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老道所說的地點,剛好看見放在前院的一口碩大棺槨。
老道還有一個中年人站在棺材旁,滿臉愁容。
老道見我,過來就把我拉到了棺材旁:“小友,你可算是來了。”
我皺眉盯著棺材問道:“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
這是口陰槐棺。
小的時候,偶爾跟老頭子回村時,村里的老人跟我講過。
陰槐棺,指的是槐樹利用特殊手法制成的棺材。
這種棺材十分霸道,可以起到驅(qū)鬼鎮(zhèn)邪的作用。
一般只有做了什么虧心事的人,才會用這種棺材埋葬死者。
老道開口:“這口棺材是用來關(guān)楚先生的女兒的。”
聽到這,我不由的眉頭一皺。
“關(guān)女兒?為什么?”
我話音剛落,旁邊棺材里就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吼叫,與此同時還有抓撓撞擊模板的聲音。
我被嚇了一跳,老道面色嚴肅:“沒辦法,不關(guān),就會亂傷人的。
老道嘆了口氣,緊接著又把我拉到一旁:“小友,我看過了,不是鬼上身什么的,貧道實在看不明白,這才把你叫來的。”
我瞇著眼睛,轉(zhuǎn)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中年人。
從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到狐疑,很像明顯是對我這個黃口小兒不怎么信任。
“二八分,我搞定這件事。”
老道有些急了:“小友,你這過分了,六四,不能再多了。”
我一笑:“好,成交!”
起身來到棺材旁:“趁著天亮,先把棺材打開。”
中年人沒有動手,似乎有些不悅:“先生,我女兒現(xiàn)在只要一離開棺材,就亂咬人。”
我語氣強硬,一抬手:“開關(guān)。”
中年人對于我強硬的語氣似乎有些氣憤,想要動手。
我有些心里沒底,著老爺子以前教的我方法不靈光啊。
不是說這種有錢人,你越是沒好臉色,他們越是覺得你有本事嗎?
還好,老道上前跟中年人耳語了幾句。
中年人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叫來了兩個人幫忙,一起一根一根的把棺材釘起開。
所有人退后,此時棺材在地面上,不停的傳來撞擊聲,里面的東西開始躁動。
我深吸口氣,一只手緊緊抓住腰間令牌,另一只手推開了棺材。
棺蓋落地的瞬間一個身影從棺材里伴隨著一股屎尿的惡臭撲了出來。
我一個激靈,條件翻身的掄圓胳膊,手里令牌啪的一聲,拍在對方臉上。
只一下,從棺材里蹦出來的家伙就直挺挺的又躺了回去。
這一幕著實是把中年人看楞了。
而我則是上前兩步,一邊平息心跳,一邊看向棺材內(nèi)的人。
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長的甚是白凈,但因為長時間躺在棺材里,所以黃白之物蹭滿全身。
惡臭和腥臊的氣味彌漫開來。
我捂著鼻子,翻動女孩僵直的身體。
手臂臉頰都不規(guī)則的分布著青黑色的筋絡(luò)。
瞳孔收縮,眼白也是有這黑色的經(jīng)絡(luò)。
摸了把脈搏,很快,呼吸急促。
雙肩陽火忽明忽暗。
我努力回憶著爺爺那本書上記載的東西,這好像是中了某種咒術(shù)的表現(xiàn)。
中年人捂著鼻子也湊了過來:“大師,我女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我把女孩的腦袋側(cè)向一邊看向她的脖頸。
“應該是中了什么詛咒,具體的還不清楚,我得仔細看看。”
說話,我手微微一顫。
在女孩的左側(cè)脖頸,我看到了一個半枯半榮的古樹印記。
記得當時在王濤瘋了后,在他的脖子上也有這么一顆古樹印記。
中年人看我忽然皺眉有些擔心:“先生,這……很嚴重嗎?”
我搖搖頭:“倒不是很嚴重,找些繩子,先把它捆好,然后清洗干凈。”
話音落下,我轉(zhuǎn)頭準備去附近的風水一條街準備工具。
中年人看著棺材里的女孩依舊滿是擔憂,但這擔憂之中卻有夾雜著很多其他的東西。
比如說……惡毒的怒火。
很快,我就從外面買回了需要用到的工具。
女孩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不停掙扎。
看到我進來,沖著我呲牙咧嘴,好像一只猛獸。
掙扎間,女孩白皙的長腿露了出來。
而眼尖的我瞬間注意到其大腿傷布滿的傷口。
新傷舊傷林林總總的疊在一起,很難分辨。
旁邊的中年解釋:“這些都是我女兒瘋了之后自己抓的。”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拿起腰間的令牌朝著女孩走去。
女孩看到令牌,眼中露出恐懼,尖叫變成威脅的低吼,身體不停后縮。
我毫不遲疑,抬手,一下砸在她的額頭。
女孩全身瞬間僵直,雙眼向上翻。
中年人在一旁看著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我沒在意,而是根據(jù)書本的內(nèi)容調(diào)制好幾顆藥丸,然后抓住女孩的手腕劃了一刀。
深黑色的液體順著傷口流出,我又把幾顆藥丸強行塞進她嘴里。
藥丸入腹,女孩起了反應,張嘴吐了起來。
吐出的全都是一些黑色蟲子般的東西。
那些東西吐出來后就在不停蠕動。
我連忙后退幾步,但那些黑色的東西還是落在了我身上一點。
女孩又吐了幾口,似乎是有些體力不支,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我看著女孩逐漸褪去的青筋,眉頭緊鎖。
青筋褪去,脖頸上的古樹跟著變淡,但卻是沒有消失。
中年很快叫來幾個人打掃現(xiàn)場,并把我和老道帶到客廳。
他不知是從那翻出來兩打鈔票遞給了我們。
“兩位,這次的事情辛苦了,如果不是兩位,我可還真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接過錢。
手里沉甸甸的感覺,讓我短暫的忘記了有關(guān)古樹印記的事情。
中年人看著我倆,接著說道:“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就先送兩位先生離開?”
我也沒多想,點點頭,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被他送出了家。
在回扎紙店的路上,老道忽然開口:“你說,這楚家就是有錢啊,給自己老人備口棺材都用那么實誠的料子,今天要不是那口棺材,老道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聽他說話,我一愣:“給他老人備的棺材?難道不是專門用來關(guān)他女兒的嗎?”
老道看著我,眼神怪異:“小友,你覺得打那么一口棺材需要多長時間,最短不也得半個月嗎?”
我一拍腦袋,這才回過味來,還真的是閱歷少了。
可如果不是專門為了他女兒打的棺材,那么為什么要打那么一口陰槐棺?
難道是他虐待老人,怕被老人報復?
摸了摸口袋,算了,事不關(guān)己,己不勞心。
只是我不知道,很快,我就會再次來到這楚先生的家里。
并且這一次面對的,不再是發(fā)瘋的女孩,而是一具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