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容易就讓他放棄收我為徒的想法了?
是我的口才太好了嗎?
我有些不敢置信:“就這樣?”
七叔神秘的笑了笑:“當(dāng)然不是,你得先跟地府那面商量好了,有個書面協(xié)議,你看,我這就有一份現(xiàn)成了,只要你第一滴血上去燒掉就行。”
我有些狐疑的看著這老頭從他那臟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張臟兮兮的黃表紙。
黃表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我不認(rèn)識的文字。
看著七叔的笑,我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大靠譜。
七叔拿起我的一只手,然后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來一根針:“來,我給你扎個眼,你待會自己在這張紙上按手印,按了之后就可以正式生效了。”
我看著他依舊狐疑:“真的?”
七叔十分真誠的點點頭:“真的!”
我還是有些遲疑,看看七叔那張猥瑣的臉,但是想一想我現(xiàn)在除了相信他,好像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
七叔用那根也不知道干凈不干凈的針在我手上扎了一個小眼。
一滴殷紅的鮮血滲出,我看了看七叔。
這個糟老頭子正一順不順的盯著我,這讓我感覺事情總有些不對勁。
遲疑了一下,我最后還是在那張黃表紙上面按了手印。
七叔幾乎是在我按下手印的瞬間就把黃表紙拿了回去。
生怕我反悔似的轉(zhuǎn)身就跑到衛(wèi)生間燒紙去了。
看著他猥瑣的背影我總感覺好像是被擺了一道。
噠噠噠。
一陣敲門聲響起,我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為角度原因看不到門后面到底站了誰,我只能說一句:“請進(jìn)吧。”
外面的人推門進(jìn)來。
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一般的坐了起來。
但是因為動作太大,身上的幾處傷口一下子全都有要崩開的跡象,痛的我直抽冷氣。
門口的男人見我表情扭曲連忙沖了過來滿臉的關(guān)切:“兒子,你慢點,沒事吧?”
看著男人關(guān)切的表情,我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昨天晚上的那個就是長的像了一點而已。
“沒事爸,你們怎么來了?”
跟在老爹身后的老媽有些憐惜的看著我這一身的繃帶。
“我們聽說你昨晚上從學(xué)校出去玩碰上劫匪了還讓人捅了,這不假都來不及請就跑來看你了嗎。”
我嘴角一陣抽搐,什么叫碰上劫匪了?
要昨晚上我碰上的那真是個劫匪還好呢!
七叔燒完紙從廁所里面走出來。
他看著老爹老媽:“青子,這兩位是?”
我一愣,這老家伙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
也對,這家伙把我送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一定用過我的身份證。
那么我爸媽也是這家伙叫來的了?
想通了我也就沒多去在意,笑著介紹到:“這是我爸媽,爸,媽,這是七叔,我的救命恩人。”
幾個人寒暄了一會,全都是一些客套話。
見我沒啥事,爸媽那邊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我忽然注意到老爸的手上綁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心里咯噔一下,感覺喉嚨忽然好像有點干澀。
我指了指老爸手上的繃帶強裝鎮(zhèn)定:“老爸,你……手咋了?”
老爸提起手看了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嗨,昨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沒注意磕的,沒啥事。”
我歐了一聲,手腳不自覺的有些發(fā)抖。
目送著兩人離開,我一直保持著沉默。
應(yīng)該……是巧合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就是兩個人長的一樣,聲音一樣,還有一樣的地方受傷了嗎?
再說了這兩人性格表情完全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而且一個父親怎么可能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那么毒的毒手?
七叔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開口問道:“乖徒弟,怎么了?”
我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沒事。”
很快我就意識到了有那不不對勁,轉(zhuǎn)頭看向這個猥瑣老頭:“七叔,你剛才叫我什么?”
七叔滿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乖徒弟???怎么了有問題嗎?”
我看著這家伙的眼睛:“不是……七叔!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當(dāng)你的徒弟了?”
七叔見我這樣立刻做出一副你別鬧的表情:‘剛才的拜師契你都摁了手印了,我也燒到陰間備案奏效了,你就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你也是我門下的弟子,五弊三缺必占其一。’
看著這老家伙那副欠揍的表情,我真的是恨不得把他吊在樹上那皮鞭沾涼水抽他丫的!
“歪歪歪!糟老頭子!你不是跟我說你那個什么契約就是用來跟陰間立字據(jù),我行善事保我魂魄不散的嗎?”
七叔聳聳肩:“我的確說過那是用來跟陰間里的字據(jù),但我沒說是用來干嘛的啊?你心甘情愿的按了手印,我有沒強迫你。”
我……
果然還是讓這個糟老頭子擺了一道。
七叔看我表情不對訕笑道:“我知道……這是我不對……不過放心,拜入我門下,你絕對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你學(xué)會法術(shù)之后更方便積德不是?”
我嘴角扯了扯:“七叔,你看我還有機會嗎?要不今晚咱們?nèi)ヅ郎饺ィ?rdquo;
我這一句話吧他說的有點懵。
“乖徒弟,你說啥呢?什么你還有機會嗎?而且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你還想去爬山?該不會是昨天晚上的刺激太大,給你嚇傻了吧?”
說這話他還準(zhǔn)備用它那雙臟兮兮的手來摸我額頭。
我抬手一巴掌打掉他那臟手,這還一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
好家伙,才醒來沒一會,光傷口就扯著三四次了。
“誰跟你受刺激了,不是你說你一大把年紀(jì)了,坑我這么一個小輩不好吧?”
七叔聳了聳肩,滿臉你能耐我何的表情:“我可沒坑你,那個東西可是你自愿摁的手印,你能說我強迫你了嗎?”
我咬著后槽牙盯著這個糟老頭子:“你這么玩,小心死了回下地獄的!”
七叔滿臉的不在意:“沒事,我跟秦廣王他們都是老相識了,就是去地獄他們也不能拿我咱么樣。”
“嘿,你個老東西,你臉皮咋就這么厚呢?”
“小兔崽子,叫誰老東西呢?我跟你說,我現(xiàn)在可是你師傅!尊重一點好不好?”
“尊重你?算了吧!”
就在我和七叔斗嘴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
在醫(yī)院外的一顆樹枝上正靜靜站立著一直烏鴉。
那烏鴉的眼睛盯著病房里面爭吵的二人,眼底深處似乎是流露出了一些怪異復(fù)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