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刷完卡,便向店外走去。
趙巖冷笑著說道,“你慢走,我就不送了!以后我們店里不歡迎你們沈家人!”
沈洲用鼻子哼了一聲,尋思著,“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dāng)初走投無路時,是父親好心收留了他,結(jié)果他卻來了個落井下石!我們走著瞧!”
沈洲緊緊抱著長頸瓶,就算那只賣了四百五十萬的魚藻紋大缸,他也沒這樣緊張過。
沈家能否東山再起,就指望它了!
沈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今天和楚嵐演的這場戲,倒是很成功。
他沿著古玩城門前的公路一直往前走,剛剛走出去不遠,就看到楚嵐的車子正停在那里。
楚嵐朝著他招招手。她正在把弄那兩只花瓶,卻沒看出什么異樣來。
她心里很清楚,能讓沈洲大費周章才拿到手的東西,肯定不是凡品。
因為連那張鄭板橋的菊石圖,他都沒看上眼,隨隨便便就送了人。這三只花瓶里肯定藏著什么秘密。
她讓沈洲上了車,笑著問道,“這下你可以告訴我,這三只花瓶有什么不同了吧?”
沈洲神秘的一笑,“連我父親都不知道,在他店里還有這么值錢的東西。把這件藏品賣掉,不僅可以償還他的債務(wù),還會有剩余!”
聽沈洲所說,楚嵐雖然有了心里準(zhǔn)備,可臉色還是微微一變。
這么看來,沈洲這次撿的是千萬級的漏了。
其實在前世,沈洲也是后來才知道,父親店里有這么值錢的藏品。
可惜等他發(fā)現(xiàn)時,東西已經(jīng)被賣掉,所以他干脆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沈洲把三只花瓶并排放在車座上,笑著問道,“楚小姐,你猜哪只才是我要的?”
楚嵐嗔道,“我的眼力可不行,否則就不會被周群奚落,需要你解圍了。你趕緊告訴我吧,免得我心里一直想著這件事!”
沈洲賣了個關(guān)子,“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
楚嵐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算你欠了我一個人情。這幾天,我剛好有事要你幫忙,之后我們各不相欠!”
“你們楚家有錢有勢,還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rdquo;沈洲不解的問道。
“暫時保密。”楚嵐也賣了個關(guān)子,“你眼力很好,只有你能幫這個忙!”
聽她這么說,沈洲多少有些明白。他打算把那兩只花瓶的錢轉(zhuǎn)給楚嵐。
楚嵐笑著說道,“你送的那張菊石圖,我父親非常喜歡。錢就算了,我們楚家不差這么點錢!”
既然對方這么說,沈洲也沒勉強,否則的話,會讓對方瞧不起。
他抱著三只花瓶,從楚嵐車上下來,然后打輛車回到住處。
見兒子抱回來好幾只花瓶,吳桂琴疑惑的看他,問道,“洲兒,你在哪弄到這些東西的?”
沈平川倒是看著它們眼熟,問道,“你到店里去了?”
沈洲說道,“是啊,我買回來幾個花瓶當(dāng)做紀(jì)念!”
他把經(jīng)過跟父母說了一遍。
沈平川嘆了口氣,說道,“真沒看出來,趙巖是這種人。老陳就有些可惜了,他的眼力還是很不錯的。”
沈洲把那三只花瓶全部收好,然后把從地攤上買的那幾塊玉牌拿出來。
這些玉質(zhì)還算不錯,可都是新品,本身并不值錢。
只有品相好,很有些年頭的玉牌,才能賣個大價錢。
為了報復(fù)韓家,沈洲把全身解數(shù)都使了出來。
幸好古州軒的店長換成了趙巖,想要糊弄他,會更加容易一些。
如果是老陳,那么沈洲要更加費些心思才行。
他買來的玉牌都是沒有紋飾的素玉,不過這難不住他。
經(jīng)過前世的歷練,沈洲已經(jīng)是一名紋飾高手。
他先在素玉上面雕刻出古代常見的花紋,然后再把玉飾放進火里燒。
直到在玉石表面上,呈現(xiàn)出白色來。在行業(yè)里,這層灰白色被稱為雞骨白。
經(jīng)過他的一番手腳,玉飾已經(jīng)很接近古玉。就算眼力再好的鑒定師,也很難發(fā)現(xiàn)破綻。
用這種手段騙過趙巖,問題應(yīng)該不大。
沈洲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買來幾塊肉,把做舊的玉飾夾在肉里,并放進冰箱內(nèi)。
兩個星期以后,他的玉飾就真假難辨了。
就在沈洲精心把玉飾做舊時,楚嵐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有件事要麻煩他幫忙。
楚嵐之前就跟他打過招呼,沈潮當(dāng)然欣然同意。
在電話里,楚嵐并沒說讓他幫什么忙。
只是告訴他,明天早上,在奉陽城最有名的五星級酒店黎明酒店門口等她。
沈洲掛了電話,就去房里休息。
第二天按照約定,他到了黎明酒店門口。
作為奉陽城最有名氣的五星級酒店,黎明酒店裝修得異常豪華。
在停車場上,停滿了各種豪車。
就在這時,隨著汽車轟鳴聲傳來,兩輛黑色轎車在停車場停下。
汽車車門被推開,幾道身影從車上下來。
看到他們,沈洲眉頭就皺了起來,真是冤家路窄??!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韓陽。
跟韓陽同時下來的,還有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外套,長著一張國字臉,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沈洲當(dāng)然認(rèn)識這個人,他就是韓陽的父親,也就是韓家家主,名叫韓永前。
韓永前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京城,二兒子在國外。只有三兒子韓陽跟他在奉陽城打理生意。
韓家除了做古玩買賣之外,還做其他生意,只是古玩生意占了其中大半。
作為最大的仇家,沈洲已經(jīng)把他家里的情況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
韓家父子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向這邊走來。
既然跟他們狹路相逢,沈洲當(dāng)然不會示弱。他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韓陽父子。
韓陽邊走邊低聲跟父親交談著什么,他們的表情都很嚴(yán)肅。跟在他們身后的保鏢手中,則捧著一個木盒。
在他們身旁,還有一名大約五,六十歲,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他板著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看到沈洲時,韓陽先是一愣,然后惡狠狠的說道,“你怎么也來了?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洲盯著他的臉,“我去哪里,當(dāng)然自己說得算。難道還用你管嗎?”
沈洲的回應(yīng)不卑不吭,連韓永前也疑惑的看著沈洲。要知道,在奉陽城,敢這樣和韓陽說話的人并不多。
“他是誰?”
韓陽冷著臉說道,“他就是沈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上次就是他讓周家人打斷李順和張強腿的!”
聽到韓陽的話,韓永前特意仔細打量沈洲一番。在他眼里,這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年輕人罷了。
他低聲跟韓陽說道,“陽兒,暫時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辦正事要緊!”
韓陽哼了一聲,說道,“你別以為打了我的人,就這樣算了。這筆賬我很快就會跟你算!”
沈洲才不會被他嚇住,“隨時奉陪!”
他們從沈洲身邊匆匆而過,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酒店的旋轉(zhuǎn)門轉(zhuǎn)動幾下,他們的身影便消失了。
這個時候,楚嵐那輛紅色跑車也在停車場上停下。跟她同來的,還有一名中年人。
那人面色白皙,穿著一身休閑裝,給人一種很儒雅的感覺。他是楚嵐的父親,也就是楚家家主楚權(quán)。
沈洲有些納悶,不知道為什么,楚家和韓家家主先后都到這里來了。
難道跟楚嵐要自己幫忙的事情有關(guān)?
一下車,楚嵐的目光便向這邊掃視過來。看到沈洲時,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來,并朝著他招手。
楚權(quán)邊向這邊走,邊低聲問楚嵐,“他就是你找的人嗎?”
“是啊。”楚嵐笑著說道。
楚權(quán)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沈洲。
在他眼里,這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年輕人,站在人群中,甚至不會給人留下一點印象。
楚權(quán)眉頭微皺,問道,“嵐兒,他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