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清本想著給這土匪指指路就行,便說了趙家村趙正庸家,誰知這土匪竟讓他帶路,免得被騙了。楊書清為了活命,只能乖乖帶路。
等到了趙家村,楊書清給指了指門,便退到一旁了。
楊書清知道,今天他要是跑了,必死無疑。剛過春,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自己身上分文不剩,干糧一塊沒有,再去上路,就是去自尋死路。
這土匪頭子也不知哪來的雅興,沒有讓手下們砸門,而是叫了一聲楊書清,讓他去把門開開。
楊書清一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自己已經(jīng)恩將仇報了,這要是親自把門叫開,帶人搶恩人一家,畜生不如啊。
無奈,楊書清這人極為惜命,他怕土匪殺他,而且心中有了個念頭,便一咬牙一跺腳,狠了狠心,上前拍門去了。
“大哥,大嫂,是我,楊書清。”
屋中的趙正庸和李秀萍聽到楊書清的聲音,還想著他這么快就到舅舅家又回來了?便急忙前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到楊書清在門口站著,背后二十多號人馬,剛開口問楊書清怎么回事,二十多人一窩蜂進到院子里。
四個土匪拖著趙正庸和李秀萍重重扔在院子里,便讓楊書清問這老兩口家里錢財在哪,乖乖拿出來。
趙正庸不曾想這楊書清竟是這等白眼狼,頓時氣的渾身發(fā)抖,對著楊書清破口大罵。
楊書清開始還跟趙正庸夫婦講好話,破財免災,留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己也是逼不得已,讓這趙正庸乖乖聽話。
趙正庸哪里吃這一套,已經(jīng)被氣昏了頭的他只是不住的打罵這楊書清,最后這土匪頭子放話,讓楊書清去找,找不到就宰了他,找到了還能留他一命。
這楊書清也不再跟趙正庸廢話,直直的進屋去了,開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只找出了一些首飾之類的。卻怎么也找不到別的了。只好拿著首飾出去了。
土匪頭子可不嫌夠,一馬鞭抽在楊書清臉上,直接用槍頂在楊書清腦門之上,今天要是找不出來,一槍崩了他。
黑漆漆的槍口頂在腦門上,楊書清直接嚇得腿軟了,他是見過挨了槍子的人,那還是上次被搶,一起的那個同行,一槍打在腦門上,直接半個腦袋都沒了,天靈蓋飛了老高,腦漿炸的周圍全都是,許久才咽氣。這土匪殺人真的跟玩一樣。
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為了自己活命,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楊書清紅了眼,拿過平日里砍柴的那把刀,拿刀被他用用磨磨,寒光凜冽。
很諷刺,楊書清拿著報恩所用的刀架在恩人脖子上,逼著趙正庸說出家里藏錢的地方,不然別怪自己心狠,都是為了活命。
趙正庸也不是什么軟柿子,一把掐著楊書清的脖子就要扭他喉嚨,奈何身體年邁,畢竟不如三十出頭的楊書清,被一刀砍在手臂之上,頓時鮮血直噴,兩人也分開了。
鮮血在地上冒著熱氣,趙正庸忍著痛捂住傷口,楊書清見了血,不知哪來的狠勁,顫抖著放話,再不說就是砍脖子了。
李秀萍見到這場面,被嚇得直給楊書清磕頭,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了他,只求他拿錢走人,跟土匪求求情,放過這一家老小。
楊書清得了藏錢地方,便趕緊去找,最后在床邊找到了地窖口子。打開后便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了。
他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不,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都說盛世藏玉,亂世藏金,這地窖中整整齊齊碼了上百根金條,還有大清國時的銀錠子。
惡向膽邊生,在他把這些金條和銀錠子搬出地窖后,他更加確認心中選擇了。
“大爺,您看我給弟兄們找了這么肥的主顧,能不能讓我入伙?”楊書清如此跟土匪頭子說道。
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他不想就這么拱手送人,即使自己拿不走,那也得花點。況且,他是徹底感覺土匪比做生意來錢快,來錢容易了。
土匪頭子哈哈大笑,說道,入伙可以,不過得讓他們看看你敢不敢殺人,把這兩個人殺了算是投名狀。
畢竟家里能藏這么多錢的絕對不是一般人,為了保險起見,這兩個人是不能留活口的,即使楊書清不殺,他們也要動手。
楊書清告訴自己,只有這種方法能活下去了。不跟著這群土匪,自己肯定是要餓死,而且還能來錢這么快,自己為什么不抓住這個機會。況且,自己干的畜生事已經(jīng)不少了,不差這一件了。
楊書清發(fā)了發(fā)狠,提刀就要上前取這兩個救命恩人的性命。
李秀萍氣不過,撿起地上的一截棍子便要跟楊書清拼命,卻被后邊的土匪一槍打在了腿上,疼的她站不住直直倒在地上。
槍聲很響,幾百米都能聽到,鄰居自然也能聽到,聽的清清楚楚的。雖然平日里都受過趙正庸照顧,青黃不接的時候家里沒了存糧,眼看著一家老小將要餓死,都是李秀萍串門時給放下點糧食,誰家里要是有了病人,請不起郎中,都是趙正庸叫來郎中給看病的,可以說這夫妻兩人在這趙家村是十足的活菩薩。
不過卻沒人敢出門,怕土匪,也不想管這種閑事,沒辦法,都是為了自保。聽著趙正庸家院子里的聲音,都是在屋里感嘆著好人沒好報,也有說這是上輩子作惡,這輩子不得好報,也有說這趙正庸以前不是什么好人,家底不干凈,這不,遭報應了。也有在愿著趙正庸一家能活下來,以后幫襯著還能過繼續(xù)過日子。好死不如賴活著。
可是沒有一個敢出來的。
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發(fā)發(fā)慈悲心就可以。
楊書清手起刀落,一下砍斷了李秀萍的脖子,平日里砍柴沒有白練,擱以前他最少得三四刀才能砍斷。
又是一刀,剛砍下趙正庸的腦袋,還沒從這兩個恩人臨死時那怨恨的眼深中脫離出來。便聽到身后院子大門處傳來一聲尖叫。
趙婉玉今天出去打獵了,看了看下的夾子沒有夾到東西,便準備回家了。剛到村口,大老遠的看到門口有幾匹馬,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一聲震天槍響,隨后便聽到了破音的哀嚎,聲音熟悉卻又陌生,便急忙往家門口跑。
剛一進門,就看到自己母親人首分離,鮮紅的血液噴濺的滿地都是,地上那些金條沾了鮮紅血液甚是扎眼,有個人舉著柴刀在自己面前砍下了父親的腦袋,這一幕幕讓她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當那個兇手聞聲回頭時,四目相視,讓趙婉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兇手竟是自己所救的楊書清,她如何也想不到,楊書清竟然是這等畜生。
趙婉玉沖到父母還溫熱的尸體之前,悲痛欲絕,素來心地善良的她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楊書清。
楊書清看到她那怨恨至極的眼神,并沒有害怕,因為他看到趙婉玉后就已經(jīng)上腦了。
楊書清早就對趙婉玉有了想法,只是礙于條條框框,自己也不敢有什么行動,畢竟兩人差的太大,自己也沒臉跟趙正庸提。
現(xiàn)在好了,人都殺了,殺的還是救命恩人,還有什么不能干的。當土匪就得有土匪樣子。
楊書清看了一眼土匪頭子,這土匪頭子畢竟沒少干燒殺劫掠淫人妻女的事,立刻會意了。便說道,今天楊兄弟入伙,又立了功,自己就讓讓楊兄弟,讓他先來,自己再來,之后再讓兄弟們上。
三言兩語之間,趙婉玉的命運便被定下了。楊書清得了大哥的令,便上前抓住趙婉玉往屋里拖。
趙婉玉也不是什么若不經(jīng)風的女孩,楊書清剛一拉到自己,她直接反手拉住楊書清,掏出隨身帶的匕首刺向他的脖子,誓要為父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