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盛嶺叫了八爺兩聲,可八爺受了很大刺激,始終像斷電一樣呆愣著沒有反應。
“爹!這小子為什么還在這,你不是說已經把他解決了么?”
馬盛嶺面露怒意,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三番五次讓他丟臉,怎能咽下這口氣。
馬盛嶺父子怒步走向楚曦,攔住他的去路,惡狠到“小兔崽子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膽子不小。”
楚曦像看路人一樣瞥了馬盛嶺一眼,冷言道“你閃開,我沒時間跟你廢話。”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馬盛嶺一跺腳可是能讓整個懷町城都抖三抖的人,這楚曦到底是什么人,竟敢這么跟馬盛嶺說話。
馬致遠抬手揮向楚曦,罵喝著“你特么跟誰說話呢!”
楚曦單掌接拳,反手一扭,疼的馬致遠嗷嗷亂叫。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父子二人出糗,馬盛嶺暗暗咬牙,恨不得當場把楚曦扒皮抽筋。
“我看你是活膩了!”
“馬叔叔你要干什么!”
齊夢璃突然站出來擋在楚曦身前,阻止了馬盛嶺。
馬盛嶺怒上心頭,大手一揮,喝道“這是我跟這小兔崽子的事,跟你沒關系!”
齊夢璃不退反進,對馬盛嶺理論著。
“我爺爺現(xiàn)在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不為我爺爺出一份力就算了,反倒要在這里胡作非為,你覺得這樣合適么!”
“你!”
齊夢璃伶牙俐齒,馬盛嶺被說的啞口無言。
馬盛嶺四下環(huán)顧了一周,這里人多嘴雜,齊老如今又生死未卜,大局當前,如果自己非要鬧起來,傳了出去,確實有失身份。
“我看你這條狗命還能撐多久!”
馬盛嶺惡狠狠的瞪著楚曦,冷哼一聲道“我還有事,恕不能陪在齊老身邊,祝他老人家早日恢復,改天一定帶著好禮親自登門拜訪,失陪了!”
馬盛嶺氣憤的撞開楚曦,帶著兒子馬致遠穿過人群,離開了醫(yī)院。
待馬盛嶺走后,齊夢璃一下?lián)溥M楚曦懷里,開始嘶聲哭泣。
楚曦撫摸著她的頭,安撫著她的情緒。
“放心吧,有我在,齊老不會有事的。”
見齊夢璃對楚曦投懷送抱,王興醋意涌上心頭,暗暗握拳,走上前來嘲諷楚曦。
“你可真有意思,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既沒錢又沒權的小屌絲,裝什么裝,還說有你在就不會出事,你能救得了齊老?”
“滾!”
齊夢璃近乎嘶吼般的罵喝,驚的王興整根脊梁骨都直了,巨大的聲響在長長的走廊里回蕩了三圈。
王興從未見齊夢璃如此發(fā)飆,趕緊深埋下頭,在眾人的嘲笑中,灰溜溜的離開了這里。
楚曦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王興不會說話就算了,吃醋也不挑個時間地點和場合,被罵也是活該。
楚曦支開齊夢璃,大步走向ICU病房。
齊夢璃一臉疑惑道“你去干嘛?這里面不讓進。”
“分誰進。”
輕描淡寫的說了三個字,楚曦推開了ICU病房大門。
“出去出去!你不能進來!”
站在門口的醫(yī)生見楚曦闖了進來,伸手就要把他推出去。
“住手!讓他進來!”
南國昌厲喝一聲,那擋門的醫(yī)生一臉納悶,畢恭畢敬的退了回去,把楚曦放了進去。
站在走廊外的眾人見這一幕,開始納悶起來。
“這個楚曦是誰啊?為什么他能進病房?”
“看他年齡不大,難道是神醫(yī)收的徒弟?”
“他剛才還對馬盛嶺出言不遜,沒人撐腰誰敢這么放肆,八九不離十可能!”
楚曦走到病床前,院長皺了皺眉,納悶的問道“神醫(yī),這位是?”
南國昌瞪了院長一眼,不愿跟他廢話。
“打聽那么多干嘛,行了,這里用不著你們了,都出去吧。”
“啊?”
院長一臉懵逼,心想我不是院長么?這醫(yī)院不是我說了算的么?怎么就排不上用場了呢?
“快點!”
南國昌厲喝一聲,院長跟著打了個激靈,立刻招呼醫(yī)生出去。
院長不知道南國昌用意為何,但他有意討好南國昌,南國昌的吩咐,他照做便是。
何況這么棘手的事,自己不在場更好,到時候出了事,自己還能甩甩鍋。
待所有人都離開房間后,楚曦手腕一甩,從袖口扔出四枚石子,將房間里的四個攝像頭盡數(shù)擊碎。
“愛徒南國昌,拜見恩師。”
南國昌一身枯骨緩緩的跪下身來,頭頂黃土,膝抱乾坤,雙掌向上,五體投地,虔誠無比。
任誰也不會想到,把神醫(yī)南國昌叫來的人竟然是楚曦。
更不會有人想到,中南四大神醫(yī)之一竟然是楚曦的徒弟!
“起來吧,這么多年沒見,沒想到你已經成長為一代神醫(yī)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楚曦不知比南國昌年輕幾輪,但身為師父的威嚴卻雄偉無比,令南國昌十分尊敬。
南國昌緩緩起身,微微垂首應道“我有今天成就,還要感謝恩師六年前的點撥以及傾囊相授,不然憑我愚鈍的資質,怎么可能有如此虛名。”
六年前楚曦身為傭兵聯(lián)盟會長外出執(zhí)行任務,路遇南國昌替人治病行醫(yī)卻不收錢,白天撿破爛維持生計,晚上替人看病。
打聽一番過后才知道,南國昌并非學醫(yī)出身,只是一個靠撿廢品為生的拾荒者。
他一生酷愛醫(yī)術,只靠著幾本破舊的醫(yī)學書籍,才學得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本事。
因為沒有行醫(yī)資格證,南國昌不能投身醫(yī)學行業(yè),找他看病的也都是一些信任他的人。
南國昌自認為只是懂些皮毛,又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能幫到別人已是萬幸,怎么可能收別人錢。
實際上楚曦觀察過他替人看病的過程,無論是探病還是行治,醫(yī)術水平早已超過絕大多數(shù)醫(yī)生。
而這只是靠幾本殘缺不堪的醫(yī)書學來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醫(yī)癡。
這般行事讓楚曦覺得他古怪卻又有性格,這樣的人才若被埋沒一世實在可惜,于是楚曦便收他為徒。
那年楚曦才22歲,南國昌見他還是個孩子,不以為然。
可見識過楚曦那高深莫測的醫(yī)術后,便心甘情愿的做楚曦徒弟,兩人也因此接下緣分。
楚曦拿過齊老的檢查報告,查閱起來。
“我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你的才能而已,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好了,現(xiàn)在不是聊家常的時候。”
南國昌自然清楚齊老病情才是大事,立刻收聲,站到楚曦身旁。
楚曦輕撫著齊老的身軀,閉目探索起來,精神在齊老體內不斷流轉。
“齊老中毒了。”
物質探測是煉金術的第二項基本功,只要將手撫摸物體,就能探測出物質中各項分子量以及分子式。
楚曦在齊老身上探測到人體內不應該出現(xiàn)的分子物質,而且與分子結構打交道這么多年,這個物質的結構明顯像是毒素類物質。
“恩師高明,我也覺得是中毒,只是這毒我從未見過,不太清楚它的毒理。”
楚曦再次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分析這毒素物質。
“是羥脘二硫砷。”
南國昌微微皺眉道“羥脘二硫砷?我在恩師這里學醫(yī)師成也有多年,怎么從未聽說過這種化學毒素。”
楚曦應道“這只是我根據它的分子式給它起的名字,這種毒素連我都從來沒見過,很有可能是剛剛研制出的新型毒素。”
“新型化學毒素?這怎么可能……”
南國昌思索片刻,補充道“新型毒素的研制并不容易,它與神經性毒素不一樣,像這種強破壞性毒素連我都沒把握能研制成功,誰會花這么大心思去研究這種東西,還把它用在了齊老的身上。”
楚曦微微搖頭,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遠沒有看上去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