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生心急地問道,“師傅,你怎么了?”
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用沾有雞血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畫符咒,一筆又一筆,符咒扭扭曲曲,深奧難懂,宛如夏商周時期的神秘文字,老爺子一邊畫一邊說道,“老了,不小心被這蛇妖在胸口咬了一口。”
趙興生看到老爺子的胸口有兩個黑色的牙印,以牙印為中心,黑色紋路往四周擴散,而那附近,就是心臟,趙興生身體晃動,顫顫巍巍地說道,“咬~咬在胸部,蛇毒攻心將是朝夕之間了。”
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身體上畫完符咒,無奈地說道,“現(xiàn)在我用雞血壓著蛇毒,還能勉強延遲幾日。”
趙興生難以置信地搖頭,“可,師傅~~”
老爺子看向趙興生,打斷趙興生的話,囑咐地說道,“我現(xiàn)在元氣大傷,已無計可施給這蛇毒。”
“大生,我等不到錕子醒過來了,我要即刻回去,家里有我早些年留下來的護心丹,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趙興生心神大亂,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一邊替老爺子訂票,一邊說道,“我給你訂高鐵票,高鐵比綠皮火車快很多。”
若是平日里,老爺子絕對不愿多花一兩百塊坐高鐵,但今日,老爺子卻是點頭同意了。
看到老爺子點頭,趙興生更加擔(dān)心了,這說明情況真的非常不樂觀。
趙興生頓時焦急,擔(dān)憂的走上去,說道,“師傅,我陪你回去。”
老爺子搖頭說道,“不用,你留下這兒照看錕子即可,你與我一同回去,也幫不上什么。”
趙興生心中的擔(dān)憂,卻是依舊濃郁,其囑咐說道,“有什么你給我打電話。”
老爺子嘆氣,說道,“生死有命,你與錕子莫~~”
聽到老爺子說這么悲觀的話,趙興生立馬打斷老爺子,其說道,“師傅,不要說這話,你一定會沒事的。”
老爺子聞言,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說了一句“我先走。”
“我叫滴滴給你。”趙興生趕緊拿出手機叫車。
到了第二天,李承錕醒來,此時他已經(jīng)精神飽滿,恢復(fù)得非常不錯,他從床上起來,看到趙興生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自己也走了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趙興生看到李承錕自己起來了,高興地說道,“錕子,你終于醒了。”
李承錕撓了撓頭,說道,“我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感覺到我爺爺來了。”
趙興生沉默了一會兒,在心中仔仔細細把前因后果組織了一遍,而后嚴(yán)肅地說道,“你中了蛇毒,危在旦夕,我~我~學(xué)藝不精,束手無策,就給師傅打電話,是師傅他過來救了你。”
李承錕撓了撓頭,其扭頭往四處張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老爺子的身影,李承錕好奇地問道,“爺爺呢?怎么不見他。”
趙興生一咬牙,艱難地說道,“錕子,師傅~師傅~他~”
李承錕見趙興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其皺起眉頭,問道,“我爺爺怎么了?”
趙興生嘆了嘆氣,嚴(yán)肅地說道,“他受傷了,很嚴(yán)重,可能會危及性命。”
李承錕聞言,噔的一下從沙發(fā)上起來,急切地問道,“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已經(jīng)趕回去了,說家里有護心丹,興許可以。”趙興生如實說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家了。”
李承錕連忙拿出手機給老爺子打電話,趙興生也擔(dān)心老爺子的安危,湊到一旁,豎起耳朵傾聽手機里的聲音。
手機響了許久,但未見對方接聽電話。
李承錕心急了,腦海中浮想聯(lián)翩,臉頰上表情痛苦,喃喃自語地說道,“怎么不接電話?”
趙興生也心急,但他思路依舊清晰,他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說道,“錕子,你先別急,我們也訂車票回去,你看行不行?”
李承錕如夢初醒,重重地點頭,說道,“好,現(xiàn)在就訂。”
李承錕的話才剛剛說完,趙興生已經(jīng)訂好票了,其看了看車票的發(fā)車時間,說道,“訂好了,一個小時后的車。”
“行,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去高鐵站。”李承錕一邊回房換衣服一邊說道。
兩人匆匆忙忙出門,公交車都不搭了,直接打滴滴,直奔高鐵站,這一路上李承錕不停地給老爺子打電話,但老爺子一直沒有接電話。
越是電話沒人接,兩人越是擔(dān)心,趙興生之前見到老爺子的狀態(tài),他知道現(xiàn)在真的是生死一線。
去到高鐵站,兩人火速過安檢入站,然后進入候車室。
李承錕在候車室里心急地來回徘徊,趙興生坐在鐵椅上,也是心事重重。
這時趙興生聽到手機鈴聲響,趕忙拿出手機,但不是他的手機響。
趙興生看向李承錕,說道,“好像你手機響了。”
李承錕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響了,立即拿出手機,一看,是老爺子的來電。
李承錕激動地說道,“是我爺爺?shù)摹?rdquo;
電話一接通,老爺子的聲音傳出,老爺子豪爽地說道,“錕子,你醒了呀。”
聽到老爺子輕松的聲音,趙興生和李承錕兩人松了一口氣,李承錕用手背一抹額頭的汗水,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爺爺,你怎樣了?你剛才不接電話,嚇?biāo)牢伊恕?rdquo;
老爺子講得眉飛色舞,像個沒事人一樣說道,“哈哈,我剛才在雜物間找本書,手機放在臥室。”
李承錕又問道,“爺爺,我聽大生說,你現(xiàn)在沒事了吧?”
老爺子隨意地應(yīng)道,“暫時死不了。”
老爺子的話讓趙興生與李承錕兩人的心又懸起來,眉眼之中的擔(dān)憂凝聚起來,趙興生插嘴問道,“毒清不了嗎?”
老爺子應(yīng)道,“現(xiàn)在我吃了護心丹,暫時沒事了。”
李承錕說道,“我跟大生在高鐵站,我們準(zhǔn)備回去。”
老爺子撇嘴應(yīng)道,“你們回來做什么?我正準(zhǔn)備出遠門呢!”
趙興生疑惑地問道,“你要去哪里嗎?”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剛才我翻了書,在西部的大山里有六籠草,可以清這蛇毒,我準(zhǔn)備去找一找。”
趙興生凝眉,腦子快速轉(zhuǎn)動,很快做出決策,說道,“師傅,要不你等一下,我們跟你一起去找。”
“你們年輕人還有大把事業(yè)要做,跟著我一個老頭子去大山里做什么?”老爺子卻是哼了一聲,說道,“這一去可是三五年都不一定能找到這個六籠草,這一耽誤起來,你們年輕人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李承錕不放心,繼續(xù)堅持說道,“可是這個關(guān)系到~~”
老爺子直接打斷李承錕的話,說道,“別可是了,我都90多歲的老頭子了,死了都不枉了,還要你們兩個年輕人浪費青春跟我去大山里?錕子,你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xué)生,不好好讀書打斷你的腿,還有大生,你不是老念叨著賺錢買保時捷嗎?要是跑大山里,去哪里有錢買保時捷?”
趙興生一聽,心里打了個撲棱,叮囑地說道,“師傅,那有什么需要我們的,你給我們打電話。”
老爺子的聲音當(dāng)中全是滿不在乎,說道,“行了行了,我現(xiàn)在要出發(fā),進入大山以后,估計手機沒信號,有什么你給我發(fā)信息,有信號的時候我再回復(fù)你們。”
趙興生無奈地嘆氣,只能說道,“那師傅你小心。”
“好的。”
老爺子掛完電話以后,李承錕眉眼之中的擔(dān)憂,卻是并未散去,他問道,“大生,你說我爺爺會不會是不敢讓我們回去看到他的真實狀況,故意編個理由讓我們別擔(dān)心他。”
趙興生順著李承錕的話,說道,“這倒不至于,這是生死大事,如果真的危在旦夕,你是李家唯一單傳的孫子,師傅他肯定會對我一頓囑咐,讓我照顧好你,現(xiàn)在他沒有說這些,應(yīng)該是情況可控。”
李承錕嘆了嘆氣,最后低下頭,說道,“那好吧。”
趙興生見李承錕這幅模樣,抿著嘴琢磨了一下,建議地說“你不用太擔(dān)心,快回校上課去,我也去送外賣了,再不干活,房租都交不起了。”
將李承錕送回學(xué)校以后,趙興生面對李承錕的輕松神情收斂起來,他嘴上說的是一回事,但心里想又是一回事,他內(nèi)心還是放心不下老爺子。
進大山找藥,無異于大海撈針,十萬大山,一眼看過去滿眼都是樹木雜草,成功找到六籠草的幾率很低,全然寄托于運氣之上,相當(dāng)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太過于被動。
趙興生決定自己也幫忙著尋找這個六籠草,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
趙興生拿出手機出來搜索,在手機上看了好一會兒過后,對這個六籠草有了大致的了解。
六籠草是一種藥材,但極其稀缺,因此價格十分昂貴,在網(wǎng)上沒有關(guān)于六籠草的具體價格說明。
至于如何可以獲得這個六籠草,網(wǎng)上說仁草閣有得賣。
仁草閣是全國連鎖的大藥店,里面的藥物品類非常齊全,什么千年人參,什么百年鹿茸,應(yīng)有盡有。
臨海市有仁草閣的分店,趙興生收起手機,二話不說,騎著電瓶車前往仁草閣。
仁草閣位于萬達廣場,萬達廣場下方的五層大樓是營業(yè)場,每層營業(yè)面積八百多平方米,其中仁草閣就在萬達廣場的一層。
趙興生停好了電瓶車,走進仁草閣,照明燈下灑下桔色的光暈,整個仁草閣顯得典雅、素潔,仿佛步入長長的畫廊。
一個工作人員面帶微笑地迎了上來,趙興生的心像鼓滿風(fēng)的帆,正駛向一片浩瀚的大海,滿懷希望地說道,“你好,那個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有沒有六籠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