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北站外,我打著哈欠與袁依依一起在吃著拌面。
這已經(jīng)我我們出發(fā)的第三天了,那天我考慮了很久,最后答應(yīng)了袁依依的要求。
畢竟父親現(xiàn)在急需用錢,再去拉貨慢慢攢錢不是辦法,而讓袁依依一個人上路去找我也太不放心。
所以在拜托鎮(zhèn)里的同村人牛哥和父親說‘我去閩南幫朋友拉一趟貨’之后,我就直接陪著袁依依出發(fā)了。
進過兩三天的輾轉(zhuǎn)之后,我們來到了閩地的省城福州。
“周寧,我們接下來怎么走?”袁依依一邊文靜的吃著扁肉,一邊問道。
“接下來啊,就直接從北站出發(fā)坐綠皮火車去漳州。”和吃東西都很文靜的不同,我不管怎么小心都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旁邊幾桌的客人都時不時看過來,可能在想為什么袁依依這個有氣質(zhì)的大美女會和我這個傻小子一起吃飯吧?
我這幾天其實已經(jīng)習慣了,倒是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目光,邊嚼著面邊說道:“漳州是閩南最北邊的一個市,古跡也不少,我們先從那邊找起。”
根據(jù)袁依依奶奶留言所說,袁依依她只要靠近那個滅靈鼎一定范圍就會心生感應(yīng),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去各個有可能的地方轉(zhuǎn)悠。
“嗯,的確,那個東西最有可能是在一些古跡里。”袁依依壓低了聲音說道,雖然我們不會直接聊到滅靈鼎,但是談及這個話題還是很奇怪。“周寧,你車票訂的是幾點的。”
“只能訂到中午十二點的了,更早的沒票了。”雖然是她要去找東西,但一路上的行程都是我安排的…話說袁依依她實在是心大,萬一我是壞人,她早就被我給騙了。
“我聯(lián)系了我的一個老同學(xué)來帶我們,他正好現(xiàn)在閩南工作,之前還當過兵,應(yīng)該能幫我們不少忙。”
我說著,晃了晃自己的小靈通…我之前在火車上就發(fā)短信和我這老同學(xué)說好了。
說是老同學(xué),其實關(guān)系的確夠老的。父親只供我讀完了中學(xué),后來家里就是實在沒錢了,我也就去學(xué)車在春山拉游客和拉貨。
我和大多數(shù)同學(xué)也都斷了聯(lián)系,只有這位和鐵哥們還偶爾發(fā)短信互相聊聊。
“嗯,按著習慣我們找他幫忙是不是要給他包個紅包。”袁依依歪了歪腦袋,很認真的想到。
“嗯,的確,空著手去不太好,要是可以的話,我們給他捎點特產(chǎn)?”我思考了一下,開口問道。
“行。”袁依依笑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的商場,“離中午還有幾個小時,我們?nèi)ス涔洌?rdquo;
……
等中午再次擠上火車時,我手頭已經(jīng)多出了不少小禮物,兜里還多了一部新手機。
這手機是袁依依她硬要送給我的,理由是我那破手機經(jīng)常聽不清聲音,平時有許多不方便呼影響找鼎的事情。
我也不好反駁,只能謝絕了她想要給我買的那種新出來的智能機,選了一款傻大粗的功能手機。
畢竟那種智能機不但費錢,我也不太使的來,而這玩意充一次電可以用超級久,而且聽說在只要有一點信號它都能發(fā)信息。
說真的,雖然表面上是袁依依找我?guī)兔Γ且宦飞线@個細心的女孩都很照顧我。
我能做的也只是投桃報李,認真幫她找到滅靈鼎…順便幫她提這一堆行李。
擠上人流擁擠的火車,袁依依就先靠在座椅上睡了起來…這是我們一路上的約定,為了防止那些黑衣人追上來或者遇到別的壞人,我們都是輪流睡覺的。
“咣咣咣…”綠皮火車速度實在不快,待到下午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程。這個時候依依已經(jīng)醒來了,現(xiàn)在換她醒著看行李,我去睡覺。
不過在睡覺前,我得先去一趟廁所,之前不好意思把睡著的袁依依一個人留在位置上,我尿已經(jīng)很急了卻一直憋著。
急急忙忙跑到列車上的廁所前,卻發(fā)現(xiàn)恰巧門是鎖上的。
這么倒霉?我有些無奈的咧了咧嘴角。我想了下,現(xiàn)在走去其他車廂的話,說不定廁所里還是有人,還不如就在這里等等呢。
然而尷尬的是,這半天了,廁所里的人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反而傳出了一陣電話聲。
靠,這孫子是來廁所里打起電話來了?
我本來是不想敲門的,畢竟催這種事屬實是犯傻,但是他擱這打電話占著茅坑不拉屎,可就不一樣了!
我上前一步,伸手打算敲門。但是門后的電話聲恰巧傳進我的耳朵。
“我最后再說一次,這批貨雖然人少,但都是精壯的小伙子!你該給的前一分的不能少!曉得不?再給我擱這討價還價,我下次在公海卸你一條腿…”
雖然只聽見了這些話的片段,但是一下就把我嚇呆住了。
貨,小伙子,公海,卸腿。
這該不會是隔壁打工回來的劉哥和我說的賣豬仔吧?他說這樣將山里的男子賣到國外做苦力的人販子個個心狠手辣,把人當貨物看!
想到這里,我打了一個機靈,雖然不確定里面的人是否在賣豬仔,但是這事我可不能摻和上,袁依依還等著我一起去找滅靈鼎呢。
我連忙退了一步,打算去別的車廂上廁所。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我還沒轉(zhuǎn)身離開呢,里面那人就剛好提著褲子推開了門。
出來的是一個臉上橫著一道刀疤的高大男子,他看到門口竟然有人,眼里略過一道兇光!
但是他掃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又馬上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我知道不能杵著,于是我急忙瞪了他一眼,操著方言說道:“哥們,你在里面這么久,可算出來了,別擱這杵著,讓俺進去啊。”
“抱歉,腸胃有些不舒服。”刀疤男微微皺起眉頭,認真的打量著我。
“按聽不懂你這普通話,哥們到倒是讓讓啊。”我繼續(xù)操著方言說道。
聽到這里,他愣了一下但是沒有再說,只是終于讓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