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早。”陳澤一臉笑意的和曹明打著照顧。
曹明表情很淡漠的點點頭,“嗯,你今兒有什么打算?”
“一會兒去走訪一下村民,具體了解一下咱們小澤村的情況。嬸兒,村長,你們吃了嗎?”看著只有一雙碗筷,陳澤皺著眉頭詢問道。
田慧笑笑,“我和你叔起的早,吃的也早,你放心,飯我們是單獨給你準備出來的,別嫌棄。”
“怎么會,我是說我來的太遲了,我明兒早點過來。”第一天早陳澤也捉摸不透村長家吃飯的時間,都怪他昨晚兒稀里糊涂的也忘記問了,又怕打擾他們睡覺,晨跑結(jié)束才過來。
“不礙事,我們起的早,你們年輕人喜歡睡懶覺,多睡會,我們給你留著就是。”
陳澤搖搖頭,“那怎么能行,而且我這養(yǎng)成了晨跑的毛病,晨跑完才過來,我明兒早點結(jié)束就行。”他可沒有去主人家吃飯還遲到的毛病。
“年輕人有你這個習(xí)慣的可不多了。”
“早上運動一下,一整天腦子都是清醒的。”
田慧和村子里大多數(shù)婦女不一樣,說話溫溫柔柔,笑起來眼睛迷城一條縫,就像是他母親一樣,給陳澤的感覺十分親切。
“這個習(xí)慣不錯,多運動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到是不奢求,就是想著有個好身體。”身體是革命本錢,身體要是塌了,說什么也是白搭。
“你這個想法不錯,越是歲數(shù)大了越是知道健康身體的重要性。”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吃飯,一頓早飯吃的十分愉悅。等吃過早飯,陳澤主動收好碗筷。
見陳澤動手,田慧連忙上前阻攔,“你快放下,我來就行。”
“我來吧嬸兒,這些活我在家里也經(jīng)常做,熟悉,你和叔在這里坐著。”陳澤躲開田慧的手朝廚房走去,田慧連忙跟過來,“你快去坐著,那有讓你洗碗的道理。”
“我吃了飯洗個碗怎么了,嬸兒,你快去坐著。”陳澤把田慧推出去,不一會兒就洗好碗筷走了出來。
田慧看著他越看越喜歡,“你啊,這些活兒我來就行。”
“這不是什么個問題。”從他懂事開始,就幫著母親一起干活,這些東西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走訪。”一直安靜聽著兩人講話的曹明開了口。
陳澤也沒有拒絕,點點頭,“成。”
昨天陳澤已經(jīng)規(guī)劃好,兩人一出門,就朝著李二龍家走去。李二龍家看起來還算可以,三間磚房,院子收拾的干干凈凈。
據(jù)他了解,房子是為了他兒子結(jié)婚蓋起的,也因此欠了一屁股債。
“李二龍,在家嗎?”
說話間曹明朝著屋內(nèi)走去,掀開門簾就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聽見有聲響坐起身,“村長,你怎么過來了?”
“我和咱們村的扶貧書記過來看看你,你身體感覺怎么樣?”
陳澤四下看了一眼,家里的情況一目了然,一張破舊的床,一張黃色桌子,上面用舊日歷鋪著,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日常用品。
李二龍咳嗽一聲,作勢要下床,曹明連忙說道:“你這腿不對勁就躺著吧。”
陳澤看著李二龍掀被子準備下床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探究,他多少也從曹明嘴里聽說了點,可具體的情況還得問清楚。“叔兒,你這是腿具體是什么情況?”
“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和陰冷天腿就疼,聽醫(yī)生說好像是什么風(fēng)濕,這不這段時間時不時的下雨,腿疼的站不起來,你們可別見怪。”
“這有什么見怪的,起不來你躺著就是,我就是和扶貧書記過來看看你。”
“你這個病可是一件麻煩事,多少年了?有看醫(yī)生嗎?”
“差不多五年了吧,有看醫(yī)生,可這個病哪能看好,只能一直吃著藥。”李二龍輕輕揉捏著自己的腿,“你說窮人得個病就已經(jīng)夠難了,還得了這種麻煩的病,這不是要命嘛,可這不吃藥,又疼的沒辦法。”
“五年就沒有一點好轉(zhuǎn)嗎?”
李二龍嘴里還帶著一絲苦笑,“平常還能走路,可這段時間梅雨天,實在是難受的不能下地。”
“你這病離不開人,你老伴兒呢?”
李二狗頭也不抬,“去鄰村打麻……”他突然想到什么,快速道:“去鄰村的診所打點滴去了,年紀大了身子弱,醫(yī)生說得輸液。”
“叔,你們家這個情況,每年花費不少錢,咱們有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保險嗎?”
“農(nóng)村醫(yī)療合作保險?”
看著李二龍眼底的疑惑,陳澤扭頭看向曹明,眼底帶著深究,“村長,新農(nóng)村醫(yī)保政策你沒有和大家伙說嗎?一年兩百多,有這個保險,住院按照相關(guān)比例報銷,就連門診拿藥只要是規(guī)定的藥品也能報銷,相當惠民。”
如果靠他根本無力改變小澤村村民現(xiàn)狀,更別說是扶貧脫貧,他要做的,就是把國家針對貧困村的惠民政策落實下去,積極配合國家政策,進而幫助小澤村摘掉脫貧的帽子。
“你說的農(nóng)村醫(yī)療合作保險政策我在喇叭里廣播了好久,可大部分人都繳納了,還有一些不愿意,我總不能強按著村民去做吧。”
“他們不愿意的理由是什么?畢竟誰家都有個頭疼腦熱。”
曹明嘆口氣,“不愿意的理由是沒錢,家里實在拿不出。像這種沒有繳納的家庭多半是村子里的貧困戶和五保戶。要我說,小澤村的經(jīng)濟上不來,這些人有心也無力。”
“這個情況我知道了,李叔,你們家這個情況,你也沒有繳納嗎?”
李二龍擺擺手,“我們倒是想交,可哪里有錢,我和老太婆身體本來就不好,吃藥看病花費不少錢,兒子和兒媳也不管我們。”
“我聽村長說你家兒子三年前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過,是真的嗎?”
“是。”提到那個不孝子,李二龍的眼底滿是恨,“我養(yǎng)了他二十多年,用盡積蓄給他取了媳婦,可誰也沒有想到,他結(jié)婚以后和媳婦出去打工,這一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
陳澤眉頭微皺,“走了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嗎?”
“嗯,怕是他著急想離開這個家,覺得這個家里窮,容不下他。”
曹明剛想說什么,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坏兰怃J的聲音。“老頭子,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個老太婆有多討厭,非得給我挑毛病,簡直氣死我,下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說話間一個穿著碎花衣衫的老太婆走了進來。
“你叫嚷什么,沒有看見家里情況嗎?”床上李二龍不停的給來人打眼色,可葛翠芳絲毫沒有注意道,一個勁兒的吐槽著,“就沒有見過這么執(zhí)拗的老太婆,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壞了。”
葛翠芳走到床邊,這才注意到床邊坐著兩個人,屋子當中的馬扎上還坐著吳二狗,她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村長,你們怎么過來了?”
“你說說你能干個什么,這么大活人都看不見。”李二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葛翠芳,“你這身體不舒服,剛輸了液,趕緊做會休息休息。”
“輸……”話音剛起,葛翠芳像是想起什么,連忙擺動著手,“對對對,輸液輸累了,我先休息會。”
不光是陳澤感覺到異樣,就連曹明也覺得不對勁,她現(xiàn)在的模樣和口氣可不像是去輸液。
“大娘,你這懷里揣著是什么?”
葛翠芳手腕不由自主用力,搖頭,“沒什么,醫(yī)生給開的藥。”
“我看這可不像啊,你拿出來我們看看。”
“我說了是藥就是藥,你這娃兒怎么就不聽。”葛翠芳這才注意到陳澤,“你是誰?你怎么在我們家。”
“我是小澤村的扶貧書記,陳澤。大娘,你這懷里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聞著一股香味兒。”陳澤眼底充滿探究。
“你這不說還沒有感覺,一說我也聞見了一股香味兒,好像是肉。”曹明說話間還不停抖動著鼻子,“家里的條件你也知道,也就過年過節(jié)能吃個肉,這都好久沒吃了,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陳澤見葛翠芳躲躲閃閃,臉色也陰沉下來,“大娘,把你懷里的東西拿出來。”
“是啊,你說是藥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