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這個地址過來找我。”
慕寒衍說完便留下了一張卡片,沒見什么動作,就已經(jīng)翻下了樓底。他的身體異常的靈活,只見他往后退了兩步,僅一個助力又翻出了下面的圍墻。
此時外面已經(jīng)有一絲絲麻黑的樣子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大亮。
我當時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我不能放過慕寒衍。他之前做了什么我不想追究,但這件事我絕對不能放過他。
“來人呀,在那邊,有人跑了!”我扯開嗓子大吼起來。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意識,既然我不好過,那么大家都別想好過。我已經(jīng)牽連了進來,憑什么還要去動我的家人。
很快我看見那個醉漢模樣的人跑了過來,緊接著貓和女人都跟了過來。
“有人跑了,往那邊跑了。”我指著圍墻外大聲的吼著。
老郭和試圖想拉住我,但是沒有能成功。那個醉漢模樣的人往樓上看了一眼。幾乎是和慕寒衍同樣的動作,一躍而起,往外面追了過去。
而此時的我因為那一眼,幾乎是嚇呆住了。
在那么暗的光線下,我只能感覺出來他是往上看了一眼。具體有沒有看我實在是無法確認。就那么無法確認的一眼,就讓人覺得好像被扼住了喉嚨,那種恐懼引發(fā)的窒息感,讓我覺得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慕寒衍的害怕是有理由的。這次的麻煩有點大了。
在我發(fā)瘋的時候老郭和老二還是相對謹慎的,他兩個并沒有露臉,從外面看來,會誤認為我這邊只有一個人。如果是作為對手存在的話,三對一,我的優(yōu)勢是很大的。
老郭一把把我拉得坐在了地上。
“你扯犢子呢!這下真的亂完了。”
“我們也跑吧。”老二有些害怕。
阿超的死對他影響一直很大,在遇到這樣的人為力量的威脅下,老二透露出來的慫是內(nèi)心的恐懼。他總害怕自己在一個不經(jīng)意間就被人滅口,然后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了他的存在。
人有時候犯渾可以,但不能總是留下攤子等別人來幫你收拾。眼下這個爛攤子我還得自己把它收拾好。
我安排老二他們先藏起來。
“老郭現(xiàn)在活動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你倆在暗處。如果那個女的上樓了。一旦情況不對,咱們也可以給她來個出其不意。”
老二會意的點了一下頭,隨后便扶著老郭去了另一個房間,而我則去打開了門。
“秦先生,好久不見。”那個女人站在門口笑道,看樣子似乎等一會兒了。
好久不見?
沒容我細想,那只貓便竄了進來。
“相比之前,你現(xiàn)在好像更蠢了。人們常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蠢得有點刮心了。”
之前?什么之前。
我發(fā)現(xiàn)我完全理解不了她所說的話包含著怎樣的信息,甚至來說,沒有意思的邏輯可尋。
“喵嗚,喵嗚~”那只貓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后,就定定的坐在我眼前。
“叫你的兩個朋友藏好一點,你自己也別再犯傻了哦。秦先生,我和鴿子都比較好說話,要是你遇上四哥,請記得躲遠點,被看到就有點麻煩了。”
額……
我汗顏。
這貓的鼻子難道和狗的鼻子一樣,都對氣味那么敏感的嗎?一下子就猜出了老郭和老二的存在。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們之前認識嗎?”我問。
她遲疑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招了招手,那只貓跑了過來開始在我腳邊嗅了起來。
我完全不理解她的種種做法,太奇怪了,單頁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她似乎并沒有惡意。
說到底慕寒衍怕究竟她什么,看不出來她的殺傷力究竟是在哪里,難道僅僅是她會操控貓,難道她可以操控這只小貓來攻擊人?
“這身體你用得很適應(yīng)嘛,角色代入進去了?”那個女人靠在門上,斜眼看著我,“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你要清楚,既然你已經(jīng)暴露了,那么她也不遠了。”
我依然一頭霧水:“我暴露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這些天都是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強行出現(xiàn),干涉我的生活,把我卷入你們的陰謀。”
“不僅是我,我的兄弟,我的父母,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那個女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眼神變了。她開始上下打量著我,從最開始的輕視和戲謔,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她依舊選擇無視我的問題,可能是覺得我的問題對他們而言無關(guān)緊要。
我有些沉不住氣,那種瀕臨在邊緣的壓迫感又涌了上來。
“我手里有一些資料,和長生有關(guān)。如果你有興趣,我想換你幾個答案?”我迫切的想知道她立場。
一切的源頭都從這里開始,那么總會有人明的暗的動心思。她既然在這里,就足以說明一切。
“哦?果然有的人開始在這里下功夫了。”那個女人顯得有些意外,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難道是籌碼不夠?從我的理解上來看,長生現(xiàn)世以后,各方都應(yīng)該蠢蠢欲動,她和那個醉漢應(yīng)該也是無數(shù)勢力中的一方,為什么她的表現(xiàn)僅僅是意外?;蛟S我應(yīng)該加大些賭注了。
“活的。”我決定再賭一把。
之前周肅和我交談的時候,我了解到,長生的存在,應(yīng)該不是秘密。那個所謂的研究機構(gòu),又或者是作為使用者的人,他們都可能知道一定情況的內(nèi)幕。但現(xiàn)有的長生應(yīng)該都是枯萎的??菸拈L生大家而言并沒有意義,重要的是活著的都在哪里。如果他們也是為這個而來,那么這個消息無論真假,都會有人為之鋌而走險。
“活的?我這次是真的相信你還在休眠期了。要么我真的想不出來你如何能編出這樣一個謊話。”那個女人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活的’那兩個字根本就如同天方夜譚一般。
我有些慌了,本來想編撰出一個靠譜一點的謊言來換取我想要得到的消息,但沒想到我知道的太少了,鬧了個大笑話。
“叫你的兩個朋友出來吧,該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我們不會再這里耽擱太久。”那個女人打著哈哈,眼神也變回那種極具戲虐的樣子。
“秦先生,我最后有一些話要警告道你。”她往前湊了湊,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我不明白你是真的傻,還是跟我裝。但是你要清楚,古靈的生死是由不得你的,你要她活著,但是有無數(shù)的人要她死。你就算握著再大的你認為絕對的優(yōu)勢,都保不了她。”
說完這句話她退回了原來的位置,恢復了正常的語調(diào):“鬼螳已經(jīng)現(xiàn)世了,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不認你,你應(yīng)該比我們清楚。或者說,它們可能已將在決定要不要易主了,畢竟你是真的蠢。”
眼前的這個女人三番兩次的說著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話,我甚至都覺得她是有可能在挑戰(zhàn)我的忍耐能力。想到這里我真的是有被自己佩服到,我什么時候這么能忍了?或者說面對她的放肆我根本無可奈何。
聽她說完這么多,我還是覺得一頭霧水,我沒能解決眼前的疑惑,反而多了更多的不解。特別是她提到的古靈。我為什么要保她?她對我很重要嗎?既然很重要,那為什么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還有,如果長生沒有活的,那么周肅如此牟定長生有存活的底氣源于哪里?周肅在說謊還是她在說謊?我手里握著的所謂絕對的優(yōu)勢究竟是什么?
我突然覺得很懊惱,我感覺到我的記憶就像錯亂了一般,還是有人在盜用我的身份?或者我本來就不是我,出于某個契機,魂穿到這個人的身上,還沒有開始覺醒?那也太搞笑了吧。我又想到以前讀過的一句話,當你遇到選擇時,就用排除法。當你排除了大多數(shù)不可能的答案的時候,剩下一個,不管多荒誕,都有可能是正確答案。
莫非我真的魂穿了?
我搖了搖頭,剛好被出來的老郭看到。
接下來,老郭說的一句話瞬間驚掉了我的下巴。
“其實我聽你說過古靈。”
“不可能!”我?guī)缀跏钦似饋恚?ldquo;我記憶里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古靈這個字眼,如果那是我不顧一切要護著的人,為什么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觸動都未曾激起。”
老郭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嘴里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我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我沉浸在那種不知所措的疑惑中,一時間氣氛顯得有點不可言喻。
老二摸了摸腦袋,干咳了一聲:“我說,咱們要不要先回去了?或者換個地方?”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去。”老郭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話,“你們跟我過來吧。”
老二率先跟上了老郭,我定定的站在原處,我沒明白老郭的意思。
老郭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回頭望著我,眼神示意我跟上。我望著老郭,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我感覺陰謀都是圍繞著我來的,如果老郭和老二摻和進來,最后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大家都說不準??赡芟聢龊茈y想象,但是絕對比阿超好不了多少。
“老郭,我想跟你和老二說點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是你相信命運嗎?”
“什么?”老郭這個跳轉(zhuǎn)我有點沒接得住。“什么命運?”
“有時候遇到的事情,很多不是人為,但又被牽連到的,我稱呼它為萬物的造化。”老郭越扯我越不明白。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提過。”老郭深吸了一口氣,“我懷疑我的父母沒有死。這種懷疑讓我這些年做了很多的事。”
“老郭。”我叫了叫老郭的名字,有點說不出口后面的話,我本想說節(jié)哀順變的,但是又怕老郭會覺得我不相信他。
“我沒有任何精神上的錯亂,這不是我的臆想,這是有根據(jù)的懷疑。”老郭急切的跟我解釋道。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點很有意思的細節(jié),到時候我解釋給你聽,你就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