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跡,而且還是沿途留下的。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小蘭受傷了。
順著血跡我一路找過去,很快的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
林子里一塊比較開闊平坦的地方,小蘭躺在地上,旁邊站著那個人。
地上還躺著一個人,但我不確定那個是誰。
老頭兒筆直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他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這讓我多少有點兒驚訝。
沒敢輕舉妄動,我偷偷的躲起來觀察,直到老頭兒突然彎腰準備去觸碰躺在地上的小蘭,我才立刻沖了過去。
老頭兒很警覺,他立刻轉(zhuǎn)了過來盯著我。
真的是他,許老頭兒,他真的活了。
不過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而且出現(xiàn)了一些很奇怪的褶皺,尤其是那雙眼睛是紅色的。
這樣我想起了黑貓還有陰鼠,它們的眼睛都是紅色的。
一般的貓眼睛都是綠色,這就是最明顯的區(qū)別。
太爺爺曾經(jīng)寫到過,紅色的眼睛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陰氣重的地方才會形成,而且通常會吞食死人。
只是這種貓到底叫什么,太爺爺沒寫過。
舉起匕首,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許老頭兒。
我甚至不敢分神看一眼地上的另外一個人。
許老頭兒的動作很奇怪,彎著腰但又有點兒弓起身子。
用腳尖在站立,而且站的很穩(wěn)。
雙手好像爪子一樣手指彎曲,時不時還會呲著牙。
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成了精的貓。
我雙腿開始有點兒發(fā)軟,我只是想當個白事先生繼續(xù)賺點兒錢等二叔和老馬出現(xiàn)而已。
化化死人妝也就是最可怕的事兒了,哪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許老頭兒撲了過來,那動作完全就是一只貓。
速度非常的快,和他的年紀根本不成正比。
好在我一直盯著他,才勉強躲了過去。
而且隨手我狠狠的沖著他劃了一下。
匕首劃到了他的身體,我很確定,可奇怪的是沒有流血!
這有死人的身體血才會凝固。
許老頭兒是死人?;钏廊??
朱砂繩!
還有我從家里帶來的東西一起涂抹在了繩子上,這東西是太爺爺留下的。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總之有那么一小瓶是液體,呈棕色。
許老頭兒又沖了過來,我看準機會躲的同時把繩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好像繩子上帶著電一樣,許老頭兒渾身抽搐直接倒在了地上。
接著就是掙扎打滾,但手卻不敢觸碰嘞在脖子上的繩子。
有用!而且朱砂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主要還是太爺爺留下的東西。
繩子是那種最結(jié)實的,完全不需要擔心會斷。
我也顧不上許多,就這么一直拉拽著把許老頭兒弄到了樹下。
然后把他綁個結(jié)實,確定穩(wěn)妥之后我才松開了手長出一口氣。
小蘭!
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轉(zhuǎn)身,一個女人站在我的身后,那個樣子無比的猙獰。
是小蘭!
但她的眼神讓我感到害怕而且陌生。
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瞬間感覺腦袋發(fā)沉。
“小蘭,你……”
小蘭笑了笑,笑的還是那么溫柔。
可她的力氣卻出奇的大,抓著我的胳膊,她把我拖到了那塊空地上。
這個時候我終于看到了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是一個男人,年輕男人。
接著小蘭跪在了地上,然后開始念叨著什么。
從四周的草叢里竄出來了幾只黑貓。
但它們并沒有對小蘭做什么,看起來更像是被馴養(yǎng)過的一樣乖乖的在旁邊徘徊。
小蘭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尊陶瓷像,是那個貓。
小蘭跟來的時候也帶著一個包,原來裝的是它。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畫面。
我問超市老板娘并且說出老太太是神婆的時候,她奇怪的笑了下。
還有她和小蘭對視的時候,迅速的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我現(xiàn)在才明白,小蘭才是那個真正的神婆。
那這個男人是誰?老太太的兒子,他根本不是外出打工,這只是他們給村子里的說辭。
他死了,小蘭在找機會找目標換命。
苦笑了下,我閉上了眼睛,小蘭給我不知道用了什么香,讓我很舒服的睡了過去。
這也算對我最后的憐憫吧。
一陣冷風(fēng)吹過,我打了個激靈。
我死了!這是陰曹地府,不對啊,死人怎么會感覺冷呢?
猛的睜開眼睛,我躺在地上,我沒死!這是野貓嶺的那片林子。
而且還是那塊空地。
驚恐的爬起來,我看到了她。
聽雨?
不用想,是她救了我。
她已經(jīng)救了我兩次,而我卻有點兒羞愧,因為我在一個人身上栽了兩次。
小蘭呢?還有許老頭兒。
我本能的脫口而出,聽雨露出不屑的樣子撇著嘴嘀咕道“差點兒死在人家手上,還惦記呢。”
“我是想收拾她。”我憤憤的擠出幾個字。
“不用了,你能怎么收拾?罵一頓,還是打一頓,或者殺死在這兒,反正我不說沒人知道,在野貓嶺失蹤的人有的是,沒人會追究。”
我恐怕最多只是罵兩句而已,耷拉著腦袋,我無言以對。
“呵呵!”冷笑了下,聽雨走過來說道“我是真高估你了,能栽兩次,連誰是神婆都看不出來,就你這德性還想當什么白事先生。”
“給人辦辦白事而已,哪能有這么多事。”
我話音剛落,聽雨立刻搖了搖頭嘲諷道“你以為這個圈子這么簡單呢?遇到的事兒多了,就你這樣兒能混多久?”
說完之后,聽雨轉(zhuǎn)身便走。
小蘭在哪兒我也懶得去理會,好像聽話犯錯的孩子,我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面。
沒有她,我恐怕連這野貓嶺都走不出去。
走了一會兒,聽雨突然停了下來,然后便是脫掉一只鞋。
“你干什么!”我本能的驚詫道。
笑著看了我一眼,聽雨倒了倒鞋里的沙土之后又穿上了。
真他媽丟人,我這是條件反射形成心理陰影了。
很奇怪,跟著她一路走下來,我什么東西都沒遇到。
大黑耗子,黑貓,這些東西好像怕她一樣不再出現(xiàn)。
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非常的厲害,應(yīng)該屬于和太爺爺是一類人物。
但越是這樣,我越擔心害怕,絕對不能讓她找到二叔和老馬,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我們走出了野貓嶺,但沒有回村子,而是直接回了鎮(zhèn)子。
她一直沒離開,跟著我一起回了小作坊。
留的記號還在,沒人來過。
我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沏茶倒水伺候著,聽雨到也不客氣,一副家母的架勢心安理得的享受著。
坐到旁邊,我這才開口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兒?不會想要酬勞吧?我可很窮。”
“知道,你這樣不窮才怪,辦個白事還的搭錢,差點兒還把小命搭里了,你命可真便宜。”
被懟的說不出話,我甚至心里臭罵自己活該。
“拜我當師父吧,我教教你。”
想,但又不敢,這樣只會讓她有機會找到老馬和二叔,我又不傻。
表面上露出一絲激動,但我卻開口道“算了,太危險了,我以后就老實做個化妝師傅得了,這圈子我進不去,更不敢進了!見過一回真怕了。”
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聽雨站起來哼了一聲走了。
走出門口的時候還甩了句“廢物!”
聽雨走了,她雷厲風(fēng)行的個性到是很吸引我。
躺在床上,我感覺自己重生了一回一樣。
怎么也睡不著,我又拿出了那個本子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