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的腦子直接當(dāng)機(jī)了,一幕幕恐怖的畫面浮現(xiàn)了出來。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一回頭,又是旅館的老板,此刻他的手里捧著一把瓜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疑惑的看著我。
大半夜的不睡覺嗑瓜子,這老板,夠有閑情逸致??!
我正準(zhǔn)備說什么,回頭看了一眼人皮鼓,卻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
松了口氣,我看著老板訕訕一笑,“我聽到了些動靜,睡不著,就下來走走。”
就在這時,那道尖銳刺耳的笛聲又響起了,緊接著夜空中傳來了陣陣鼓聲,鼓聲低沉!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皮鼓,不過這次我敢確定,鼓聲不是來自這張鼓,而是來自旅館外頭。
我連忙透過窗戶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黑壓壓的一片黑影朝著一個方向急沖沖而去,密密麻麻,仿佛百鬼夜行!
大半夜的,這村子鬧什么?
見得我的疑惑,老板微微一笑,“客人莫怪,今年是半坡村一年一度的鬼娘娘的節(jié)日,凌晨一點(diǎn),村里的人都要聚集到戲臺,祭拜鬼娘娘。”
“鬼娘娘?”
我不解的看向老板,不過這一次后者并沒有再給我過多的解釋,只是說鬼娘娘是村里人的信仰,就葬在碼頭。
我好奇的看向老板,問道:“剛剛響起的那奇怪的刺耳聲音是……”
旅館老板沉吟了片刻:“也罷,跟你們說了,也好有個戒備,你聽到的應(yīng)該是白骨笛的聲音,不過很少見。”
老板的這話,讓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人皮鼓,白骨笛,光聽名字就讓人感到害怕。
這村子怎么呢?
“你說人皮鼓可以溝通陰陽,那這白骨笛又是干什么的呢?”我警覺的問道。
老板繼續(xù)溫和的解釋道:“相傳白骨笛是引魂用的,引來一些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進(jìn)行超度,也有人說,白骨笛可以引來親人的魂魄,見上一面。”
說著,老板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興奮的看了我一眼,激動的道:“莫非客人剛剛看到了什么?”
看著老板突然的變化,我有點(diǎn)瘆得慌,訕訕一笑,“只是一些民間迷信而已,老板不會真的相信吧?剛剛太吵了,睡不著就下來走走,抽根煙。”
說著,我強(qiáng)作鎮(zhèn)定,拿出了一根煙遞給老板。
“是啊,只是民間迷信而已!”老板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今夜,我們都不抽煙,客人最好也別抽。”
我也沒說什么,將煙收了起來,轉(zhuǎn)身上了樓。
樓下傳來了老板溫和的聲音:“客人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今夜不要亂走動的好。”
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屋。
剛進(jìn)屋,我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有個人影。
誰?
剛要發(fā)聲,有人直接從身后將我抱住,捂住了我的嘴,隨后在我耳邊小聲的“噓”了一聲,讓我不要出聲。
此刻,我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背后之人是誰,不正是寧彩兒嗎?
顧不得后背上兩道擠壓感,我苦澀的道:“姐姐,你那一腳差點(diǎn)碎了一地,再搞下去,真的要斷送你未來的性福??!”
見我沒有反抗,寧彩兒走到我跟前,朝著某個位置瞪了一眼,“碎了一地正好,省得到處招搖過市!”
到處招搖過市?
我……我是那種人嗎?
“走!”
還沒等到回嘴,寧彩兒已經(jīng)爬到了窗戶上,回頭看了我一眼,朝著我揮了揮手,跳了下去。
走?
去哪?
難道是要去看他們祭拜鬼娘娘?
好奇心害死貓,古人說的話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想都沒有想,直接來到了窗戶邊上,估摸了下高度,看著寧彩兒在下面朝我招手,一咬牙,一跺腳,也是跳了下去。
差點(diǎn)沒把腳給崴了。
秋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冷颼颼的,夜風(fēng)吹來,讓人一陣發(fā)寒。
我們躲在黑暗中,并不寬的土路上,影影綽綽的,到處都是人,每個人走三步,便要跪下來,磕三個頭,態(tài)度無比的前程,紛紛朝著一個方向拜去。
這模樣,像極了百鬼夜行!
再加上這如墨的夜色,昏黃的燈光,場面既詭異又滲人!
“那鬼戲臺應(yīng)該就在那個方向了。”
寧彩兒朝著村民跪拜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狐疑的看向?qū)幉蕛?,后者輕聲道:“老板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難怪她知道這些事。
“走,去看看!”
趁著夜色,我們小心的朝著一個方向摸去,生怕被村民發(fā)現(xiàn),攪了他們的祭拜。
這村里的人,可冷漠著了。
如此重大的祭拜,若是發(fā)現(xiàn)有生人,豈不得將我們扒一層皮?。?/p>
搖曳的樹葉,在昏暗的燈光下晃動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極為刺鼻的香氣,那是蠟燭灼燒的味道,時不時的有一道道尖銳刺耳的笛聲順著秋風(fēng)傳來,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很快我們便看到了所謂的鬼戲臺,此處應(yīng)該是半坡村的中心,眼前的戲臺看上去十分的陳舊。
戲臺不大,卻有些莊嚴(yán),并沒有因?yàn)殛惻f顯得破敗不堪,反而因?yàn)檫@種“舊”顯出了一種古樸的大氣。
顯然,這里有人專門打掃跟維護(hù),像這樣舊時的戲樓,猶如一座座博物館般,記載著我國戲曲的興衰沉浮。
眼前的鬼戲臺三面敞開,一面留作后臺,一側(cè)設(shè)有上下場門,戲樓分為兩層,上方還懸掛著一塊刻有繁體字“鬼戲臺”字樣的匾,兩側(cè)掛著對聯(lián),上書!
“演悲歡離合,觀人生百態(tài)!”
而此刻,整個戲臺都掛滿了白色的綢緞,戲臺的正前方,跪滿了人,密密麻麻的。
戲臺上,放著一塊桌案,桌案前站著一個身著怪異的老人,正是先前我們敲門將我們趕出來那老頭。
老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朝著桌案的方向虔誠的跪了下來,拜了三拜,隨后轉(zhuǎn)身,朝著一個方向拜了拜。
隨后,下方眾人也跟著老頭的動作,朝著那個方向,手持長香,跪拜三下。
仔細(xì)一看,那桌案上,擺放著一顆顆血淋淋的狗頭……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后脊椎骨一陣涼颼颼的,就連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們這是在……
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