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jiān)這個職位在古時候最開始是觀測星象,匯報吉兇的機(jī)構(gòu)。
不過到后來成了一個負(fù)責(zé)風(fēng)水龍脈、觀星象、察吉兇的特殊機(jī)構(gòu),很多大家耳熟能詳?shù)拇箫L(fēng)水師都曾在欽天監(jiān)擔(dān)任過要職。
鎮(zhèn)龍脈也是歸欽天監(jiān)管。
歷史上有記載的最后一位欽天監(jiān)是劉培中,而劉培中據(jù)說又是劉伯溫的轉(zhuǎn)世。
他是真的可以稱為近代史上的最后一個仙人。
我看這小姑娘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氣場起碼有兩米,她身旁就差一個儀仗隊了。
要是再弄個轎子抬著,那就更牛逼了。
“原來童老道沒有撒謊啊。”我小聲嘀咕道。
柳爺說:“如果她真是最后一個欽天監(jiān),那絕對是沖著萬丈崖來的。”。
柳爺說完趕緊迎了出去。
那個小姑娘開口道:“你就是撿骨師傳人?”。
氣勢十足,哪里像一個小姑娘說的話。
柳爺彎腰低頭,說:“是我,我叫柳不臣,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不過是來求教了。”。
“我聽說你祖上曾經(jīng)去過萬丈崖。”小姑娘又問。
柳不臣臉色微變,說:“沒有的事,萬丈崖乃是孽龍呼吸之地,祖上沒有那個能耐去萬丈崖。”。
“呵呵,你不用瞞著我,我既然敢來找你,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們柳家祖?zhèn)鞯牡孛}之術(shù)確實可以去到萬丈崖下面。”小姑娘冷笑兩聲。
看她的模樣是個小姑娘,說話卻這般老氣橫秋。
柳不臣只好說:“這都是坊間傳聞,世界上還沒有人能下到萬丈崖下面去。”。
“就算下去了,也一定起不來。”。
“你不要緊張,我不是要你下萬丈崖,只需要你給我?guī)肪托小?rdquo;。
“沒問題,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柳不臣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她,一點氣節(jié)都沒有。
這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還以為柳不臣會有一身傲骨不同意。
“馬上。”小姑娘又說。
“帶上他。”小姑娘指了指我,我瞬間懵了,帶我干嘛。
我從小就聽了不少葬龍山的恐怖傳聞,還沒去就已經(jīng)腿軟了。
“把包拿上,走!”柳不臣招呼我一聲,根本就沒給我反駁的機(jī)會。
沒辦法,我只好轉(zhuǎn)身去拿上柳不臣的布口袋。
小姑娘轉(zhuǎn)身對劉景洪兩兄妹說:“小洪、小雨,你們就在這里等候。”。
“是,十三叔。”劉景洪兩兄妹異口同聲的回道。
我聽見他們倆的稱呼,覺得真是奇之怪也,這么一個小姑娘是他們的長輩就不說了。
可她明明是個女的啊,怎么還叫叔呢?
不過我沒問,畢竟這是劉家的家事,我一個局外人有什么資格知道。
柳不臣連門也懶得關(guān)了,還說有劉家人看著,沒人敢進(jìn)去偷東西。
我覺得他這是故意在罵劉景洪他們是看門狗。
柳爺、我、還有這個不知名的小姑娘踏上了前往葬龍山的路。
葬龍山是白鹿村的禁地,這在白鹿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擅闖禁地只有死路一條,以前有村民的牛跑進(jìn)了葬龍山,都不敢去找。
村民們更是把葬龍山渲染成了一個住滿妖怪的大山、水桶粗的蟒蛇,長著兩只頭的豺狼,會說話的猴子等。
路上我問那個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柳爺立馬呵斥我不懂禮數(shù)。
我從沒見過柳爺這樣道貌岸然。
小姑娘倒是不生氣,說:“我叫劉墨云。”。
柳爺趕緊賠笑說:“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你不要這么緊張,我讓你帶上他,是因為他手里有打鬼鞭,況且以我觀人的手段來看,這小伙子絕非常人。”。
劉墨云倒是對我頗為贊賞,我心里還有些微微享受。
我們?nèi)俗吡艘欢?,就已?jīng)趕到了山神廟。
劉墨云雖然背著一個比她還高的大箱子,但是走路輕飄飄的,就好像踩在空氣上。
我這些天被柳爺強行訓(xùn)練體能,加上又吃了諸多大補之物,所以這點山路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不值一提。
劉墨云停下看了一眼山神廟,隨即輕輕一躍,站到了一棵樅樹上面,我看的目瞪口呆。
看了一會兒,劉墨云落下地來,砸吧著嘴說:“蜈蚣鎖金龍,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如此復(fù)雜的風(fēng)水局,而且這山神廟以陰氣轉(zhuǎn)換為陽氣,正符合太極之理,山神廟是誰修建的?”。
劉墨云這話就是問柳爺了,柳爺連連搖頭說不知道,說他很小的時候就有山神廟了。
而劉墨云的話和上次胡娘娘所說不謀而合,只不過胡娘娘沒說這是以陰養(yǎng)陽。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以陰養(yǎng)陽的風(fēng)水局是邪法。
越過山神廟,我們就看見了一塊兒石碑,上面蒼勁有力的寫著三個大字:葬龍山。
這塊葬龍山的石碑正在山神廟正北方的屋檐下。
柳爺再次提醒她:“劉小姐,你可要想好了,這后面就是葬龍山,這里面可有數(shù)不清的危險。”。
與其說是說給劉墨云聽,不如說是他自己害怕了。
“你們放心,我既然叫你們過來,就一定會保護(hù)你們平安。”劉墨云回過頭來,一只腳已經(jīng)踩進(jìn)了葬龍山的地界。
她回過頭的一瞬間,把我嚇得倒退兩步,因為她一雙眼睛已經(jīng)完全成了青色。
柳爺小聲說:“不要怕,這是青花眼,沒想到她已經(jīng)修煉到了這個地步。”。
我問青花眼是什么,柳爺說相當(dāng)于多了一雙透視眼,不過這雙透視眼是用來看那些藏在深處的地脈和一些成精的寶貝。
柳爺還說,地脈風(fēng)水都是有靈氣的,它們知道有人追它們,所以會到處跑把自己藏起來。
而要想煉成青花眼,所受的苦難外人難以想象,而青花眼只有金門的人才會修煉。
我又問金門是什么,柳爺不說了,只讓我趕緊跟上去。
其實我還是不明白,我們不去不行嗎?為什么非要跟著劉墨云一起冒險呢?
這些事,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跟著劉墨云。
剛剛走進(jìn)葬龍山,我就渾身感覺一陣哆嗦,這里好像和外面是兩個世界,太冷了。
劉墨云回過頭,丟給柳爺兩顆褐色丹藥,“把這個吞下,這里陰氣太濃,而且瘴氣也多,吞下能讓你們不至于中毒。”。
柳爺給了我一顆,自己毫不猶豫的吞下了。
這時候,劉墨云解下了背后的箱子,從里面拿出一把奇形怪狀的武器,刀不像刀,劍不像劍,三面開刃,長短和匕首差不多。
她拿出來也不用,就隨手別在腰間。
奇怪的事發(fā)生了,她走過的地方只要有荊棘藤蔓,都會紛紛彎曲卷折,就好像她自己就是一柄利刃一樣。
“柳爺,這個給你,你在前面帶路吧!”走了一段,劉墨云將腰間的怪刀取下來遞給柳爺。
而她卻主動站在了我身后。
柳爺如法炮制的行走,所有荊棘紛紛避讓,我這下明白了,這是那把怪刀的影響,而不是劉墨云施展的手段。
柳爺默不作聲的往前走,遮天蔽日的大樹已經(jīng)讓我分不清我們現(xiàn)在處在什么位置,叢林四周更是霧蒙蒙一片。
隨著越來越深入,我們聽見的怪叫聲也越來越多,劉墨云說這些都是一些快成精的山精鬼魅,因為山里長時間不來人,它們聞著人味兒都出來了。
她的話剛說完,我就聽見前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地上的落葉有什么東西在蠕動,隨即一聲巨吼,一頭頭大如飯盆的巨蟒從落葉叢中鉆了出來。
我高呼一聲“媽呀”,一個站立不穩(wěn),跌坐在地。
可還沒等我喘口氣,我屁股上又感覺像是被捅了一刀。
火辣辣的疼。
劉墨云一把將我提了起來,低聲道:“小心,是胼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