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飛快思考對策,目光一轉(zhuǎn)落到了旁邊神色慌張的涼薇薇,心里已經(jīng)有了辦法,反正涼薇薇都與他生了芥蒂,干脆徹底把鍋扔給這個女人。
“吳先生,我剛才的施救步驟并沒有任何問題,我已經(jīng)盡力了,病人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施救之前就不行了。”
“放屁!我爸之前明明好好的,要不是你們護士忘了換藥,他至于昏迷嗎?”
趙鑫聽了,看向涼薇薇嘆息著搖頭。
“涼護士你實在太不小心了,現(xiàn)在事情鬧成這樣,你要負全部責任。”
涼薇薇瞪大了眼,沒想到趙鑫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就是剛才你——”
涼薇薇還想辯解,跟在趙鑫身邊的女助理卻立刻接過了話。
“涼護士,你還想說什么?你身為一個醫(yī)者,卻將病人的生命當作兒戲,自己做的事不承認,難道還想醫(yī)院給你承擔責任嗎?!”
“我……”
涼薇薇有口難辯,吳守義已經(jīng)難得再和這些人廢話,他爸確實是因為涼薇薇沒有及時換藥才病情惡化的,他要讓涼薇薇付出代價!
外面的保鏢走進來,抓著涼薇薇的手臂就往外走。
“不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該不該坐牢不是你說了算,法官說了算!走,去公安局!”
“我不去,我不去,你們這是挾持,是犯法,快放開我!”
涼薇薇被拖著往外走,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她,涼薇薇害怕的不行,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何時見過這種陣仗,眼淚立刻涌了出來。
走了幾步,涼薇薇忽然在走廊上看到了站著的張清,立刻用盡力氣掙脫保鏢的手,跑到張清身邊,手掌抓著張清的手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飽滿的胸脯挨著張清的手臂,一邊哭還一邊罵:
“楊旭,你還看著做什么,真是沒見過你這么窩囊的男人,他們都要送我去坐牢,你趕緊救我??!”
張清挑了挑,這妮子還真是死不悔改,若不是老人身上的東西有古怪,他指不定早走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是你!”
吳守義認出了張清就是剛才斷言他爸活不過一個小時的年輕人,后來他爸確實出事了。
“還沒到一個小時,現(xiàn)在救還來得及。”
張清依舊是不慌不忙的樣子,這種氣度很容易讓人信服,他看向吳守義,并沒有這人的身份生出畏懼。
“救還是不救?”
吳守義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救救救,當然要救,快請。”
吳守義讓開了病房的門口,頂著一只熊貓眼的趙鑫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不行,他根本一點醫(yī)術(shù)不會,讓他救死人了怎么辦?”
“我說能救就是能救。”
“憑什么相信你?”
“若是救不活,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
“你承擔?你拿什么承擔?”
“任你處置。”
“你們都聽見了,這可是他自己說的,要是救不活你就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后從這里跪著出去!”
“那我若是救活了,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磕三個響頭?”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一個吃軟飯的窩囊廢怎么救人!”
趙鑫冷笑一聲,心里已經(jīng)給張清判了死刑,連醫(yī)院里最好的醫(y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人,楊旭說他能救,這不是搞笑了嗎!也好,他今天丟了這么大一個人,連看上的女人都拋棄了,也要有人跟著他倒霉才是。
張清在眾人看傻子的眼神中立下了誓言,準備前往病房給老人診治,在此之前他得把身邊這個牛皮膏藥甩開,張清動了動手臂,準備從涼薇薇懷里抽出來,誰知剛有動作就被涼薇薇拽住了,抱他的手臂抱的更緊了,胸脯被擠壓的張清都能感受到那份柔軟的觸感。
“放開。”
“楊旭你是不是瘋了,你根本不懂醫(yī)術(shù),為了賭一口氣你就胡說八道,你真把自己當根蔥啊。”
“我自有分寸。”
不理會涼薇薇,張清將手抽出來自顧自的走了,涼薇薇剁了跺腳,被張清氣的不輕。
“你就逞強吧,一會兒要是救不了人,我可不管你死活!”
雖然嘴上說著活該的話,涼薇薇心里卻忍不住擔心,畢竟楊旭是剛才唯一站出來的人。
這一幕落在趙鑫眼里,讓他恨的牙癢癢的,他追求涼薇薇這么久,何時見涼薇薇對男人上心過。楊旭這個廢物可真是會見縫就鉆,你現(xiàn)在就得意吧,一會兒有你哭的!
趙鑫心里翻滾過各種陰暗的想法,張清已經(jīng)走進的病房,病床的老人安靜躺著,臉色青白,氣若游絲,顯然是活不久了。張清早在進入這間病房之時就看出老人被人下了咒術(shù),以八字為煤,壽命為食,對方的目的就是要老人要死,否則正常情況下,老人應該還有好幾年陽壽。
現(xiàn)在人多眼雜,張清也不可能暴露自己道士的身份,畫些符紙什么的,只能先用笨辦法吊住老人的命,剩下的以后再處理。
“我需要一套銀針和一碗淘米水。”
“什么東西?楊旭你就算裝樣子也麻煩裝的像一點好嗎!”
趙鑫率先譏諷了起來,銀針他勉強能理解,淘米水用來做什么?敷面膜嗎?楊旭真是太可笑了!
“不要廢話,去準備!”
張清冷冷的看了趙鑫一眼,出口的話語不容拒絕,他做事沒必要給旁人解釋。
趙鑫被張清的眼神鎮(zhèn)住了,譏諷的話語竟然說不出來,什么時候這個窩囊廢也有這樣的氣勢了,等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個廢物嚇到了,趙鑫立刻有些惱怒。
“楊旭,這是你對人說話的態(tài)度嗎!你以為你玩些坑蒙拐騙的把戲就能救人,你把別人當傻子呢,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位病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那條賤命就是償命也不夠格!”
“聒噪!”
“你——”
“東西準備好了嗎?”
“來了來了。”
保鏢捧著一個飯碗走進病房,另一個人遞給張清一套銀針,張清凝氣聚神,抽出一根銀針,將針尖沒入淘米水中,心底默念:“此水非凡水,一點在硯中,云雨須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粉碎,急急如律令!”
隨后將銀針扎入老人神庭穴,其后攢竹穴,太陽穴,地倉穴,承漿穴逐一扎入銀針,做完之后張清用剩下的淘米水凈了手,毛巾擦干,站起身來。
“好了。”
“這這這就好了?就用針在臉上扎幾下?”
吳守義懷疑的看著張清,張清也不解釋。
片刻之后,床上的的老人忽然坐起身來朝著旁邊吐出一口黑血,隨后悠悠睜開了眼,眼睛里兩個月來第一次出現(xiàn)神采。
“我...我這是在哪???”
“爸,爸,你沒事了,實在太好了。”
吳守義大喜過望,立刻坐在了床邊,病房里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都瞪大了眼,楊旭竟然真的把人救過來了?這也太神奇了!
老爺子醒了,吳守義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和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后,走到張清的面前千恩萬謝。
“大師對不住啊,先前是我偏聽偏信,誤會了你,你不要放在心里,這樣吧,你救了我爸,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我吳守義能做到,一定不推辭。”
“不急,令尊的病情只是控制住了,要想根治還得廢些時間。”
“只要能治好,時間長短不重要,老實說我爸在這醫(yī)院里躺了兩個多月了,屁用都沒有,還是大師你厲害,大師有什么吩咐盡管說!”
“剩下的事明天再說,我既然履行了承諾,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吧。”
“行,既然大師您都開口了,這個護士的事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