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村子就那么大,街坊四鄰離得又近,加上快入冬了,天氣冷了,幾乎都在自家炕頭上閑著呢。
老頭兒這嗓門一喊,村里的男女老少,立刻就像是耗子出洞似的,一股煙兒都鉆了出來,手里拿著鐵鍬,鋤頭,嘩啦啦的圍了上來。
韓兆和瓶底子心里一緊,趁著這個時候,手里拿著相機又拍了幾張。
八九十年代的農(nóng)村人普遍文化水平都不高,對于法律這方面更是盲區(qū)。
一個村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混的都頗為熟絡(luò),誰家要是有個大事小情,只要一聽消息,準是十個八個的往上沖。
眼下,村子里能跑會走的人全部都一窩蜂似的沖了出來,平日里啥壞事都做過的張老八不由的都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也懸著一口氣。
張老八平日里也混出了門道,和幾個混混使了個眼色,甩棍和電棍齊刷刷的上手。
“干什么!想要當(dāng)眾鬧事啊!”張老八喊了一嗓子,那幾個小混混平日里也都是習(xí)慣了,拿著甩棍和電棍朝著民得得瑟瑟的,骨子里還是改不了地痞流氓的樣子。
“咋的,是想跟我們執(zhí)法人員打群架呀,怕是都想蹲笆籬子體驗體驗滋味吧!”
張老八帶著這群人身上穿著制服,手里又拿著甩棍和手銬。
村民們打心里也是害怕,更別提要動手打架了,手里拿著鐵鍬鋤頭,不過是壯壯膽,充充場面
張老八見狀,心里也是有了成算,手里掂量著手銬,往人群中那么一站,頗為威風(fēng)的說道:“我們是秉公執(zhí)法,想要打群架是犯法,妨礙執(zhí)法罪加一等,誰要是想硬碰硬,正好監(jiān)獄里空了幾個房,把你們通通抓回去。”
村民們被一嚇唬更是不敢說話了,面面相覷,左右為難。
“要是沒事就趕緊回家,別在這妨礙公務(wù)!”
村民們哪有那個膽子敢和執(zhí)法人員硬碰硬,看了看攤在地上的老頭,轉(zhuǎn)頭灰溜溜的全都走了。
等人都走沒了,張老八拎著老頭的脖領(lǐng),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老頭兒,我們可都是秉公執(zhí)法,你想要白嫖一臺電視,可沒有那么簡單,你要真想簡單了事,要么掏錢,要么讓我們把電視搬回去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現(xiàn)在誰還敢跟法律硬碰硬啊,你跟人家簽了合同,那就是生效的,這電視機可值大幾千塊錢,照這個價格一算,少說也得判個一年半載,里面的日子可不好過,你這把老骨頭進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出來。”
“就是,用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兒,要是沒錢就把電視還回去,你要是一直硬拖著,真把人家逼急了,就算你白嫖了一臺電視,有沒有命看,那就難說嘍。”
張老八和那些小混混,你一言我一語的暗中恐嚇著,老頭這大把年紀了,都被嚇得肝顫。
張老八見老頭一直不說話,直接霸王硬上弓,將老頭拎起來,要帶走,老頭被這一嚇唬,直接就敗下陣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扯著嗓子說道:“我有錢,錢給你們,你們把我放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這么折騰了……”
“早這么痛快不就好了!”張老八解開了手銬,只見老頭趕緊就溜到屋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
張老八叫幾個小混混嚴守住門,自己則是興沖沖的回到了車上。
“阿兆,我這招威逼利誘整的不錯吧?”
“要不說還得是我八哥有手段,八哥!你就是沒生到好時代,古惑仔里的陳浩南,你知道吧,銅區(qū)扛把子,你比他還狠,兄弟我真是刮目相看。”
韓兆一頓猛夸,以張老八的性格,早就已經(jīng)飄到天上了,嘴里叼著煙,笑意盎然。
過來大概十分鐘,幾個小混混手里拿著錢,一上車就給了張老八。
“八哥,錢要回來了!”
張老八接過錢,第一時間就給了韓兆,只見韓兆抽出了120塊錢,遞給了張老八。
“八哥,這錢是你的,兄弟們都辛苦了,剩下的錢我得交給家誠公司。”
“明白,不過你可得好好替我美言幾句啊。”張老八見錢眼開,眼睛鼻子一起樂。
“八哥你就放心吧,今天跟著你跑了一趟,我心里也就有底了,以后我也不跟著了,你干成一件,就拿一份抽成,剩下的錢你就直接交給瓶底子,記住,一定得按規(guī)矩辦事。”
韓兆再三囑附道,張老八也是口口聲聲答應(yīng),心里盤算著。
韓兆一口氣給了他二十多份合同,這要都辦成了……
兩千多塊錢!
張老八直接是紅了眼,來錢快,還輕松,比苦哈哈的上班掙錢可好太多了。
“阿兆,咱們和家誠公司干買賣,規(guī)矩我都懂,肯定不能壞事,我還指著家誠公司多給點合同,我好多賺點錢呢。”
張老八見來錢快,肯定是上趕著想要繼續(xù)干,巴不得整上幾百個合同,四處要賬,這么好的一個飯碗,他自然是得端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