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韓兆坐在了瓶底子的對面,抽出了一顆煙,遞給了瓶底子。
瓶底子顫顫巍巍的接過了煙,心里還惦念著韓兆這邊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難事,見韓兆遲遲不說話,心里直著急。
“兆哥到底咋了?”
“瓶底子,咱們也算是風(fēng)雨與共的兄弟,當(dāng)初你嫂子生病住院,四處也借不到錢,是你拿了500塊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這些情誼我都記在心里,眼下公司已經(jīng)步入了正軌,咱們哥倆也算是有了個掙錢的營生,昔日的情誼,哥們我不能忘。”
說完韓兆嘴里叼著煙,從抽屜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交到了瓶底子的手中。
“這是公司的產(chǎn)權(quán)股份書,只要你簽了字,以后咱們公司就有你百分之十的股份,當(dāng)初你借我的那500塊錢是咱們創(chuàng)業(yè)的資金,沒有你也沒有我的今天。”
“這……”
瓶底子望著那份產(chǎn)權(quán)股份書,遲遲不敢接手,呆愣著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兆哥,我和你風(fēng)雨來雨里去的,不是惦記著公司的這些股份,咱倆從小一起長大,這份兄弟情誼,我絕不能忘。”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和瓶底子從小玩到大的那個哥們兒,早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眼前的這個韓兆,并非彼時的韓兆了,可是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早就已經(jīng)見證了,他們情比金堅。
韓兆絕不是白薅羊毛的那種人,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瓶底子應(yīng)得的。
“百分之十的股份確實不多,但也算是作為哥們的一點心意,咱們倆白手起家,熬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韓兆的一番話,倒是說的瓶底子感慨萬千,只是他一直在猶豫……
“兆哥,公司是你一手創(chuàng)建的,說白了,我這個人文化程度不高,又沒啥經(jīng)商的腦子,要不是跟著你,也肯定不會有今天,我平白無故的拿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心里不是滋味。”
聽了瓶底子的話,韓兆的心中似是涌過一陣暖流,像這樣的兄弟情,真是少之又少了。
野心,是一個人堅持不懈奮發(fā)向上的牽引繩,往往賺大錢的人,掏出他們心中的野心,足以讓所有人震驚。
野心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敗了一個人,野心不代表赤裸裸的貪心和私心,野心是一個想從谷底往上爬,不甘卑微平庸的恒心。
“瓶底子,咱們兄弟情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
說罷,韓兆拿了一桿筆遞給了瓶底子,起初瓶底子還不愿意,最后在韓兆的再三說辭下,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瓶底子出了辦公室,就見王娟等在門外,開口問道:“兆哥找你啥事?”
“給了我百分之十的股份。”
“啥,真的?”
王娟樂的合不攏嘴,一路上屁顛屁顛的,恨不得把屁股扭出花來。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咱們也是公司的老板了?”
見王娟眼睛鼻子一起樂,韓兆頗為不耐煩的“切”了一聲。
“你個娘們家,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這是兆哥對我有真情誼,給我了股份,以后對公司我可得更加賣力。”
“也就是你傻,不過韓兆也確實夠意思,他也是夠有頭腦的,這開公司當(dāng)大老板,不比在廠子里聽別人差遣來的舒服啊,不過他咋一夜之間就轉(zhuǎn)了性,不喝了,也不賭了,走上正道兒了呢?”
王娟所以疑惑的和眾人一樣,不務(wù)正業(yè),混日子到處賭的韓兆,一夜之間成了家公司的老板,還賣起了電視機。
夜深了,將公司的實務(wù)一一處理好,韓兆回到家,又是半夜十點多了,公司最近忙著拓展銷路,韓兆已經(jīng)好幾天沒顧上家里了。
夜深了,柳然依舊給韓兆留著燈,進了屋,就見柳然坐在床邊,眼巴巴的等著韓兆回家。
“還沒睡?下次不用等我了,早點睡。”
韓兆原以為柳然會應(yīng)聲,誰知道,半刻鐘都過去了,柳然也一句話沒說。
韓兆察覺到了氣氛不對,眼看著床邊的女人披著頭發(fā),白皙嬌嫩的小臉多了幾分愁容。
“身體不舒服?”韓兆關(guān)心的問道,誰料,柳然高嘆了一口氣,悻悻的起身,幫韓兆脫著衣服。
“你最近似乎回來的有點晚。”
柳然軟軟弱弱的在韓兆耳邊嘀咕了一句,顯然有些哀怨。
“公司這幾天太忙了,我實在抽不開身,對不起,一直沒考慮到你的感受,讓你一個在家寂寞了。”
“男人嘛,有自己的事業(yè)總歸是好的。”
柳然生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將韓兆脫下的衣服掛在衣架上,拿了熱毛巾,擦拭著韓兆的臉。
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guān)心也讓韓兆意識到,在兼顧事業(yè)的同時,自己似乎忘了柳然的感受。
她下崗待業(yè)在家,一眼看到頭的小家,連說話都沒人張口的日子,心中難免會寂寞難受。
“對不起,把你一個人扔在家里,我甚至連一句正當(dāng)?shù)年P(guān)心都沒有。”
似乎是因為韓兆的言語,讓柳然更加愁腸四起。
“阿兆,咱們這個家越來越不像家了,仿佛就是你臨時落腳的賓館,一夜過后,就看不見你的人影,到了晚上,寥寥幾句,就趕忙睡覺。”
“傻丫頭,這一直都是我們的家,別胡思亂想了。”韓兆安慰著。
“阿兆,以后的每個夜里,我恐怕不能再給你留一盞燈,等著你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