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車窗外響起敲擊聲。
我側(cè)過頭一看,站在車外的人,居然是蕭昱澤!但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向我,反倒是看向了我旁邊的孟婷。
果然,男人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這是通?。?/p>
只是,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現(xiàn)在距離我打完電話,也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
等等……他說的半個小時,是半個小時到,不是半個小時出發(fā)?!可蓉都到這里坐飛機都要兩個小時,他怎么做到的?!
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準(zhǔn)確無誤地出現(xiàn)的?
我滿心都是疑惑,但這一切出現(xiàn)在蕭昱澤這個神秘的男人身上,似乎又一點都不違和。
他這樣的男人,越是神秘,就越是吸引人。
我試了試?yán)_車門,依舊是打不開。
我轉(zhuǎn)頭看向孟婷,卻發(fā)現(xiàn)她的嘴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這個表情,讓我頭皮有些發(fā)麻。
我緊靠著車門,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秒,身后車門突然是消失不見。我一個重心不穩(wěn),仰躺著往后倒去。
當(dāng)然,我毫無疑問的,跌進了蕭昱澤的懷里。
心里,瞬間踏實不少。
再低頭一看車門,早就被蕭昱澤給卸了下來,老實地躺在了地上。
只是在蕭昱澤懷里踏實是踏實,靠得他太近,手腕上灼熱的觸感,又來了。
我有些別扭地推開他,自己站到了一旁。
蕭昱澤長手一伸,將我攬在了身后,看向了孟婷道:“誰派你來的?是不是江靈?”
“這做事不需要跟誰交待。”
孟婷一開口,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這渾厚的男人聲音!
居然是個男人!
我忍不住低頭瞧了瞧他喉結(jié)處,果真是看到了露出來的半截喉結(jié)。
之前他穿著高領(lǐng)毛衣,加上聲音又很甜美,所以我壓根沒往那反面想?,F(xiàn)在看來,真的是我太天真了!居然跟一個危險的男人走了一路!要不是蕭昱澤突然出現(xiàn),后果我根本不敢想象。
想到這,我不禁就是一陣后怕。
“不管你是幫誰做事,敢動我的人,那就是找死!”蕭昱澤冷聲說道。
哪怕是躲在他身后,我也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殺氣。
“就憑現(xiàn)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的命,我也不想要!”
“孟婷”輕笑一聲,手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兩下。
我連眼都沒眨,但卻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消失在我面前。就像幾個小時前,周朗突然被人架著消失一樣!
和綁走周朗的人一樣的消失方法,是不是代表著,周朗也是被他劫走的?!
“這人是誰,他喬裝成女人接近我又想……”
我喃喃說道,視線卻是被座椅上的東西給嚇得沒了聲。
之前我以為他用的是什么易容手段或者是幻術(shù)變成了女人的樣子,卻沒想到,居然靠換皮!這種聊齋故事里才有的橋段,居然是真的!
我腦海里,突然想起我在賓館里做的那個夢。
那個長相和我一樣的女人,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情。
那女人和這個男人會不會有關(guān)系?我和那個女人又長著一樣的臉,是不是代表著,我可能也和他們有淵源?
這個念頭讓我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蕭昱澤沒回我的話,看了座椅上“女人的臉”一眼,徑直走到后備箱將蓋子打開。
我好奇他要做什么,也跟著走了過去,卻是瞧見里面躺著一個女人的尸體。她的外衣和臉,都不見了。
至于去了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
一個無辜的女人,就這么沒了性命,我看著心里真的是怪難受的。
“你往后退一點。”
蕭昱澤轉(zhuǎn)頭對我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還是老實往后退了一段距離。
退了好幾步,蕭昱澤說還不夠,讓我繼續(xù)往后退。
直到我退到十幾米遠的地方,他才點了頭。
我剛站定,他面前的車子,就被一團火焰包圍住。
我知道是蕭昱澤做的,憑空生出火來,我也一點都不奇怪。
火勢大起來后,蕭昱澤這才朝著我走了過來,低聲道:“走吧。”
“為什么要把車燒了?她已經(jīng)死得這么慘了,連個全尸都不給她留嗎?”
“里面全是你的指紋,估計還有DNA。等以后發(fā)現(xiàn)死者,你覺得你要怎么解釋?”蕭昱澤低聲道。
他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如果不處理妥善的話,到時候警察追究起來,我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只是……這個車其實可以晚點再燒毀的嘛。
“我們不是要去苗寨嗎?這里荒郊野嶺的,好不容易有個車可以代步,你把車燒了,我們怎么去救周朗?”
我很是無奈地說道。
“誰說我們要去救他了?”蕭昱澤冷哼著道。
“我說的!”我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去救周朗。你就算不陪我去,我自己也一定要去!”
說完,我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身后,忽的傳來一聲爆炸,嚇得我立馬就趴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就你這么膽小的樣子,還想去救別人。更何況,你連方向都走反了。”
旁邊,蕭昱澤揶揄的聲音,讓我頓時尷尬得有些無地自容。
“我知道,我就是想等爆炸了之后才走。”
我輕了輕嗓子,裝作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身往反方向走去。
走了沒兩步,手腕被一雙微涼的手拽住,和我手腕處灼熱的觸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閉上眼睛。”
被他抓住手腕的瞬間,我整個人其實就有些懵了,一顆心,莫名其妙跳得飛快。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老實閉上了眼睛。
短暫的兩秒鐘后,他低聲在我耳邊道:“好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都已經(jīng)是變了樣。
面前,是一個古樸的村莊,籠罩在群山峻嶺之中,周圍,是繚繞的煙霧,看起來,飄渺中帶著些許不真實。只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很多人家都已經(jīng)是關(guān)了燈。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它真切的模樣。
“這是什么地方?”
我問道,但其實心里已經(jīng)大概有了答案。
“苗寨。”
蕭昱澤的回答,讓我嘴角不禁是揚了揚。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不是說了不救周朗嗎,結(jié)果還不是來了。
“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一眨眼就到了苗寨?是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的方法嗎?”我眨巴著眼睛,很是好奇地問道。
“他那種雕蟲小技,也配跟我比?”男人臭著一張臉冷哼道。
我嘴角微微抽搐,默默翻了個白眼。
果然,天下男人的通病,還真的是不少。
比如,自大!
此時此刻,神秘的苗寨就在我的眼前,下一步,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走了。
“我們要去哪里救周朗呢?連他現(xiàn)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輕嘆了口氣道。
“他根本就不需要你救。”
蕭昱澤冷不丁說了一句。
我剛想問他這話什么意義,身旁突然是急匆匆走過一個人。
“是他!就是他抓走了周朗!”
我壓低聲音,指著那人的背影,對著蕭昱澤驚呼道。
“你確定?”
“我確定!雖然現(xiàn)在天色很黑,但我不會看錯。”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我能認出那人,并不是因為我的記性有多好。是因為他從頭到腳都綠的快要發(fā)光的衣服,實在是太招搖。當(dāng)時他在機場朝我們走過來時,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自然也注意到他臉上有道疤。
所以剛剛,我才能一眼就認出了他!
“我們跟著他,應(yīng)該就能找到周朗。”
話說完,我再也按捺不住,貓著腰快步跟上了那個人。
蕭昱澤輕嘆了口氣,在我身后不緊不慢地跟著。
我彎腰走了沒幾步,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我脖子除爬來爬去。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顫抖著將手伸向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