢。”
張老八已經(jīng)被韓兆告知了,現(xiàn)在正在配合韓兆演戲呢。
“染布,你懂個屁。”
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
“哎,爺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們不懂你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