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三人已經(jīng)上了車子,遠遠看到楊厚從里面追出來,就把車子拐過來停在楊厚身邊。
“宋先生,我想問一件事兒,您別見怪。”
楊厚覺得還是這樣說一下的比較好:“您女兒的左胸上,有沒有一顆紅痣?非常明顯的!”
“沒有?。?rdquo;
宋希良想了想就搖頭道:“從小就沒有,你怎么······問起了這個?”
“我和你們說過我的夢境,就是從······那具女尸的角度看到的。”
楊厚努力措辭一下,這才說道:“那具女尸的胸前,就有一顆非常顯眼的紅痣。”
車里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弄明白楊厚什么意思。
“既然宋先生的女兒身上沒有,那我夢到的就不是宋先生的女兒,而是這具女尸。”
楊厚看三個人都在發(fā)愣,立即解釋道:“如果證實的話,那么我想······這具女尸或許是被邊鋒所殺的!”
“你怎么還在糾結(jié)這個夢境?”
沈筱皺了一下小鼻子,緊緊盯著楊厚問道:“再說了,你是不是看過女尸的身體?”
“你拿我當什么人了?從我見到女尸的第一眼開始,她就始終穿著那件紅衣服。”
楊厚被說得也有點來氣,冷冷地說道:“我就是提供一個線索,你們不信就算了!”
本以為說了這番話,沈筱會忍不住訓斥自己兩句,可沈筱并沒生氣,倒是看著楊厚問道:“那你追出來說這番話,想讓我們怎么做?”
“這還不簡單?”
楊厚立即說道:“那具女尸的身體,別人也不好看,你去看一看,如果真有的話,就能解開兩個疑惑。”
沈筱追問道:“哪兩個疑惑?”
“一個能證明我的夢境不是空穴來風,更不是心緒不寧所致。”
楊厚無數(shù)次想過這件到處透著詭異的事情,快速說道:“既然我的夢境不是假的,那就可以證明,確實是那個邊鋒殺了這具女尸的,對不對???”
車里的三個人對視一眼,沈筱很快就點頭道:“行,我再次上去看一看!”
沈筱一下車,宋希良和沈筱的同事也都跟了下來,四個人一起上了樓。
老李頭還真沒睡,當楊厚說出讓沈筱單獨去看一看那具尸體的時候,老李頭二話沒說,立即拿著鑰匙去開門。
三個人在外面等著,沒一會兒沈筱就出來了,俏臉上除了仍舊冰冷之外,還有一絲詫異的神情。
“你看過了?有沒有?”楊厚急切地問了起來。
“有,確實有!”
沈筱遲疑一下,很快就說道:“如果你沒看過尸體的身體,那這件事兒······”
“行了,你別說了!”
楊厚被氣得不輕,瞪了沈筱一眼道:“我沒事兒閑的?看過女尸的身體,之后編故事,我圖什么啊?不信就算我沒說,下樓值班兒去了!”
“你別生氣啊?”
沈筱在后面說道:“我也沒懷疑你,這不是分析這件事兒嗎?”
楊厚雖然轉(zhuǎn)身要走,但心里真的不想走,事情非常蹊蹺,不弄清楚,自己回去還是睡不著覺,當即停住了腳步。
“我相信你!”
沈筱看著楊厚,略微遲疑一下就說道:“并不是我相信你的夢境,但這件事兒從頭至尾,確實透著詭異。”
“你這么說就對了。”
楊厚看著沈筱說道:“既然這一點也對上了,事情遠遠沒結(jié)束,可以說剛剛開始!”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
沈筱看著宋希良道:“你女兒和邊鋒現(xiàn)在還沒斷,這一點可以肯定,明天我們?nèi)ニ渭掖澹拔蚁胍娨灰娔闩畠?,行嗎?rdquo;
“行,我也覺得······不放心!”
宋希良也覺得萬分詭異,從聽說女尸和女兒長的一樣那一刻,就覺得不對勁兒:“小艷明天正好倒班兒,晚上才上班。”
“那行,你今天晚上也別問了。”
沈筱邊走邊說道:“楊厚,明天你幾點交班兒,跟我們一起去行嗎?”
“行!”
楊厚正想問能不能跟去呢,連忙答應(yīng)下來:“我早上八點交班兒。”
沈筱點了點頭,帶著兩人迅速離開了殯儀館。
楊厚本想去找孫啟政,把今天的遭遇說一下,可這時候電話還響了起來,正是值班司儀李景強打來的。
看了看時間,還真是下半夜了,連忙跑了過來。
這趟出車回來,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緊接著又是一趟,折騰到四點,才趟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間,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天都亮了,把楊厚嚇了一跳,可別耽擱了去宋家村!
連忙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才七點半。
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順手接了起來:“出車?。?rdquo;
楊厚問完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了,幾個司儀的電話都熟悉,死者家屬不可能打到自己的手機里來??!
“出你個頭!誰坐你那靈車?”
電話那邊傳來沈筱冰冷的聲音:“我在你們院里呢,一會兒交班兒之后,過來找我!”
楊厚聽得一愣,沈筱來接自己了?
正要說話呢,那邊的沈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此時外面?zhèn)鱽碲w偉和李景強打招呼的聲音,聽說昨天李景強接了兩個活,還欺負李景強給他買煙。
楊厚連忙跑了出來,把一塊口香糖塞在嘴里,和趙偉喊了一嗓子,直接繞到前面來。
昨天晚上那輛車子果然停在院子里,楊厚立即跑了過來。
本想坐在后面,但沈筱那精致無比的俏臉探了出來,示意楊厚坐副駕駛的位置。
“什么意思???還享受這個待遇?”
楊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嘿嘿笑著問道:“是不是聽我昨天說打出租花了不少錢,想讓我坐不花錢的車???”
“別想多了!”
沈筱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白了楊厚一眼:“我是擔心你交班兒之后,舍不得打車,坐公交耽擱太多時間。”
這句話說到楊厚心里去了,自己也考慮過,今天是不是要打車回去呢,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你說話別那么冷冰冰的,好像誰欠你多少錢一樣,笑一下不行?。?rdquo;
楊厚也瞥了沈筱一眼:“被你弄得我都壓抑了,真感覺好像欠你很多錢沒還。”
沈筱從鼻子里吭了一聲,似乎小嘴兒也微微咧了一下。
聽聲音不是冷吭,好像是想笑一下。
楊厚再次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看到的仍舊是那張冷冰冰的俏臉,側(cè)面看也是那么漂亮,真是怎么看都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