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只得先把扳指戴回去,看他們有什么辦法能幫我。我剛一戴上扳指就看到一位穿著灰色大衣的白發(fā)老者笑瞇瞇的站在我的身旁,他直接把右手放在我的頭頂上,就在我剛要開口說話時,袁明搶先一步開口了:“謙喻不要慌,這是我堂上的灰家堂主,灰家擅長搬運,我讓我家堂主把你命里因為玳瑁扳指要受的厄運搬走。”
過了大約一分鐘,這老者終于把他的手從我的頭上拿開了,朝我笑了笑隱去不見了。我除了有些頭暈腦脹,并沒有其他的不適感。
袁明沖我笑了笑:“這次有點好玩了,我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
我疑惑的盯著他,也想知道他堂子上的仙家在我身上搞了什么名堂。袁明見我沒說話就繼續(xù)說道:“雖然你不會再受到玳瑁扳指厄運的影響,但作為代價,你的厄運被替換成了賭運。換言之,你以后逢賭必輸!希望你不要介意!”
雖然我以前賭運也不怎么樣,但這樣突然被人冷不丁的把賭運都替換掉了,還是不免有些不爽,就好像被人不經允許就拿走了什么屬于我的私人物品,最糟糕的是我還沒有辦法阻攔。我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嘴上還是很客氣的說話:“袁哥說的哪里話,你能幫我完全是看在南叔的面子上,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怎么會介意?”
“好,等一會兒天亮了我們就回誅玳鎮(zhèn),我已經讓張警官聯(lián)系了武警和靈案局,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封鎖誅玳鎮(zhèn),到時候就算連只鳥兒都別想飛出誅玳鎮(zhèn)!我們可以趁機把古岳和李長青一網打盡!”南叔一邊烤火一邊說著。
“靈案局是什么地方?”
“這個事情其實是個機密,簡單點說就是由相關部門成立的一個靈異案件偵查機構,里面大多都是些能人異士!僧人、道士、術士、陰陽師、出馬仙……五花八門,什么人都有,每次任務會根據不同的情況派出不同的人執(zhí)行任務。我和袁明也是靈案局的成員。此次任務我把它定級為B級任務。到時候你可以在旁邊開開眼。”
聽南叔說完后我才明白,原來我們到此的目的只是來探探道,等到目標確定了,才會有專業(yè)人士來解決,避免打草驚蛇。我望著外面蒙蒙亮的天空,太陽似乎很快就會從地平線上升起,我看著四周的場景,感到有些眼熟,這是我們第一次上鐵馬山時走進的那個山洞,這里當然也沒有方老頭所說的黑蛇。我想起了當時被他殺死的那三個侏儒人,想來他們也是無辜的可憐人啊,甚至是崔天師的后人也沒能幸免于難。
我這樣想著,就往山洞里面走去,果然,那三具尸體依然靜靜的躺在那里,也許是山洞陰冷,尸體沒有一點腐敗的樣子。
“謙喻,你去里面干嘛?”南叔也跟了過來。
“南叔,您忘了?這里面還有三個葬命于此的無辜人呢!”
南叔一拍腦門才恍然大悟:“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們把他們埋葬了吧!”
南叔說完后就走到尸體旁給他們分別撒了一把金剛明沙,又念了幾遍往生神咒才開始搬動他們的尸體,我們三人各抱一具尸體往洞外走去,此時大地已經被陽光染成了金色,天空中出現(xiàn)了兩道彩虹,今天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藍背蜻蜓貪婪的允吸著青草上的露水,露水順著草尖滑落,打濕了蟋蟀的背甲,不過它似乎毫不在意,它看著周圍大片被壓塌的草,始終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所為,而心里卻一直惦記著接下來要吃哪棵草上的嫩芽,蟋蟀如此這般想著,也蹦著跳著鉆進草叢不見了。
晚春的草地十分松軟,尤其是前兩天剛下過雨,三個墓坑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這片草叢中,草很茂盛,把他們埋在這里也不用擔心會被山狼野狗刨出來吃掉落得尸首無存。
我抱起一具侏儒人的尸體放在了挖好的墓坑中,空間剛剛好,不過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身上掉落了下來,在太陽的映照下閃閃發(fā)光。
我俯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東西,這是塊懷表,我抹掉了上面沾著的泥土,這懷表有些生銹卻似曾相識,我打開一看,一張女人的照片映入眼簾。這照片有些泛舊,女人長得很標致,笑起來十分甜美,這顏值放在現(xiàn)在絕對不遜色于任何一位一線女星。看著這照片我的眼眶有些模糊了,因為這懷表我見過,和張洋給我看過的那懷表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個被方懷骨殺死的侏儒人正是吳洋的父親。此時我的內心百感交集,我長嘆了一口氣蹲了下來。
“謙喻,怎么了?”南叔走了過來。
我把懷表遞給了南叔,指著眼前的侏儒人說:“南叔,吳洋的父親,找到了……”
南叔也是見過吳洋那塊懷表的,一看到我遞給他的懷表也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唉!這孩子命苦??!我要把他帶回去,以后我養(yǎng)著他,以后吳洋就是我親兒子!”南叔說著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懷表。
我們把這三具侏儒人的尸體安葬好以后就出發(fā)去誅玳鎮(zhèn)了。
走在半山腰我就看到了四五架軍用直升機在誅玳鎮(zhèn)的上空盤旋,待到直升機低一些的時候就有繩子從上面放下來,全副武裝的士兵源源不斷的順著繩子滑落到地面。遠處的海面上也可以看到從四面八方駛來的運輸船,上面坐滿了真槍實彈的海軍陸戰(zhàn)隊隊員。這前前后后的兵力加在一起保守估計也得有一個營。
等我們走到誅玳鎮(zhèn)的時候,小鎮(zhèn)已經被包圍得水泄不通了,所有的軍事單位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tài)。沿海的警戒線前十米一崗,手持步槍的士兵像是澆鑄在地面上一般站得筆直。占領制高點的狙擊手也早已就位,伏在沙包后的重機槍手裝填好了彈藥,遠處海面上的戰(zhàn)艦把冰冷的炮孔對準了這古老的小鎮(zhèn)。
這古老又滄桑的小鎮(zhèn)仿佛又回到了戰(zhàn)爭的年代,幾乎家家戶戶都掛起了寓意著吉祥安寧的風馬旗。五顏六色的風馬旗在風中緩緩的飄著,上面用金粉畫著如意、珠寶、太陽、山神、鴿子。這是誅玳鎮(zhèn)獨有的地方信仰,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居民并不知道這個小鎮(zhèn)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能恐慌的把命運交給虛無的神靈以求庇護。這七彩的風馬旗很是耀眼,可在冰冷的槍口下這一切又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是啊,這個小鎮(zhèn)經歷了太多她本不該經歷的災難。
這一切,也終該結束了!
我們朝著古岳家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多遠,我就看到通往他家的路已經被士兵戒嚴了。
“您好!我們現(xiàn)在正在執(zhí)行任務,請您遠離這里!”當我們試圖想要過去的時候,站在線外的士兵開口了。
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是一輛悍馬型軍用吉普車,前擋風全是防彈玻璃,兩側也加裝了防彈板,厚實的輪胎顯得十分霸氣,車燈也擦得一塵不染。
一名戴墨鏡穿風衣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到南叔顯得十分高興。他摘下了墨鏡徑直朝著南叔抱了過來:“啊呀!老哥,別來無恙??!”
站崗的兩名士兵看到這人立刻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異口同聲的說:“長官好!”
跟著這中年男子一起下車的還有兩男一女,這三人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衛(wèi)衣和工裝褲。只不過是他們身上的裝備都不盡相同。
“這三位都是靈案局的成員,都是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中年人開始給南叔介紹起他身后的三個人。
“這位,慈渡部成員,妙覺!志恒大和尚門下皈依弟子!”
“見過前輩!”其中一個男子朝著南叔雙手合十,他身材勻稱,皮膚白皙,五指修長,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腕纏著金剛菩提朱砂捻珠,一個繡著金絲“卍”字圖樣的九品蓮花居士包斜挎在胸前,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
“真所謂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南叔朝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位,真天部的玄霄,值得一提的是,他可是鐘離道長的弟子。”
“見過前輩!”另一個男子不卑不亢的和南叔打招呼。他背著一個三彩陰陽魚刺繡單肩背,一把桃木劍和一把用紅線穿起來的銅錢劍劍柄交錯著背在身后,手腕戴著用紅線穿成的雷劈木手串。身材魁梧,看起來神情似鐵,陽氣逼人。
“鐘離道長?上次青城山的那個鐘離道長?”南叔反問中年人。
“正是?。?rdquo;
“哈哈,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南叔拍了拍玄霄的肩膀。
“不過老馬啊!今天的任務可是B級任務,我電話里說的很清楚,只有這三個孩子……?”
“哈哈,老哥放心!靈谷部成員,阿蘭!”最后老馬又把那女孩介紹給南叔認識。
“您就是南叔吧?我仰慕您很久了,南叔好!”這個女孩畫著淡妝,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發(fā),只在腰間別著一個黑色腰包,一塊護身玉佩掛在頸間,長袖衛(wèi)衣也沒能把她手腕上的紋身完全遮住,全身無不散發(fā)著同齡女性中少有的成熟氣質。
“這次的行動連靈谷部都出人了?”南叔的表情透露著驚訝。
“上面對這個案件十分重視!畢竟涉及到好幾起命案!特意要求靈谷部出人協(xié)助。你別看阿蘭年輕,她可是有著三年工作經驗的老成員了!”
“那今天的事就有勞三位協(xié)助了!”南叔看著那三個年輕人。
“義不容辭!”三位年輕人異口同聲。
“好!時間緊迫,話就不多說了!等我們大功告成之后,我設宴款待各位!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