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濟白上了車,摸索著摘下了口罩,帽子和眼鏡,露出了本來的樣子,葉玫瑰一邊啟動車子一邊仔細的的查看導航,并沒有注意坐在自己身后的沈濟白。
車子來了一段路程,葉玫瑰打開了自動駕駛功能,就轉過身子向后看去。
“??!”葉玫瑰一回頭看到沈濟白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的時候,吃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連忙將身體轉了回去。
坐在后排的葉懷濟最先發(fā)現(xiàn)葉玫瑰的表情有些異常,連忙問道:“媽媽,你怎么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有,我只是坐了太長時間的飛機,有些累了。”葉玫瑰笑了笑,強作鎮(zhèn)定的解釋說道。
“那我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的聲音我聽起來覺得特別的熟悉,不知道能不能請問您的姓名呢?”沈濟白禮貌的問道。
“我媽媽么?我媽媽叫葉……”聽到沈濟白的問話,葉念白立馬接過話頭回答說道。
葉玫瑰見葉念白,就要說出自己的名字,連忙打斷葉念白的話說到,“我叫黎舒,我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面,我一直在F國,在這邊并沒有什么認識的人。”
“是這樣啊……”沈濟白略帶失望的笑了笑說道。
葉玫瑰透過車子的后視鏡,看著坐在后排的沈濟白,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葉玫瑰故作鎮(zhèn)定的向沈濟白問道,“白先生,對孩子挺好的,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聽到結婚的話題沈濟白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但是語氣依舊溫和地說道,“我,我沒有,不,應該是我太太去世了。”
“那,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對于這個問題,葉玫瑰心中已經做好了無數(shù)個假設,可是唯獨沒有想到沈濟白居然會是這樣的回答。
沈濟白摸了摸葉念白的頭,向向葉玫瑰客套的說道,“沒關系,畢竟我們不熟悉,懷濟和念白很可愛,你和你先生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很好么?算是吧。”葉玫瑰淡定的回答說道。
隨后車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葉念白忍不了車里沉默壓抑的氣氛,拉了拉沈濟白的衣服說道:“我和你說過的,我爸爸去世了,你為啥要和我媽媽談我爸爸?”
被葉念白提醒沈濟白才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聲的說道,“嗯,我忘了。”
葉念白氣呼呼的不依不饒地說道,“哼,白叔叔,你也太不紳士了。”
“快看,墜星樓到了。”葉懷濟伸手指著前面一棟古香古色的建筑開心的說道。
葉玫瑰和沈濟白一行人剛一下車,葉玫瑰就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向前面沖去,沈濟白聽到一聲驚呼,條件反射一般,伸手一把將葉玫瑰攬入了懷中。
一股淡淡的香味像一條小蛇一樣鉆入了沈濟白的鼻子里,控制了沈濟白的大腦,一時間沈濟白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的攬著葉玫瑰,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葉玫瑰最先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沈濟白,“謝謝,沈先生。”
“沒事,舉手之勞。”沈濟白喃喃的回答說道。
兩人都有些尷尬,沉默著進了餐廳,很快就點好了菜,就在服務生準備離開時,葉玫瑰鬼使神差的說道:“告訴廚房,鹵的肉菜不要用花椒和大料,換成小茴香。”
沈濟白聽到葉玫瑰的話,一臉震驚的看向葉玫瑰,雖然依然沒有復明,但是沈濟白仿佛覺得自己真真正正看到了葉玫瑰坐在自己身邊,和從前一樣,忍不住伸手拉住了葉玫瑰得手,“玫瑰,是你回來了么??”
葉玫瑰回過神,一把拂掉沈濟白的手,生氣的說道,“沈先生,不,白先生,請你自重。”
“你是………”沈濟白剛想問出自己一直想問出的那句話,可是卻被葉玫瑰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葉玫瑰氣勢洶洶么說道,“我是誰,還重要么?你剛才再做什么?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在調戲他們的母親么?我的確很感謝你救了他們,但是其他的我認為我們沒有可能!”
聽完葉玫瑰的話,沈濟白一臉頹廢的坐在凳子上,無奈的擺了擺手,“今天怎么沒喝酒就覺得有些醉了,你不是她,她永遠不曾像你這般急言令色的對我,黎小姐,不知道為什么,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是我唐突了,這頓飯我來請,就當向你賠罪了。”
“沒事,聽起來那是一位很要緊的故人啊。”聽到沈濟白的話,葉玫瑰眉心微動,試探的問道。
“是我去世的太太,以前她也這么安排服務生了,她說如果用花椒和大料肉的味道就會老了,所以要用小茴香。”沈濟白微笑著回憶起葉玫瑰以前和自己解釋這件事情的樣子,整個人都溫柔了下來。
看著沈濟白深情款款的樣子,葉玫瑰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一拍,那些曾經都一點一點的涌上前來,形成了驚濤駭浪,最后卻只能強忍著所有的情緒,輕輕的說了一句,“這樣啊。”
一旁的葉念白正一心一意的等著飯菜上桌,并沒有在意葉玫瑰和沈濟白的動靜,可是坐在一旁一直仔細觀察的葉懷濟,卻將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
沒過一會兒飯菜上齊,整個包間就只剩下了吃飯的聲音,當然還時不時的夾雜著葉念白,“好吃,好吃”的評價聲,沈濟白并沒有吃多少飯,只是不停的喝著酒,葉玫瑰知道沈濟白的酒量,所以并沒有多加勸阻,只是不停向沈濟白的盤子里夾著菜。
就餐結束,葉玫瑰小心翼翼地扶著有些醉醺醺的沈濟白向外走,忽然,沈濟白的電話響了起來,沈濟白迷迷糊糊的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越南喬聽到沈濟白含含糊糊的聲音不由的緊張起來,“濟白,你怎么又喝酒了,你在哪里?”
沈濟白聽到電話里越南喬交集的聲音連忙笑著安慰他說道,“不用擔心,我沒有喝多,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有喝多,我和葉懷濟,葉念白的媽媽在一起吃飯,說是要謝謝我,救了他們兩個。”
“你的眼睛又看不到,喝成這個樣子,一會兒怎么回去???”聽著沈濟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越南喬的焦急忍不住有多么幾分聲音,自然是也高了八度。
醉醺醺的沈濟白呼然,被越南喬的話拉回了一絲絲理智,沖著手機含含糊糊的說道,“對啊,一會兒怎么回去呢?玫瑰應該不喜歡,我?guī)e的女人回去吧,你來接我好不好?南喬,我和將就在墜星樓這邊,你來接我,我等著你。”
“好。”越南喬利落的回答說道。
“黎小姐,我的朋友一會兒來接我,這樣子的話就不麻煩你送我回去了,謝謝你的招待,懷濟和念白真的是兩個很可愛的孩子。”沈濟白踉踉蹌蹌的向葉玫瑰鞠了一躬,客氣地說道。
“你的朋友?”葉玫瑰納悶地重復到,沈濟白的朋友并不多,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可能只有越南喬一個吧,可是如果真的是越南喬,到時候一見面,不就……
“是啊,我的朋友,很多年的朋友啊,這么多年只有他一個朋友,就是,就是現(xiàn)在玫瑰集團的董事長叫越南喬,你在H市如果有事情可以直接去找他。”沈濟白看不到葉玫瑰臉上的糾結,自顧自的解釋說道。
果然是越南喬啊,葉玫瑰不由得在心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會兒一定要想個辦法,避免讓越南喬看到自己才行啊,可是問題是把現(xiàn)在的沈濟白一個人放在這里是不是也不了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