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用從書包中拿出了那封信件,將它放在了桌子上。確定好布娃娃在背包中以后,我也暫且放下了尋找血信的事情。
畢竟有些東西不能強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想到了一首詩。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此刻我的心境跟那位千古一絕的刺客倒是有著相同的感慨,這次不是生就是死,我根本沒有多余的選項。
走出我家大門,今天樓道的燈壞了,而窗戶也沒有反射一點光亮為我開路。走在樓道中,地上不知道什么液體讓我走起來很粘腳,沉悶的夜風讓我心情也不是很好。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女鬼的手筆,但這樣有些恐怖的開局顯然不是個好征兆,一時間我都有些遲疑了。
甚至產生了一絲回家的念頭,但很快就有些釋然了,現(xiàn)在還是晚上8點多,若是再磨蹭等到迫近12點那豈不是想不死都難了?
如今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如今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黑夜的環(huán)境下能見度極其的低微,我試圖摸索著墻面前進,但墻面觸及的感覺卻像是人的皮膚,軟軟的一按就可以凹陷進去。
在無邊的黑暗當中,我如同喪失了視覺的盲人,只有背包的武器能給我?guī)戆踩小?/p>
樓道中由遠及近飄來了許多血絲,它們糾纏著我,讓我前進的腳步有些沉重。到后面,竟如同絲線一樣纏住了我的脖子,有些讓人難以呼吸。
自己的喘息聲在這空曠的樓道中格外刺耳,時不時腳邊出現(xiàn)的動靜讓我有些不敢前進了。
本來很近的兩戶人家現(xiàn)在卻是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這讓我有些愕然。
“鬼打墻?這瘋女人一上來就王炸?”
我有些無奈,沒想到只是第一步就如此之艱難了,后面不知道還有什么東西等著我呢。
同時,這女鬼如此的行為也給我傳遞了一個信息,她不想要我盡快趕去1803,可能她正面對著鬼丈夫瘋狂的攻擊。
抑或者遇到了什么危機,這對我而言都是大大有利的局面,我必須加快腳步,希望就在眼前。
但不論我怎么前進,卻依然看不到盡頭,即使打開了手機照明其作用也是微乎其微,這讓我有些頭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才好了。
只要掏出自己的背包的兩個大寶貝,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拿出來試一試。
而布娃娃則是引起了樓道中更為凄厲的女鬼嚎叫聲,叫聲由遠及近,嚇得我連忙將它重新塞回背包中。
那就只剩下這把刀了,我隨手的拿起破曉比劃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籠罩在四周的黑霧散開了許多。
“有戲!”
我拿著破曉左劈右砍,好不快活。而黑霧好像懼怕破曉一樣即刻消弭了。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在自己家的門口罷了,根本沒有踏出一步。
心中有些慶幸,若是沒有手中的這把破曉,恐怖自己連女鬼的第一關都過不了。
幾步上前,我就到達了1803的門口。這個離奇恐怖的房間,兜兜轉轉之間我竟然又回來了,不由得感嘆緣分真是很奇妙。
只不過面前的房子給我?guī)淼亩际嵌蜻\與絕望罷了。
回想到自己第一次半夜遇到鬼,直到這次這次能主動去和鬼戰(zhàn)斗,分一個你死我活,才發(fā)現(xiàn)神秘的紅包群也真的讓我成長飛速。
這種感嘆也只是在我腦海中停留了一會兒,畢竟現(xiàn)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遺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破舊的門把手上面刻畫著一個鮮紅的修羅鬼臉,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甚至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滲透出來的血淚。
這東西看起來如此邪性,我倒是沒有膽子去拿手碰它,但我可以用腳踹開門啊。
我細細聽著里面的動靜,聽到是兩個鬼物的打架聲,便不再遲疑一腳踹開了大門。
門把手的修羅鬼臉有些愕然,很顯然他也沒想到我以這樣的方式破門而入,倒是讓他們的詭計落空了吧。
正在大戰(zhàn)的孕婦女鬼和丈夫看到我忽然闖入,也是被嚇了一跳,皆是停下了手中的攻擊,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我倒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問話,以近乎飛奔的速度跑到女鬼身邊,抽出了隱藏在自己身后的破曉,一刀結結實實砍在女鬼身上。
“啊……”
鋒利的破曉砍在女鬼身上留下了許多難以愈合的黑色刀痕,不斷有黑煙從傷口處冒出。
女鬼凄厲的叫聲讓我明白了自己手中的破曉似乎還挺厲害,又是五刀朝著女鬼身上各處招呼去。
“夠了,你怎么下手如此狠辣。”
在一旁的鬼丈夫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在女鬼的身前擋住了我的刀。
“你知道這個瘋子在外面害死多少人嗎?你還袒護她?”
趁她病要她命,昨日那女鬼差點把我折磨致死,如今我只是想一刀了結她,這可不過分吧。
其實我也沒想到,手中的破曉竟然這么吊,愣是把女鬼打的跟個弟弟一樣,心里這才穩(wěn)當了許多。
“不用你當好人,滾開。”
女鬼修復好傷口,恢復了一些元氣朝我飛速撲來,我見狀連忙揮舞起破曉防御。
卻被這女鬼輕而易舉的躲過,一掌拍在我的胸口,我即刻如同炮彈一般的飛出,重重地撞擊在墻壁上,掀起了一片煙霧。
“我的孩子呢?你這個騙子。”
女鬼又一次對我發(fā)動了攻擊,而我艱難地從倒塌的墻面中跑出,從背包中摸出了兔子形狀的玩偶。
“孩子!我的孩子!快把他給我。”
女鬼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她強行止住了身體,朝著我踱步走來。
“再過來我就把它切碎。”
我拿起了破曉架在了布娃娃的脖子上,威脅著不讓女鬼近身。
“不要,我答應你。”
女鬼變得有些可憐,淚眼婆娑地站在遠處看著拿在我手中的她的孩子兔子玩偶。
“你打算要瞞住她多久,這女人已經瘋了你不知道嗎?你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繼續(xù)殺人?”
我有些惱怒看著站在對面有些黯然神傷的丈夫,他臉色有些古怪,既有一些猶豫而又帶有一些無奈。
“她始終是我的妻子,我做不到傷害她。”
“就為了你自己那可憐的一己私欲,你到底知不知道勞資昨天差點交代在這!”
我有些惱怒,任憑誰虐殺自己這么狠,想必心里都不會好受的吧。
“你不說那我來說,這個女瘋子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
“閉嘴!”
丈夫鬼一步朝著我飛身襲來,我渾身汗毛直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架在布娃娃的古刀又靠近了一些,鋒利地刀劃破了布娃娃的衣服,竟然從里面冒出了涓涓細流的血液。
“攔住她,否則你孩子死定了。”
女鬼有些惱怒自己的孩子在我心中飽受摧殘,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搶先攔住了丈夫,與他廝殺在了一起。
“媳婦,你怎么幫著一個外人?”
男人有些憤憤地看著女人,手中的攻擊倒是不要命的揮打出去。
“我只要我的孩子!沒人能傷害到我的孩子,沒有人!”
男人有些憂郁,只能強行停下了攻擊,閃身到一邊默默看著我,而瘋女鬼也停止對了男人的追殺,也是一并看著我。
“我求求你,這個秘密就讓它消失吧,我可以保證不讓她再出去害人了。”
丈夫變臉一般的神態(tài)讓我大為作嘔,敢情你自己打不過我,就打感情牌?癡人說夢罷了。
“這話說起來連你自己都不會信,這瘋婆娘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你想知道當年難產的真相嗎?女瘋子。”
女人聽到這事臉色一變,本來有些慈愛的表情也徹底消失不見,歇斯底里的大喊著。
“住口,我根本沒有難產,那就是我的孩子。”
說罷她指著我的孩子,竟然飛越過來一把朝著布娃娃抓去。我將架著布娃娃脖子上面的刀向前一掃,攔住了她前進的身影。
“這是你的第二次試圖傷害我。”
“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說罷我一手拽下來布娃娃的一只腿,饒有興趣地看著女人。這瘋婆娘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吧。那就好好教她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