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戲謔的勾起嘴角:“為師知道你不怕痛苦,但,你怕困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不是嗎?”
江大道再也偽裝不出笑意,死死的咬著鐵牙,一言不發(fā)。
帝王搖了搖頭,拂袖離去。
“等等!”江大道卻嘶喊道:“龍元……龍元被我分藏在了世界各地,并且我施法抹消掉了那段記憶,現(xiàn)在連我自己也記不清藏在哪兒了!”
帝王怔了怔,臉色已經(jīng)陰沉如水,透露出形同實質(zhì)的殺意。
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抓住王座的扶手,淡淡道:“龍元暫時找不到,沒關(guān)系,但你孫子江流兒,必須死。還有那叛徒宋青薇……寡人要親手將她碎尸萬段??!”
江大道低頭沉思了片刻,道:“青薇早就失蹤了,臨走前也沒跟我知會一聲,下落不明。至于流兒……”
“他會死的,而且是被我親手殺死,算是納給你的投名狀!”
帝王大喜,回到了王座上,摩挲著下顎道:“你這話只說到一半吧……想來還有其他要求?”
“沒錯!”江大道握拳道:“我想讓我孫兒,活到十九歲!”
“咔嚓!”
扶手被生生攥碎。
帝王眼里方才浮起的喜色,已經(jīng)消散不見了,只剩下徹骨的陰沉。
“十九年……你這要求,真可謂獅子大張口!”
江大道顧自仰望蒼天,回憶起了往昔種種,蒼涼道:“我,對不起流兒,更對不起他的父母,還有那些死在我手上的無辜者……”
“青薇也離開了我,這意味著,流兒就是我最后一個后人了。”
“我要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品味人間繁華,欣賞這河山壯闊,過完精彩的前半生,不枉活一遭……”
“你憑什么覺得,你有資格跟寡人談條件?還是如此無理無謂的條件???”
帝王拍桌而起,隱藏在黑暗里的身形,突然劇烈膨脹、裂變,成了不可名狀的可怖之物。
江大道收緊拳頭,毫無懼色,淬血狂笑:“那你就去死吧!”
“七顆龍元,都被我費盡苦心藏了起來,你永遠找不到,將邪卻遲早會蘇醒過來,將你碎尸萬段?。?rdquo;
帝王眼神陰沉,陷入了沉默。
江大道深吸一口氣,用平淡的語氣道:“給我孫兒十九年,期限到了,我不僅會親手殺了他,而且,我會幫你找齊龍元。”
那帝王發(fā)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一根根時虛時真的觸手向江大道伸了過來。
“十九年……你明知道寡人沒有這么多時間可以浪費了!”
“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你,至少少了一個禍患。”
江大道被鎖鏈拴著,無法躲閃,只能后仰幾寸,急聲道:“這正是我想說的重點!”
“只要你給我十九年,我就幫你在歸妹山上,打下一道生樁,可以保證將邪在這十九年內(nèi)不會蘇醒!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找回龍元!”
帝王很明顯的怔了一下,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江大道揩掉額頭的冷汗,繼續(xù)說道:“將邪之所以長眠不醒,是因為被他兒子將夜用血脈鑄成的大陣,給鎮(zhèn)住了。”
“不過,他們終究是父子關(guān)系。將夜并不是真的想鎮(zhèn)殺他父皇,而是向來對他父皇的某些作為感到不滿。他只是想盡量拖延將邪復(fù)生的時期,以便做一些事情,改變他父皇的性情。”
帝王沉聲打斷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需要你復(fù)述一遍嗎?”
江大道面不改色,繼續(xù)道:“將夜終究比不上他父皇那么強大,僅僅一道神魂,就耗費了將夜半生法力,才封印住。”
“至今,幾千年過去了,將夜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但歸妹山的封印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根據(jù)我之前在山上調(diào)查出的跡象來看,最多也就在這一年年底,將邪的神魂,就將蘇醒!”
“也就是說,師父您老人家,恐怕只有不到一年的活頭了……”
“啪!”
觸手將江大道的腦袋扇飛了出去、紅白涂地!
帝王陰沉了好半天,才冷靜下來,將江大道的腦袋接回去,用它那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使江大道復(fù)蘇,然后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既然是封印松動了,派幾個人進去修繕修繕,不就得了。”
江大道揉了揉發(fā)酸的脖頸,冷笑道:“真有這么容易的話,你早就做了,何必拖到現(xiàn)在?”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斷首之蛇,其毒更甚!”
“將邪的神魂雖然還被鎮(zhèn)封著,可他的神識,早在這千百年中蔓延到了歸妹山每一個角落。一旦有不同尋常的力量侵入,就會遭到他神識的無差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