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們昨晚被趕出來太早,不然在云浩那小兔崽子房間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線索。”
我沒想到袁天林也會這么說。
袁天林拍拍我肩膀,“小路啊我知道你是遵紀守法好公民,但咱們也沒作奸犯科啊。不都是為了客戶好嗎?出發(fā)點是一樣,就不要那么計較小節(jié)了。”
我沒吭聲。這有些顛覆我之前的生活。
袁天林不再說這件事,道:“我已經(jīng)問清楚,生辰八字的確是云浩的。那么房子里的問題很有可能是出在他這邊。不過咱們是沒機會再去云家,這樣吧路嶺,你是大學(xué)生,看看有沒有可能前往山大一趟。云浩的女朋友,很大可能也是山大學(xué)生。先看看什么情況再說。如果是云浩的問題,那么他在學(xué)校也不可能不受影響。”
袁天林說他只是暫時安撫住云女士,如果再一次出現(xiàn)問題沒有解決的話,招牌就要咋了。
我答應(yīng)下來,“剛好我有個高中同學(xué)在山大讀書。”
說干就干,我從公司拿了兩包好煙塞給我們輔導(dǎo)員,請了一周的假,坐上高鐵來到山大。
晚上老同學(xué)于肅然請我還有一幫大學(xué)新認識的朋友吃飯。不光有他三個舍友,其中一個舍友帶了自己的女友和女友同學(xué)白梓辰。
一打照面,我就知道于肅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接著給我接風洗塵的名頭,其實是為了見人家女孩子。
白梓辰長得很漂亮,大大的丹鳳眼,白皙皮膚,精巧五官。于肅然眼睛黏在人家身上就沒挪開過。
于肅然長相一般,可他即是學(xué)霸也是個富二代,家中資產(chǎn)豐厚,豪氣地帶著我們來到城南往事吃魯菜。
吃著飯,于肅然才想起來問我到這邊干嘛。
我隨口編了個借口,說是家里有事來看親戚,順腳看看于肅然。
我們吃著喝著,一直鬧騰到八點多。
我灌了一肚子啤酒,出了包廂門上廁所。回來時候卻見到云浩。
他正從對面的包廂出來,見到我也是一愣。
“不是吧,你是狗皮膏藥嗎?哪里都有你?是我媽讓你過來的?你是不是有病?。空嬉詾樽约菏鞘裁创髱??”
云浩喝了點酒,指著我鼻子開罵。
我也怒氣上頭,“我來看我同學(xué),你別無理取鬧。”
轉(zhuǎn)身要走時,云浩拉住了我,叫我滾。
我反手將他推開。
這種公子哥,我一個人能打仨。
云浩喝多了,被我一推,撲通一下坐倒在地,大聲叫著他的哥們出來。
隔壁包廂呼呼啦啦出來一群人。
這時候我這邊于肅然他們也聽到動靜,出來見這陣仗,問我出了什么事。
“晦氣,遇到個酒鬼。”我道。
我懶得理云浩他們,轉(zhuǎn)身要進包廂,對方卻不愿放過我們。
“呦,打了人就想走?你們也是山大的?哪個系的?”
這時候有人認出了白梓辰。
“梓辰,你怎么也跟他們在一起?”說話的是個高個男生,長得挺白凈。
他親昵的語氣讓于肅然很不舒服。“梓辰,你認識他們?”
白梓辰道:“都是誤會吧?這是我們經(jīng)管系的同學(xué)。這位是校學(xué)生會的干事,徐默學(xué)長。都是誤會。”
徐默看著白梓辰,又輕輕瞥了眼我和于肅然,“既然是梓辰的同學(xué),我們就不計較了。不過你一女生在外,還是小心點,早點回去。”
說完拉起云浩。云浩輕輕推開他,指著我道:“他不是山大的學(xué)生吧?你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嗎?他就是個神棍,裝什么風水大師,跑到我家里騙我媽媽的錢。哼,你不是會算卦嗎?來來來給大家算一卦,算得好賞你點錢,算不好今天就被給我特么的走了……”
云浩還在罵罵咧咧,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則全都變了。
畢竟這年頭,年輕人信風水的不多。
很多人將信將疑,但他們眼中可靠的先生也不是我這么年輕的。
不光是他們,連于肅然也愕然地看著我,“什么風水,路嶺他在胡說八道吧?”
“沒有胡說,我的確是在風水館打工。”
這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我坦然地說道。
于肅然半天沒說話。
云浩哈地一聲笑起來,“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個騙子。白梓辰,你跟騙子同學(xué)一起吃飯,也得小心點,誰知道這幫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說得白梓辰臉色一變。
于肅然怒道:“路嶺勤工儉學(xué)又怎么了?不能再風水館打工嗎?你媽媽能去找大師,別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路嶺,云浩他們家有什么非要找你?”
我道:“這是顧客隱私,我沒辦法給大家說。不過我現(xiàn)在可以給云浩算一卦。”
云浩噗嗤笑起來,“給我算?你是不是想給大家說我的什么事情?你從我媽媽那里打聽來的事情,現(xiàn)在要來騙我?”
“那就說一點你媽媽絕對不知道的事情吧。你不會害怕被我說中隱私?”我道。
云浩冷笑一聲,“來呀,就在這里,你要是能夠算準,我叫你爺爺。”
“我不愿有什么不孝兒孫。我算準,你把你的鈴鐺給我看看。”
云浩氣得不輕,叫囂著讓我趕緊算。
其實我并不是很精通八卦算學(xué),不過有了昨天袁天林的推論,這些事情是很輕松的。
“你去找三個硬幣來。”我對一旁站著看熱鬧的服務(wù)員說。
此時二樓包廂外已經(jīng)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問我什么硬幣,我說什么都行。有古錢最好,沒有的話一般一樣的硬幣就行。
很快服務(wù)員拿過來三枚一塊錢的硬幣。
我遞給云浩叫他搖六下,“想想你最近煩心的事。”
云浩很快搖了六下,我算了他的卦象,憑我的水平,也只能推測出他最近纏繞他的煩惱是有關(guān)血緣和前途的。具體什么我卻算不出了。
袁天林確有一手。
見我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云浩面露不屑,“裝神弄鬼。”
我看著他冷笑一聲,“你最近煩惱的,應(yīng)該血親上的事情吧?”
他眉頭一皺,繼而看著其他人笑道:“我最近心煩的,可不就是我媽媽被你們騙子欺騙嘛!你能不能說點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