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此時此刻,滿頭大汗的溫陽只顧得上大口大口地倒吸涼氣,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雖然他坐鎮(zhèn)懷善堂這么多年,見識過的各路風云人物不計其數(shù),但是像沈浪這么年輕,這么神通廣大的后起之秀,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以真氣引導,用一根直徑不過才幾毫米的銀針直接洞穿一根質(zhì)地堅硬的青竹,這不是醫(yī)道宗師,又是什么?!
“溫老,獻丑了。”
一陣驚駭當中,沈浪指尖在半空輕點,便又是故伎重演,讓那順序漂浮在空中的銀針逐一返還回了針囊當中安安靜靜躺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害,慚愧,慚愧啊,今日看到沈先生如此功力,老夫真是感覺自己這大半輩子都白活了。”溫陽尷尬一笑,干脆直呼沈浪為先生起來,之后倒也是大方地順手拈起一枚銀針,隨后屏息斂氣,聚精會神于自己的指尖,也是準備展示一番。
只見過了至少四五秒鐘,直到溫陽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那枚銀針才勉強懸浮而起,等到平穩(wěn)的在半空中做出一些基本的針灸動作,這位中醫(yī)大師的后背都是已然被汗水浸透。
沈浪在一旁靜靜觀摩,并沒有因為溫陽的相形見絀而面露嘲諷不屑之意,相反是若有所思,細細在心中推演了起來。
“沈先生,實不相瞞,老夫從醫(yī)數(shù)十載,也是才能夠勉強在體內(nèi)培育微薄的真氣出來,所以才會越來越在若寒那丫頭的血脈治療上捉襟見肘,若是老夫若是你這樣的醫(yī)道宗師,又有什么可擔憂的呢。”溫陽順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嘴里唏噓道。
沈浪也是收斂回來目光,在心里有了個大概,經(jīng)過剛才他的一番觀摩,發(fā)現(xiàn)這溫陽當真如他自己所說,在修行界當中頂多算個入門級別的“菜鳥”,一身內(nèi)力薄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跟沈浪目前身處的筑基初期來比較的話,這溫陽連修行的門檻都還沒摸到,頂多算個有點資質(zhì)的普通人,不過想來也是意料當中,如今地球本就已經(jīng)靈氣枯竭,又加上溫陽又沒機緣得到什么適合他的法門,自然是造成了如今這副尷尬的局面。
“溫老,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我這里有一點小小的建議,您要是信得過我的話不妨試著練一練,說不定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沈浪一邊拈起桌上紙筆隨手勾勒了幾下,一邊遞過去隨口笑道。
如此隨意的表現(xiàn)卻是讓溫陽忍不住渾身一震,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面前的這位醫(yī)道宗師,是在好心賜他一道機緣啊!
溫陽立馬迫不及待地接過沈浪遞過來的那張紙,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看那些啟蒙書籍一般,雙目瞪大死死盯住紙張上面的字跡,片刻也不愿停放!
看到最后,溫陽原本因為激動而緊皺的眉頭也是豁然開朗,整張面色也是變得狂喜起來。
這時候顧不上什么體態(tài)和禮儀,溫陽便是直接席地而坐,盤腿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
沈浪也是立刻保持靜默,盡量不發(fā)出聲音來打攪到已經(jīng)進入到了狀態(tài)的溫陽。
只見幾炷香時間過后,溫老便是猛然睜開眼睛,一股淡淡的光澤從眼眶當中釋放出來,過了好久才慢慢消散,而與此同時他更是直接抓起兜中練手勁用的兩枚鐵核桃,五爪并攏一握!
“嚓!”
那兩枚金鐵打造而成的鐵核桃竟然是瞬間被同時捏成了一團齏粉!
這一幕也是把溫陽自己嚇得夠嗆,沒想到順著沈浪指點的方法稍加試探,就可以達到這樣立竿見影的效果,這,這簡直就神了!
倒是沈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即過來把溫老服氣,隨后拱手道,“恭喜溫老,已經(jīng)是觸摸到修行的門檻了,若是跟隨這幾句功法口訣勤加練習,假以時日,也一定能夠邁入修行界!”
溫陽站起身來,長出一口濁氣,旋即睜開近乎老淚縱橫地雙眼,朝著沈浪就是投來了一道無比感謝的眼神,緊接著,竟然是作勢欲跪,
“弟子溫陽,謝恩師沈先生提點!”
他的聲音無比顫抖,甚至因為過分激動,到中途都有微微的哽咽。
這種老來才修煉有望的感受,簡直形同老來得子一般讓人抓狂!
沈浪卻是立馬把溫陽扶住,搖頭淡淡道,“溫老言重了,我只不過是隨手指點了幾句,怎敢受此大禮!”
“好好好,我都依沈先生。”溫陽也不客套,知道大恩不言謝的道理,當下也是將心思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既然沈先生有如此神通,既能夠御針穿竹,又能抬手賜人機緣,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幫我家若寒壓制住她下一次寒冰脈體的爆發(fā)?”
說完溫陽立刻用一雙期待的眼神看向沈浪。
溫若寒作為他最疼愛的親孫女,每次見到她寒冰脈體發(fā)作時那痛苦不堪的模樣,溫陽就心如刀絞。
可那是天生奇脈,別說他這樣的中醫(yī)圣手,就是擁有各種精妙儀器的西醫(yī)都只能望洋興嘆,更何況這寒冰脈體還屬于溫家一樁絕不可流傳出去的秘辛,溫陽今天也是看到沈浪居然懂這方面的門道,才大著膽子賭口袒露了出來。
眼下見到這年輕人脾氣溫和,并無半點架子可言,又抬手賜了自己一道機緣,所以他也是頓時在心中生出了求助之意。
眼見沈浪一時半會并未表態(tài),溫陽又急忙表態(tài)道,“不瞞沈先生說,老朽溫陽雖然只是一介郎中,但這么些年來結(jié)交的達官顯貴也不再少數(shù),犬子更是在濱城市府身兼要職,更不用說我溫家還壟斷了濱城幾乎百分之八十的藥材市場,未來只要沈先生有需要,大可盡管開口。”
沈浪聽了,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
“治病救人本就是積德行善之事,溫老大半輩子都在普渡眾生,那么這回也該好人有好報了。”
說到這,眼見溫陽的身體竟然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忙又道,
“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我到時還需要溫老鼎力相助,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再開一些治療用的藥材出來,這會就麻煩一并交給我······”
然而,就在沈浪準備繼續(xù)交接之際,只見一道渾身是血的倩麗身影跌跌撞撞地闖進內(nèi)院,同時嘴里驚訝的呼聲,更是瞬間在人耳畔炸響,“爺,爺爺,救命??!”
“若寒?!你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