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潔白的墻壁,潔白的被單。
謝天謝地,我竟然在醫(yī)院里。
動了動胳膊,又動了動腿,手腳都沒問題,我放下心來。
看來,當時不知道誰一拳將我打懵了,才讓我的胳膊和腿兒沒被打骨折。
正當我暗自慶幸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小姐姐走進來,給我拔下了輸液器,瞥了我一眼,“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
“大半天吧。”小護士目光有些冰冷,隨后她推了推身旁的胖子,“你朋友醒了。”
“天哥,你終于醒了。”胖子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都快嚇死我了。”
我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放心吧,我沒事兒。”
“誰送我來的醫(yī)院?我又問道。”
“黑龍的一個小弟給我打的電話。”胖子解釋道。
挨打的事情歷歷在目,我他媽太失敗了,居然把寶押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還是黑龍的女人,我真可笑!
“黑龍這個混蛋。”胖子說著,坐在了我的床邊,不解地問道,“天哥,小美是黑龍的人,你怎么還去找她呀。”
“回頭我讓小丫頭把她閨蜜介紹給你,身材巨好,人長得也不錯。”
“我中計了。”我平靜地說道,“我替黑龍坐牢,他答應(yīng)給我十萬塊,牢做了,十萬塊沒給。”
“我是問他要錢去的。”
聽了我的話,胖子驚呼出聲來,“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天哥,你找黑龍算賬,怎么不帶上我們呀。”
“我不想連累你們。”我笑著說道。
“什么叫連累。”胖子有些生氣了,“黑龍這個混蛋,我現(xiàn)在就給老豬他們打電話,今天晚上就辦了這個他。”
我怕的就是兄弟們?yōu)槲业氖聝海液邶垐蟪稹?/p>
因為我們和黑龍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混混。
胖子和老豬他們,可能跟我一樣,還沒有碰到黑龍的衣角,就被他的人被辦了!
“胖子,你如果給老豬打電話,我立刻跟你翻臉!”我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的事兒,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我問道。
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公雞,沒了。”
“除了他以外,我住院的事兒不準告訴別人。”我警告道,“聽都沒有?”
胖子一愣,隨后嘆了口氣,隨后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的事兒,我自己解決。”我冷冷地說道。
我和胖子聊了會兒天,目光隨意落在門口的時候,我居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一晃而過。
見到他,我嚇得亡魂大冒。
靠!
老虎的人!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還和他動過手呢。
真他媽的是冤家路窄啊。
胖子似乎察覺到我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他忙問道,“天哥,你怎么了?”
“把門關(guān)上,快。”我面帶焦急地說道。
胖子詫異地站起身來,然后將門關(guān)上。
“老虎在這個醫(yī)院?”我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啊。”胖子詫異地說道,“老虎在怎么了?”
“我要出院。”我說著,就打算起床。
如果被老虎的人知道我們在同一家醫(yī)院,那就麻煩了。
“天哥,你和老虎也有事兒?”胖子疑惑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有點過節(jié)。”
胖子徹底無語了,好久他才說了一句,“天哥,你出來才幾天,怎么把那些人都得罪了?”
說了這話,胖子才覺得他的話有些過分,“天哥,我不是這意思,我。”
我笑了笑,“我知道。”
“那你跟老虎又是怎么回事兒?”胖子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難以理解。
我們之前和老虎的關(guān)系,雖然算不上多鐵,但是畢竟都是在南街混的。估計胖子是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把老虎也得罪了。
我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兒講了一遍,胖子點了點頭,隨后苦笑著說道,“這倒是符合你的性格。”
這算是胖子對我的認可嗎?
“咱們還是轉(zhuǎn)院吧。”我提醒道。
“嗯,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醫(yī)院。”胖子說著,掏出手機來就打電話。
他電話是打給一個朋友的,很快就說好了轉(zhuǎn)院的事兒。
我掙扎著坐起來,胖子則收拾好了東西,“天哥,你能下床走路嗎?”
“沒事兒。”我下了床,然后跟著胖子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小麻雀驚訝地看著我,語氣中帶著欣喜的問道,“天哥,你好了?”
她的一句話,差點沒有把我嚇死。
胖子一把將小麻雀拉進了房間里,然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和胖子兩個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門口,期盼著剛剛小麻雀的那句話,沒有被老虎的人聽到。
過了大概兩分鐘,見沒有什么人進來,我們才放下心來。
“對不起啊。”胖子松開了捂住小麻雀的嘴巴,然后道了個歉。
“你們兩個搞什么呀?”小麻雀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她的聲音同樣很低。
“沒事兒。”我笑了笑,“你坐吧。”
小麻雀不傻,她怔怔地看著我腳下的行李,“天哥,你是不是打算出院?”
“你的病還沒好呢,怎么能出院呢。”小麻雀有些焦急地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同意你出院的。”
胖子湊到小麻雀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小麻雀立刻安靜了下來,她惶恐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畏懼。
果然,把老虎的事兒講出來,就會嚇到小麻雀的。
可是,如果不告訴她,她就會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那真是難辦呢。
“公雞呢?”我問小麻雀。
“他今天上班的。”小麻雀解釋一下,隨后問道,“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我和胖子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走!”
胖子走在前面,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門口又他媽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竟然是濤子。
他的臉上帶著蔑視的微笑,“天兒,剛住進來,這著急就打算走呀?”
“走之前也不跟虎哥打個招呼嗎?”
我將胖子推開,冷冷地說道,“濤子,這里是醫(yī)院,你們想怎么樣?”
“虎哥說了,醫(yī)院內(nèi)不跟你們動手,出了院。”濤子說著,從褲腰帶上拔出一把匕首來,用帶著威脅的口吻,在墻壁上滑了一刀,“那你就要聽天由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