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成為烈士的時候,事情突然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轉折。
“快看……狻……狻猊……跑了!”這時一個剛才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小嘍啰突然指著儺神首領身后的方向大喊道。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狻猊四肢著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咆哮了一聲就朝著身后揚長而去。
“魍!務必追上狻猊!必要時可以殺了它,不要讓它落到別人手里!”儺神首領朝著紅般若面具說道,語速仍然是不緊不慢。
“是!”魍直接朝著剛才狻猊逃跑的方向追去。
“其他人,跟我撤退!”儺神首領說完后就轉身走了。
“教主,那他們兩個?”姚嵐在魁和魃的攙扶下掙扎著站了起來,指著我和南叔問道。
“不要管了!跟我走!”教主頭也不回的回答。
“是!教主!”姚嵐他們緩緩的跟在了教主的身后。
“魔頭,別跑!”南叔提著劍追了過去。
教主回身只是抬了一下手,南叔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后退了三四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冥鬼,生!”教主隨手朝我們?nèi)恿怂膹埩钆扑频男∧酒?。那四張木片落到地上瞬間就變成了一米多高的持刀人形骷髏,四個骷髏把我和南叔圍了起來。此時我已經(jīng)由于體力不支昏昏欲睡了。
朦朧中一聲狐鳴傳來,一只白色的狐貍出現(xiàn)在了剛才狻猊被鎖的位置,這狐貍我認得,正是前天晚上我在墓地旁的灌木叢中看到的那只狐貍。隨著這聲狐鳴,二十多只狐貍陸陸續(xù)續(xù)從它身后走了出來,然后朝著我們面前的骷髏撲了過來,此時我已是上眼皮打下眼皮了,清醒的意識就到此結束了。
我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篝火,南叔和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彪形大漢正坐在旁邊烤火,這大漢穿著一身灰色的居士服,留著一頭短茬,看起來略顯疲倦。
再向周圍看去,我們似乎身處在一個山洞里,我的身下鋪著稻草,周圍盡是山石,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凹凸不平。
“謙喻醒了!感覺怎么樣?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叫袁明,是一位出馬弟子,在最危險的關頭,正是他出手相救,我們才能化險為夷。”
那大漢也朝我看了過來,笑著說道:“你好,我叫袁明,遼寧錦州人,是一名出馬弟子!”
“袁哥,你好!我叫顧謙喻,你可以叫我小顧或者謙喻都行。很高興認識你!大恩不言謝,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所謂的出馬弟子就是一些拜成仙的動物為師的人,他們立堂口出馬看事積功德,出馬弟子也叫弟馬,等積攢到了足夠多的功德,這些仙家便可以轉世投胎做人,等得了人身再繼續(xù)修行。關于投胎做人,在佛經(jīng)中有一個比喻,講的是如果整個大地都變成了大海,海底有一只盲龜,它的壽命有無量劫,它每過一百年才把它的頭伸出來一次。海中有一塊浮木,浮木上有一個孔,這一塊木頭隨著海浪漂來漂去,這一只盲龜一百年才把它的頭伸出出來一次,那它的頭能夠剛好穿過這浮木的孔的概率就是可以轉生為人的概率。由此可見人身是多么的難得。
“兄弟,你真是客氣了,南叔是我的忘年交,更是我的前輩!南叔的朋友就是我袁明的朋友,朋友有難,豈有不幫之理?”袁明一口東北口音倒是顯得十分接地氣。
“嗯,那你身邊的那位穿漢服的小姐姐是?”我看到袁明的身旁站著一位長相精致的女孩,嫵媚!除了嫵媚我想不到其他合適的形容詞了。這女孩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雙水汪汪的黑眸炯炯有神,眼線勾勒得如二月桃花,彎眉似三月柳梢,白凈的臉頰如和田美玉,淡淡的胭脂再配上半點朱紅,看著我如芙蓉笑靨,再披上一身白色的繡花漢服,這裝扮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哦?兄弟你能看到玉妍?”袁明轉頭看了看那女子又回過來頭看著我的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看不到她?”袁明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那你之前還看到過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嗎?”袁明饒有興趣的問我。
“手持長刀的骷髏算不算?”我想起了那個魔教教主擲出的那幾個骷髏士兵。
“那個不算,那只能算是一個障眼法。”
“你把你手上戴的扳指摘了再試試,還能看得見嗎?”一直坐在一邊的南叔開口了。
我摘下了手上的玳瑁扳指,再朝著剛才那漢服女子的方向看去,果然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了。當我再一次戴上玳瑁扳指時,那女子又分明在朝著我微笑。
“我這是?見鬼了?”我看著那叫做玉妍漢服女子。
“這扳指本來有三枚,分別封印著玳瑁的三魂,這三魂分為胎光、爽靈、幽精,也正是對應著三枚扳指,你手上戴著的這枚扳指正是封印著玳瑁的幽精之魂。”
“那這三枚扳指有什么不同之處呢?”我迫不及待的問南叔。
“胎光,太清陽和之氣,屬天;爽靈,陰變之氣,屬五行;幽精,陰雜之氣,屬地。胎光主生命,久居人身則可使人神清氣爽,益壽延年。爽靈主財?shù)?,能使明氣制陽,使人機謀萬物,勞役百神,生禍若害,決定智慧、能力。而幽精主災衰,可使人氣運變低,帶來厄運,但可日通陰陽,夜視魍魎!”南叔像背書一樣侃侃而談,“崔天師當年留給自己的便是幽精扳指。”
“這個氣運變低是什么意思?”我雖然沒有聽得太懂,但是好像明白了我手上戴的這個主災衰的幽精扳指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們通常說這人氣運低或者火氣低就容易見到鬼,那之所以戴上這個扳指可以到鬼正是因為它降低了你的氣運,戴著它你會多災多難,不過相對應的你也可以通陰陽見到鬼神,即使是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也能擁有像白天一樣的視力,這是很多修行人夢寐以求的不二法寶!”南叔又詳細的給我解釋了一下這個扳指的特別之處。此時我有些后悔挖墳的那天怎么沒戴著它。
“那我們從那天從鐵馬山下山,漫山都是濃霧,我當時戴著扳指,怎么還是看不到路?”
“霧氣是液體的小水珠,不是光線的問題!你被濃霧擋了視線,那物體怎么反射光線回來?你說話能不能講點科學?”南叔對我提出的這個問題表現(xiàn)得非常嗤之以鼻。我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發(fā)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南叔現(xiàn)在竟然跟我講科學?我心里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好吧,南叔,這個扳指我賣給您吧,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看您也算得上是一代大師了,想必修行一定很精進,我也不太懂行,這方面您是專家,價錢差不多就行,您看著給!”說著我就摘下了玳瑁扳指遞給了他,能給我?guī)矶蜻\還能隨時見鬼的東西,我一分鐘也不想再戴著了。
“戴回去!”南叔說著還重重的拍了我后腦勺一下,“這千載難逢的東西,你能遇上就是跟你有緣!”
我拿著扳指有些不知所措。
南叔見我猶豫不決,又繼續(xù)補充說:“以后我會告訴你這東西怎么控制它,你練習一段時間,就可以運用自如了。”
“謙喻,你先把扳指戴上,我有辦法能幫你免除厄運!”袁明也神神秘秘的對我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