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邊境,靈州附近。
程咬金的大軍在冰天雪地之中已經(jīng)圍困了七日有余,已經(jīng)是人困馬乏。
如果不是李陽提供的棉衣增加了極高的耐寒能力,那么估計程咬金的大軍在三天前就被直接滅了。
“程將軍,這樣不行,此般坐以待斃,正中敵人下懷。”
裴旻一身戰(zhàn)甲上滿是刀劈劍砍,面容之上也滿是疲憊之色。
幾日的連續(xù)戰(zhàn)斗,縱使是他也開始精力不濟。
也是幸虧在那一場戰(zhàn)斗中劍術(shù)有所突破,不然自己早就死了。
“裴旻,休息一下吧,你要是倒下了,我們就真的危險了。”
程咬金苦笑一聲,牽扯到腹部的一道巨大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若不是裴旻一直沖鋒在前,一次又一次地擋住東突厥人的攻勢,那么他們早就完了。
“都快我啊,我對不起你。”
程咬金子悲嘆一聲,若不是自己受傷,何至于讓裴旻一個少年沖在前面。
如果說前面是裴旻他們貪功冒進,那么后面就是他程咬金犯了糊涂。
本來大軍已經(jīng)安全撤退,只要進了城中便安然無恙,但是就在這時,東突厥的部隊又突然出現(xiàn)。
程咬金本以為只是東突厥的小股部隊,便派人打算隨手消滅掉。
但是這一接觸就不對勁了。
那些東突厥人人數(shù)雖少,戰(zhàn)斗力確實極強,硬生生地讓程咬金的一點點地分出了部隊去增援。
等到程咬金意識到事情有詐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大批大批的東突厥人突然沖出,將他們團團包圍,日夜不斷地進行進攻。
也是在這時,程咬金被鐵勒部的首領(lǐng)契苾何力打傷,失去了戰(zhàn)力。
就在大軍群龍無首的時候,是裴旻一個人帶著人從遠處殺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如同殺神一般擊退了東突厥人的進攻。
“程將軍何必說這種話,當務(wù)之急,還是考慮突圍之事要緊。”
裴旻嘴唇緊抿,望向程咬金道。
他們被圍困了已經(jīng)有七日,日夜在東突厥的進攻下之所以能堅持住不僅是因為唐軍的悍勇。
最重要的恐怕還是東突厥人不想將他們一口吞掉。
他們的目標始終是大唐的城鎮(zhèn)。
如果再不能突圍,一旦城中的守軍出城來救,那么就正中對方下懷。
“放心,張士貴和張寶相那兩小子我是清楚的,他們不會如此莽撞。”
程咬金苦笑了一聲道。
“我就是擔心這個。”
裴旻聞言卻更加擔心了些。如果程咬金和城中守將不相熟還好說,偏偏是相熟的,關(guān)系看起來還挺近。
情義,永遠是一把雙刃劍。
“他們敢,老子……”
程咬金氣呼呼地吼了一聲,最終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那兩個小子說不定真的敢。
嗚。
東突厥人進攻的號角又再次吹響。
漫山遍野手持彎刀的東突厥人瞬間涌出,想著唐軍撲殺而來。
“將士們,隨我沖。”
裴旻豁然起身,長劍出竅,寒光凜凜,轉(zhuǎn)瞬之間,剛剛面容之上的疲憊之色便一掃而空。
“唐,唐,唐。”
漫天風(fēng)雪中,縱使已然精疲力竭,大唐的將士們?nèi)耘f義無反顧地跟隨著裴旻的腳步。
這是大唐的榮耀,也是他們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