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眼前亂七八糟的后背,我?guī)缀醣罎ⅲ@根本無從下手??!
九街抬尸棺紋身的寓意是否極泰來。
意思就是所有不好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來,扛過去就不會再發(fā)生壞事,剩下的就都是幸運了。
最壞的結(jié)果當(dāng)然就是掛了。
如果大難不死,那就福澤無極了。
而且這個九街拉棺中的這九條龍是一個非常霸氣和禁忌的存在。
因為這個龍它有五個爪。
要知道五個爪的龍那可不是一般人擔(dān)的起的。
五爪龍是短命龍,這種龍是皇帝才能擔(dān)得起。
通常太瘦體弱的人是絕對不能紋這種紋身的,因為扛不動。
不過這個老大哥,體型壯碩,而且這個圖看起來最少紋了有幾年了。
而這個大哥胸前還紋了一對錦鯉,是陰陽八卦的擺放位置。
胳膊上還紋了一個盤壁的蛟龍……
這整個上半身幾乎沒地方下手了??!
“我說你咋回事?能不能整吧!”
大哥有些不耐煩了,站直了身子坐在了紋身床上,又點了一根煙,皺著眉毛看著我,等我回答。
“哥,不瞞你說,你這身上紋的這些圖,和睚眥都是犯沖的,這沒法下手。”
“那你是啥意思吧?咋的,錢不到位呀?”
我一看他眉毛都豎起來了,這要是說不行,估計他下一秒就要和我動手了,頓時有些猶豫,連忙打岔。
“紋吧,倒是也行,不過你這上半身也沒地方了??!”
大哥想了想,竟然站起身子脫了褲子,指了指自己的一條大腿。
“那就紋腿上,我這條腿沒有圖。”
說完伸出左腿給我看。
這才發(fā)現(xiàn),他右腿上居然還紋著一個藝伎……
這老大哥還真是紋身終極愛好者。
只是不知道他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圖到底都是哪個沒有道德底線的師傅給弄得。
“哥,我的意思不是不能紋,而是你這些圖,和睚眥不合,就算紋了,也不會有效果,甚至還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
大哥聽到這,臉色又沉了,讓我不要廢話,抓緊動手,他還趕時間。
既然這個大哥這么執(zhí)著,那我也就只能試一試了,不過在此之前,他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圖要改一下,或者蓋一下。
我之前倒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應(yīng)該怎么改。
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圖片,最后決定,九街抬尸棺的圖,必需要遮蓋,那對陰陽八卦魚也要修改,藝伎倒是不麻煩。
大哥沒意見,我立刻拿了刺青刀,準(zhǔn)備先把他后面的那九街抬尸棺改一下。
他這個九街抬尸棺紋的手法一般,不過麻煩的是面積太大。
大哥見我動了刺青刀,臉上的表情終于好看了一點,脫了衣服趴在紋身床上。
圖片不好找,最后我決定把這個整個改成一個宮殿,然后在腿上紋上睚眥。
給大哥敷了麻藥,開始動手。
整整一個下午帶著一個晚上,我馬不停蹄,終于把那個棘手的九街抬尸棺改完,不過他胸前的八卦魚今天弄不上了。
“大哥今天實在是太晚了,這個紋身就改到這兒,等到明天上午你早點兒來,我?guī)湍阈乜诘聂~處理完了之后,咱們就可以紋那個招財?shù)捻{了。”
大哥點了點頭,叼著煙離開了。
我累得渾身沒勁兒,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周圍的小吃部早就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美團的送餐費實在太貴,我舍不得錢,就打算拿嬌嬌送過來的零食對付一口就算了。
而正打算去將卷簾門拽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嬌嬌拎著一堆東西妖妖嬈嬈的走了過來。
看到我連忙招了招手,還小跑了幾步。
“哎呦,我的小木陽怎么這么晚才休息?那個趙大哥來了嗎?”
一聽到嬌嬌提起這個大哥我就頭疼。
“你是從哪里認(rèn)識的這么一個人?你知不知道他那背上身上,前胸后背沒有一塊是好地方,都紋的亂七八糟,像他這樣身上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紋身的再做符紋繡是很沖突的。”
嬌嬌聳了聳肩,連忙討好的從拎來的口袋里面拿出幾個餐盒兒。
我一看居然是口水雞,紅燒肉還有一份炒面。
我餓的胃疼,也不和嬌嬌客氣,打開了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嬌嬌點了一根煙,翹起二郎腿沖著我嘆了口氣。
“其實這個大哥也是我之前的顧客,說起來也認(rèn)識好多年了,不過之間也有好久沒聯(lián)系過,他也是前兩天才重新出現(xiàn)在我店里,知道了我身上紋身的事兒,這才打聽了你。”
嬌嬌說這個老大哥姓趙,叫趙云飛,原來家里是開廠子的,媳婦貌美,父母健康,日子過得很不錯。
可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碰了賭博,家里開始每況愈下,妻離子散不說,老爹還被氣死了。
廠子也黃了,家也散了,這個趙云飛就一走了之。
“所以嘛,他當(dāng)時和我說只是想再贏一些錢來給自己的老娘養(yǎng)老,我就動了惻隱之心,這不就介紹了你。”
聽了嬌嬌的話,我卻覺得她實在是太單純了。
人一旦陷入了賭博,那么就會無法自拔,很多人都會有一種心態(tài),那就是覺著這一場輸了,下一場就一定能贏回來。
有的甚至覺得自己輸了這么多,若是撞了大運就會翻倍的贏回來。
可是這賭博根本就是不靠譜的。
而且我今天看到趙云飛那一舉一動明顯就是想靠著賭博發(fā)家致富,哪里還有心情去顧著他家里那老娘?
“他想在我這里做一個能夠撈偏財?shù)姆y,所有的圖里就只有睚眥最合適,可是你知不知道睚眥很兇,我怕他扛不住呢。”
誰知嬌嬌竟然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那天晚上看到他身上可紋了個九街抬尸棺的圖呢,聽我朋友說那個圖可比睚眥兇多了,你看趙大哥不也生龍活虎的。所以我說呀,他既然不差你的錢,這生意你就接了吧。”
聽了嬌嬌的話,我一愣,立刻扭頭看向她。
“他背上的圖你怎么能看到?”
嬌嬌臉一紅,翻著白眼瞪了我一眼。
“這個大哥雖然看著好似黑社會一樣,不過人還算體貼的,所以我們兩個之間就那什么了唄,不過你不用管這個,我就問你,你明天到底能不能給他弄呀?”
我剛?cè)脒@一行也并不多久,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渾身都是紋身再去覆蓋,然后再做符紋繡能不能成的。
所以這事兒我今天晚上還要好好地看一看那【符紋師手冊?!?/p>
實在要是不行,八成還要給黑叔打個電話,問一問。
畢竟我不知道那被遮蓋或者更改的的紋身會不會依舊對那符紋有影響。
嬌嬌滔滔不絕的說著,那趙云飛也是可憐的。
又和我說了她最近生意好到爆炸,還說等到這個月月底她要休一天班,到時候好好的安排我吃頓飯。
送走了嬌嬌之后,我連忙跑回臥室,將藏在床底的【符文師手冊】拿了出來,翻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記載。
我給黑叔打電話,可是黑叔去了一直都沒有接,也不知道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早上在給黑叔打電話問問,可卻沒有想到早上我還沒有醒,店里的門就被敲得啪啪作響。
我睜開眼睛稀里糊涂的去開門,就見到那個趙云飛正站在門口,滿臉戾氣。
右手上面居然還包了繃帶,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有血跡。
趙云飛看到我之后整個人急切的就跨進屋里。
嘴里不斷的嘟囔:“快點幫我做,現(xiàn)在就幫我做,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