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嗬嗬”的聲音冷不丁從身后響起。
我知道,這是要壞事!
因為我心里清楚,當(dāng)葛熏兒背著我進入這里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腦子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多余的想法了。
現(xiàn)如今,我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自保!
至于葛熏兒,我相信,陳雪英肯定不會傷害她的。
要知道,盡管陳雪英已經(jīng)成為魑了,可她對葛熏兒卻依舊如生前那般愛著。
我看的出來,母愛是很偉大的!
“你怎么了?”突然,葛熏兒沖著我冷不丁出聲問道。
看來,葛熏兒已經(jīng)意識到我的不對勁了。
“你媽來了。”我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繼而擠出一句。
隨著我此話一出,葛熏兒頓時渾身一怔。
很明顯,她這是被嚇到了。
一見葛熏兒這副模樣,我頓時有點想笑,只是事已至此,我哪里還笑得出來?
“盡管你已經(jīng)與你媽陰陽兩隔了,不過我相信她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沖著葛熏兒解釋一番之后,我便連忙往外走去。
葛熏兒見狀,居然想都沒想,就跟了上來!
一見她這副模樣,我頓時一陣無語。
想不通葛熏兒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還跟上來,難道她不知道跟上來就會害死我么?
沒錯,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我“黃眼”的效用依舊沒有過時。
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依舊能夠看到陳雪英。
只見陳雪英頂著殘破不堪的身軀,揚起她那支離破碎的臉,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
“不要??!”我驚呼一聲的同時,已經(jīng)做好了咬破舌尖,狠狠啐她一口的準(zhǔn)備!
畢竟,雖然陳雪英已經(jīng)達(dá)到了“魑”的等級。
可我不信,我一口舌尖血下去,她還能夠頂?shù)米 ?/p>
眼看著陳雪英瞬間撲向了我,我下意識含住一口血水,準(zhǔn)備隨時給她吐一口。
然而,還未等我一口舌尖血吐出去,卻感覺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
接著,我便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的了。
嗯……陳雪英又成功得逞了,她又上了我的身。
一旁的葛熏兒親眼目睹整個過程,不過她是看不見陳雪英的。
“你怎么了?”葛熏兒見我一動不動,只有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當(dāng)即沖著我問出一句。
聞言,我下意識地想要搖頭,可是身體的控制權(quán)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而是完全屬于陳雪英了。
“嗬嗬”,我的喉嚨里發(fā)出了兩道難聽的聲音。
尖銳刺耳,如同金屬摩擦一般。
這個陳雪英,實在太惡心了。
我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深深的惡臭味。
正當(dāng)我反感被陳雪英上身時,突然感覺自己將舌頭伸了出來。
緊接著,我便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不!”我?guī)缀跏菑撵`魂深處,在內(nèi)心之中發(fā)出一聲驚呼。
也不知道是我意志堅定還是陳雪英放了我一馬,總之我還是在關(guān)鍵時刻停住了,沒有咬下去!
饒是如此,一旦陳雪英想要我的命,那么這一口便隨時都會咬下去的。
所以,我此刻依舊很是緊張。
可再緊張也沒有用,歸根結(jié)底,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不在我手上!
一旁的葛熏兒看著我要咬舌自盡,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媽……”葛熏兒冷不丁沖我喊出一句。
她不喊還好,這一喊,我頓時無語了。
怎么又管我叫媽了?
不過好在葛熏兒能清楚目前的局面就好,知道是陳雪英上了我的身就好。
相信以葛熏兒的善良,肯定不愿意就這么看著我死在陳雪英手上的。
她一定會替我求情……果不其然,葛熏兒上前幾步,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媽,你能不能別害他!他是無辜的啊!”
我心里清楚,葛熏兒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我了。
而我體內(nèi)的陳雪英就好像無動于衷一般,她既沒有控制我松嘴,也沒有繼續(xù)再咬下去。
正當(dāng)我疑惑間,只覺得胸膛突然發(fā)出一陣火熱!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頓時只聽“啵”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從我體內(nèi)飛了出來一樣!
我瞬間意識到,恐怕就是陳雪英從我體內(nèi)飛了出來。
看來,是胸前的吊墜又幫了我一次!
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我當(dāng)即一把拽住葛熏兒,奪門而出。
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出了伙房之后,我掃視四周一圈,便很快判定了葛家莊村口的位置。
“你跟我走吧!你們村子很快就會變成人間煉獄了!”我回頭沖著葛熏兒道出一句。
葛熏兒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她不傻。
所以葛熏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沖我點頭,并且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葛熏兒的同意之后,我拉著她便往葛家莊外邊跑去。
半小時之后,我和葛熏兒一前一后,已經(jīng)跑出了葛家莊。
饒是如此,我和她也是累的夠嗆,好在已經(jīng)逃出生天。
至于葛家莊……恐怕會被陳雪英禍害的雞犬不寧吧!
不過我自身都難保了,現(xiàn)在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
好不容易輾轉(zhuǎn)回到白店之后,我畫了幾張辟邪符貼在門口。
當(dāng)然是下意識畫出來的,簡直是得心應(yīng)手??!
可能是扎紙千算法又起作用了……總之這玩意我也摸不透,要是不經(jīng)意間去畫辟邪符,就能輕松畫出來。
如果較真的話,那就很難畫出來了。
甚至,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畫才好。
好在今晚是畫出來了,有辟邪符鎮(zhèn)門,相信陳雪英今晚是奈何不了我的了。
不過她應(yīng)該不會再追到白店來,畢竟她會留在葛家莊,還有可能會搞一場“大屠殺”。
我和葛熏兒先后洗過澡之后,便一起坐在堂屋里,兩兩相望,誰也沒有提睡覺的事情。
她換了一身“睡衣”,當(dāng)然是我的衣服了,她比我矮半個頭,套在她身上有些大,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不過我和她誰也笑不出來。
“喝點酒吧。”良久,葛熏兒冷不丁出聲道。
看樣子,她這是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