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而且全公司也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叫我。
這傻逼……
我在心里冷笑一聲,抬頭朝他看過去。
這男的叫朱慶,穿著一套自以為帥氣的高仿西裝,人模狗樣的站在那,瞅我的眼神那叫一個賤,好像迫不及待想要看我笑話似的。
說來也挺逗的。他本來是在我爸的公司里工作的。那時候見了我,都是張口沈少爺,閉口陽哥的叫我,有事沒事就圍在我旁邊給我溜須拍馬。
我其實對他并沒有什么偏見,只不過這人能力一般,不管是我爸還是我,都不可能重用他。所以那段時間,他始終沒有混出什么名堂。好像就是因為這個事兒,他就一直對我懷恨在心。
后來我爸公司倒閉,他就來到了裕隆翡翠。
其實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他。
因為我比他晚入職將近兩個月,所以這孫子就總是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前輩的嘴臉,想讓我干這干那的,給他當小弟。
不過他跟我是平級的,加上我的工作能力明顯要比他強不少,于是他就只能通過一些卑鄙齷齪的小手段來搞我,然后再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惡心我一下。
就像現(xiàn)在。
“有事?”
我淡定的問了一句。
盡管我們都知道我們互相看不順眼,但是我表面上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我很清楚,面對朱慶這種人,我要是真的跟他發(fā)火吵起來,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原本就是想要激怒我,然后再借此機會使勁放大我擅自曠工的問題。
所以我故意表現(xiàn)的很平靜,我越是對他不在乎,那他心里就越著急,越不爽。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樣,起不到一點作用。
果然,朱慶見我對他的挑釁無動于衷,他原本很多想要說的話都噎回了嗓子里。他只能幸災樂禍的對我說:“我當然沒事找你了,不過,方經(jīng)理倒是讓我喊你去她的辦公室一趟呢。”
我依然還是淡定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驚慌和害怕。
“行,我知道了。”
我說完就沒再理他。
朱慶見我不說話,他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畢竟我不上鉤的話,他就算有一萬句嘲諷我的話,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我眼瞅著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瞅我那眼神,就好像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估計是沒在我這兒占到便宜,心里實在不爽,于是朱慶臨走的時候硬是補充了一句。
“沈總趕緊去吧,不然方經(jīng)理等急了,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我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你就等死吧你,看方經(jīng)理等一會兒怎么收拾你。
不過我還是沒什么反應,只是“哦”了一聲,示意我知道了。
朱慶走了后,我旁邊的另一個同事把頭湊了過來,小聲對我說:“不好意思啊陽哥,之前朱慶去方經(jīng)理辦公室的時候,我沒太注意?,F(xiàn)在想想,肯定是這個狗逼偷偷跟方經(jīng)理打你的小報告了。”
這個同事叫王立鵬,圓臉,皮膚黝黑,身高還可以,但是體型偏胖。整個人談不上有什么顏值,不過人品還算不錯,挺實誠的。
他也沒有什么家庭背景,父母都是在老家賣農(nóng)產(chǎn)品的普通人。
因為我倆的工位是挨著的,所以一年多下來,他就把我當成了好朋友。
他比我小兩歲,偶爾會請我出去喝頓酒,請教我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我也就把他當成了一個小老弟,有時候會跟他吹吹牛逼。
我看得出他現(xiàn)在眼神中的歉意,其實他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這事肯定是朱慶干的。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他通知我也來不及了。
所以這次的事情,只能看方瑤最后怎么處理。
至于朱慶這個狗雜種,呵呵,老虎不發(fā)威,他好像還真的把我當成了病貓呢。
別急,等我找到機會,我一定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做殘酷的現(xiàn)實。
“沒事。”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對王立鵬說:“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
王立鵬點點頭,給了我一個堅定無比的眼神。
“陽哥,我相信你這次肯定也能逢兇化吉的。”
我心想,逢胸化吉這個詞有點意思。
“你這話說的可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準備去方瑤的辦公室。
王立鵬忽然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對我說:“對了,陽哥。”
他悄悄朝張可心那邊瞟了一眼,接著問我:“你跟那個新來的女同事認識嗎?”
我隨口回答:“算是吧,怎么了?”
我看到王立鵬的眼睛里明顯閃過了一絲羨慕,他連連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就是剛才看到你們兩個在說話,隨便問問。”
“噢,那我先去找方經(jīng)理了。”
我估計王立鵬可能是對張可心有點想法,不過我也沒多想。再說我現(xiàn)在還有事呢,我得趕緊去處理。
到了辦公室門口,我敲了敲門。
里面很快傳來方瑤冷漠的聲音。
她只說了一個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