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緩聲道:“李老三的墳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他臨死前卻是跟我說了三條禁忌,也都應驗了。”于是當下我便把李老三臨死前跟我說的三條禁忌,都告訴了張瘋子。
張瘋子聽完,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酒,虎眼一瞪,緩聲說道:“你不是認為你自己是天龍命吧?”
我也是喝了一口白酒,皺著眉頭道:“我是想不信,但是李老三說的話都應驗了,現(xiàn)在要是按照李老三的話來,我可沒有幾天活頭了,眼下也只有您能救我了。”
張瘋子聽完,又是嘿嘿一笑道:“李老三這老東西真是越活越憋屈了,怎么比我還信命,命數這個東西,豈是人能算出來的,在我眼里,你小子頂多就是個泥鰍命。”
我本來也是不信,但是依一的死,怎么說都是事實,不信都不行。
張瘋子又是怪笑一聲,問道:“你先別急,你跟我說個實話吧,你想不想跟依一成親?”
我有些急了,道:“瘋子,你是不是又在說胡話呢,這哪里是我想不想的問題,現(xiàn)在人都沒了,我就算在想,那還有什么用?”
張瘋子神秘兮兮道:“有我在你還怕個jb啊,我可是陽間無常,你要是真想成親,你跟我說,我自然是有辦法。”
我一聽這話,蹭的站起身子,激動無比道:“瘋子你當真可下陰陽,有改生死簿的本事?”
張瘋子瞪了我一眼,罵道:“你給我先坐下,這么大的人了,一點也沒有穩(wěn)當的時候。你他娘的說的是孫悟空,我可沒那個本事。”
我瞬間泄氣,坐在地上,說道:“我說瘋子,你沒那個本事,你開什么玩笑?”
誰知張瘋子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讓你跟依一成親,但是這人是死是活,可跟瘋子我沒關系了?”
我一聽他這話,瞬間渾身都涼了。
“你要我跟依一……”我對著張瘋子吼道。我沒有多說下去,但是卻已經想到了。
張瘋子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走個形勢嘛,這又不是要你命,你激動個什么玩意?”
我聽到這話,真想給張瘋子來上兩個嘴巴子,這玩意想想也都滲人。
張瘋子看著我模樣陰沉不說話,也是跟著急道:“你被跟誰欠你錢,臉耷拉的跟長白山似的,怎么了?這也不耽誤你吃飯放屁的,在說了,生與死那個重要?”
這玩意我以前聽說過,沒見過,以前還覺得沒什么,但真要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想想都覺得滲人。
我說:“瘋子,李老三可是說這是我命格問題,瘋子你是陽間無常,就不能想個法子,壓住我的命格?”
張瘋子搖頭冷哼道:“你別張口就是命格命格的,你見過誰能逆天改命了?命格這東西,也只有神仙才能看的清楚,眼下你除了弄這件事情,你也可以找個大羅金仙來。”
我脾氣也是上來了,噘著嘴道:“那為啥李老三就能看清我的命格?天龍命就是他說的!”
張瘋子直接噎了我一句道:“那李老三就是大羅金仙唄?那你現(xiàn)在上他墳前問問他,能不能幫你改命。”
是啊,李老三要是大羅金仙,他又怎么可能會死?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妥當,當下問道:“除了這個,真的什么辦法都沒有了嗎?”
張瘋子嚴肅無比的道:“有!”
我一聽張瘋子這么說,瞬間是來了精神,就聽張瘋子道:“你可以跟閻王爺說說,讓他把依一放回來,到時候,依一活蹦亂跳的,沒準還能給你生一個大胖小子也說不定。”
我無可奈何,只好同意,我又問道:“可這事誰去跟劉皮匠去說,要我去的話,劉皮匠還不給我打出來,你一個瘋子的話根本沒人相信,這事可怎么辦?”
張瘋子笑道:“這事還不簡單,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嗎?到時我把依一的魂拒過來,讓她給劉皮匠拖個夢,這事不就結了嗎?”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我還想問什么,沒想到張瘋子開始往外推我道:“事不宜遲,現(xiàn)在你就去劉皮匠家,一準就會有結果了,到時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就等著吃你的喜酒了。”
我說咋得讓我準備準備,不用這么急吧,在說這件事還要大操大辦的?不怕別人知道嗎,這不是扯淡嗎?
張瘋子笑著說道:“再咋說這也是結婚人生的大事啊,前輩子得跟人家多少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姻緣。”
我氣的破口大罵,我去你奶奶的勺子的回眸。
張瘋子也不生氣,說道:“反正這事交給我就行了,現(xiàn)在你趕緊去你老丈母家里吧,別在磨蹭耽誤了時辰,記住了,凌晨十二點之前你必須要出來。”
這玩意想想都是嚇人,另外還說十二點之前必須要出來,要是不出來,能發(fā)生什么事?我一想到劉皮匠那個要吃人的表情,我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我還想要跟張瘋子在說些什么,誰曾想張瘋子直接是把我推出了荒廟外,任憑我在怎么叫喊,就是不答話了。
我看來一下手表,已經是十一點半了,按照張瘋子說的凌晨十二點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了,我當下心中一橫,心說,我今天就會一會你這個劉皮匠。
這個村子不大,我走到劉皮匠家也就是五六分鐘的路程。但從荒廟到劉皮匠家的路屬實偏僻無比,四周靜悄悄的,不時的有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我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我,我一路走,一路停,讓我心里有些發(fā)麻。
劉皮匠是個寡婦,有給人釘鞋,扎皮人的手藝,在她懷上依一的時候,男人就因為煤窯坍塌給砸死了,自己一個人憑著手藝賺錢,拉扯依一這么大不容易。
我走到劉皮匠家門口,四處瞧了瞧,生怕別人看見,知道了我要跟依一成親丟人。見四處沒人,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的,心頭一動,似乎劉皮匠正等著我過來似的。我順著推開的門縫向六看去。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借著月光隱約能看見里面沒有搭設靈堂,我心說難道是依一的尸體放在屋子當中。
沒等我細想,我這一抬頭,就看見一張慘白的人臉,正盯著我發(f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