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黎芳在愈加強(qiáng)烈的昏眩感重,感覺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后蹲下,,忽然,她身體一輕,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她勉強(qiáng)抬起耷拉的眼皮,見是我,居然還硬扯出一個笑臉來:“是你??!”
“林柯,再見到你真好,我以為這輩子我不會再見到你了。”
“林柯,我好想你,真的。”
因?yàn)樘鄣脜柡Γ谖覒牙锊粩嗟匕l(fā)抖,說幾個字就要大口呼吸好一陣,但還是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在最后失去意識之前,她和我說:“林柯,對不起,我沒做到……林柯,我好痛,我要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童黎芳被送到急診打吊瓶,是喝酒過度引發(fā)的胃出血,及急性胃炎。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疼痛得到了緩解,沉沉的陷入睡眠。僵硬的身體也一點(diǎn)點(diǎn)放軟,只是手指依舊冰涼。
醫(yī)生說她胃很不好,不應(yīng)該喝這么多酒的。
如果再這么喝下去,小命都要玩完!
“我不會再讓她沾酒的。”我承諾道。
我望著她,臉色依舊蒼白,哪怕是在睡夢中,眉頭依舊蹙著,寫滿了沉悶和不開心。
我想起在她家看到的嘔吐物里混著那些暗紅的血絲,,我的心就會驀地一緊。
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細(xì)小的傷口和淤青,醫(yī)生問我怎么回事,我答不上來。但我推斷,應(yīng)該是穆成駿打的。
這一年間,她到底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為什么她又回到了穆成駿的身邊?
為什么她能忍受周洋洋的存在?
太多問題沒有答案,只能等她醒來才能給我一個解釋吧。
我從病房的窗戶里望出去,一輪圓月靜靜地掛在天邊。我收回目光,幫她將被子掖好,起身,走出了病房。
我直奔剛才離開的酒店,萬丈高的怒火已經(jīng)沖滅了我的理智,滿腔的憤怒讓我恨不得立刻殺了穆成駿和周洋洋這對狗男女!
可當(dāng)我真正走到穆成駿房間的門口,抬手敲門的動作卻停住了。
盡管星級酒店的隔音已經(jīng)非常好了,但我站在門口,依舊聽得到穆成駿和周洋洋不要臉的歡愉聲!
我慢慢的放下了手。
不是我慫了,而是我意識到,即便我進(jìn)去把他們兩個痛打一頓,也并不會有什么效果。
“先生,您在這干什么呢?”
就在我稍作猶豫的瞬間,走廊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高大威猛,看體格一拳就能把我放倒。
“我……”
我一時語塞,找不到什么好借口。
而就在這,穆成駿的房間門忽然打開,我和他的臉撞了個正著。他看了我一眼,讓那個黑衣人走了。我這才意識到,那個黑衣人是他的保鏢,一直不經(jīng)意的在這周圍晃蕩。
他看著我準(zhǔn)備敲門的動作,忽然冷笑一聲:“你走錯門了吧,是對面。”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高秘書就住在穆成駿的對面。
我立刻收回手,順著他的誤會尬笑著道歉:“不好意思,我記錯房間了。”
“親愛的,是誰呀???”
正說著話,屋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周洋洋穿著一身浴袍走到門口,紅撲撲的臉蛋講述著剛才這個房間發(fā)生的事情。
我也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出來。
分手后一年多,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如此尷尬的場景。
連周洋洋都覺得驚訝:“林柯?”
我沒想好怎么回答,倒是穆成駿先開了口,挑了挑眉毛看看我,又看看周洋洋,問:“認(rèn)識?”
周洋洋倒是沒隱瞞,靠在穆成駿身邊說:“當(dāng)然認(rèn)識,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當(dāng)初死皮賴臉的要追我,沒想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
說著,還頤指氣使的問我:“林柯,話我都和你說明白了,你還要不要臉了,還追到這里來。”
如果說你見過自戀的,那你一定還不認(rèn)識周洋洋。
“這樣啊,那我想你是誤會了。這位林先生,可不是來找你的。”
穆成駿指了指對面的房間:“他住在我們對面。”
“對面?”周洋洋打量了我一番:“搞錯了吧,他能住的起這樣的星級酒店?”
穆成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洋洋立刻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呵,原來這是你的工作呀,看來當(dāng)初我沒看上你,也是正確的選擇。”
原來他們把我當(dāng)成是酒店里的特殊服務(wù)了!
倒也是,別看高嵐只是一個秘書,卻是一身名牌,氣質(zhì)不俗,還能在電梯間對我投懷送抱。以穆成駿和周洋洋這樣骯臟的思想,也確實(shí)會誤會我。
只是我還沒看不起她,她倒反過來嘲笑起我來了!
“周洋洋,此等語何不以溺自照。”
周洋洋還沒明白我說的話,抓著問穆成駿什么意思呢。
高秘書似乎早就在屋里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我正有點(diǎn)下不來臺,她忽然打開門道:“早就聽說穆總在海城橫著走,就連養(yǎng)只狗都敢在海城見誰咬誰。”
我沒想到高秘書居然這么剛!一句話,算是把穆成駿和周洋洋都懟了。
高秘書說完,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這位是小林總,我的未婚夫,和我家是世交。”
一句話,足以打臉。
本以為穆成駿會發(fā)火,卻沒想到竟然笑著說:“高小姐,都是誤會。”
“既然是誤會,就請穆總看好自己的狗,要是真咬傷了我的人,我可不會客氣了。”
高秘書臉上一直保持著笑瞇瞇的樣子,但說出的話卻是一點(diǎn)都不慫。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實(shí)力,居然連穆成駿都要尊稱她一聲高小姐?!
關(guān)上門后,她才收起那副笑容,平靜的問我:“怎么又回來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只是問她:“高秘書,你怎么會認(rèn)識穆成駿呢?”
“不熟,只能算認(rèn)識吧。”她倒是沒有隱瞞。
我好心提醒:“穆成駿可是海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你為我今天這樣得罪他,以后恐怕你會吃虧。”
“哈哈,你這是在擔(dān)心我嗎?”高秘書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還高興地追問我。
我嘆了口氣:“高秘書,我沒和你開玩笑!”
“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怕他,他不敢拿我怎么樣。”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高秘書的身份,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穆成駿的產(chǎn)業(yè),原本都是屬于童家的。
原來高秘書的父親,是海城政界大佬,叔父也是海城知名的大老板,早些年和童家的關(guān)系很好。還要叫童黎芳一聲小姨。
“原來穆成駿只是童家的一個職員,后來娶了黎芳小姨,才繼承了童家的產(chǎn)業(yè)?,F(xiàn)在小人得志了,平日里帶著黎芳小姨出來裝恩愛,背地竟然在酒店鬼混。這事兒要是讓黎芳小姨和童爺爺知道,必然要穆成駿的好看!”
女人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喋喋不休,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diǎn)多了,急忙停嘴說:“不說他們了!你說,你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不放心我呀?”
她說著,趁機(jī)靠在我身上,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還噙著壞壞的笑意。
“高秘書,你別這樣。”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秘書,或許我還覺得沒什么,但是她真是背景如此深厚,這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林哥哥,別叫我高秘書了,叫我高嵐吧。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你還要和我這么生疏嗎?”
她嘟著嘴巴,表現(xiàn)得有些委屈:“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生氣了!”
每人能抵擋得住美女撒嬌,我也不例外。
我見不得女人委屈巴巴的樣子,總是容易心軟。原來周洋洋也是這樣,總是一副委屈的小樣子,所以我沒抵擋住她。
“高……高嵐。”
她終于露出了笑容:“哎!林哥哥!”
她挽著我的手臂,高興地傻笑半天,然后說:“你今天幫我擋酒的樣子,真帥!”
“那是我應(yīng)該的。”
我默默地掙脫她的桎梏,卻發(fā)現(xiàn)她挽的更緊了,還直白的問我:“你晚上不走了吧?”
“???”
我沒想到高嵐居然這么大膽,一個司令的女兒,怎么偏偏看上了我這個窮小子。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裝傻充愣。
“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明白什么意思嘛?林柯,我喜歡你。”
說著,她居然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嘴唇,雙手也大膽的在我身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