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崖醒來時,王翦正在他床邊,目光擔憂的看著他,“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邱崖不語坐起身,將戎衣穿上,那件兔皮甲衣被他疊好放在一旁。
王翦靜靜看著,許久一聲嘆息打破這一切。
“系統(tǒng),用積分把我的戟升級。”
“叮,總收貨兩萬五千點積分,正在為宿主升級中,升級成功,剩余五千點積分!”
王翦將藏在床下的戟拿出來,原來灰敗的戟忽然變成彩色鋒利的方天畫戟。
“這是呂布的方天畫戟嗎?”邱崖自言自語的說道。
王翦見他前幾天拿回來的長戈面貌一新,不由得也震驚了一下。
“邱崖,你這兵器……從何而來,怎么老夫從未見過?”
“聞世間有一方天畫戟,與吾同戰(zhàn)沙場,斬叛徒,殺敵賊!”
邱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握著手中接近兩米長的方天畫戟,步伐有力的走出營帳。
他暈倒的那段時間里,李副將就已經(jīng)找人把邱河安置在營帳里,只等邱崖如何處理。
“邱夫長。”
“讓所有新兵都過來集合。”邱崖臉色陰沉的說道。
不多時,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天色灰蒙蒙,看起來要下雨,但又有陰風吹過,仿佛老天爺都在為邱河悲傷。
“你們的訓練已有半月多了,也是時候讓我看到你們的進度了。”
邱崖心知那兩個間諜要早早逃走,秦營跑回趙營,起碼要一天的功夫,而秦營邊界都有哨兵巡查,兩個間諜就算想跑,也只能等到晚上。
“全體人員,一撥人隨我上山,一撥人在營中搜查,搜查方法是訓練時的第七式,切記,看到可疑者,直接帶回來!”
“是!”
這群新兵蛋子雖然對邱崖討厭,但在手足被殘殺的事情上,他們也收起了玩心,全身心的投入。
邱崖帶人上山,李副將帶人在營中搜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邱崖和一眾新兵腳步輕巧的上山,翠綠的木林也染上了一層灰暗。
幾百人分散上山,以半米為間距進行地毯式搜查,邱崖心中恨得咬牙,只一心想著如何將這兩人千刀萬剮。
“哥,我好像聽見動靜了。”
細微的說話聲傳入邱崖耳中,幾乎瞬息間,邱崖就拉到了他們面前。
他與兩人隔著一堵土墻,在土墻的上面,一個大腿大小的洞口,顯然是他們以防悶死留的。
邱崖身形不動絲毫,手中方天畫戟緊握,只需一下,他便能將這兩人當場腰斬,可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卻阻止了他。
“放心,這里隱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而且這地道除了我們幾個知道以外,秦營那群蠢貨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
邱崖臉色一凜,沒想到這群奸詐惡毒的趙軍,居然還偷偷挖了地道,看來是想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秦國的地圖,又是哪位賣國賊給他們的?
“那哥,我們不如走地道回去吧!”
“你笨啊,這地道我們沒地圖,萬一走到王翦那老不死的營帳了,豈不是死翹翹!”
“對,可是哥,我們小心點不就好了,我總感覺在這里躲著更危險!”
邱崖冷冷一笑,身后有新兵走來,見他不語,也放輕了腳步,沒一會,土墻外就站滿了人。
“哥,這天色好像逐漸黑起來了,不如我們先逃吧。”
“不急,一會還有其他幾個哥倆來接應我們,沈鈞那群家伙在制作最新型武器,一會我們拿到圖紙再跑。”
“那這地道的圖紙,他們會送過來嗎?”
“會。”
聽完他們的對話,邱崖和身后新兵做了個手勢,眾人會意往后退,不多時,一切又恢復了原本的寂靜。
無人知道那些新兵藏在了哪里,只有邱崖腳步飛快的趕回軍營。
“邱夫長,你怎么回來了?”
李副將見他神色疲憊,連忙迎上前。
“嗯,你讓那伙新兵休息吧,不用再搜尋了,切記,千萬要低調(diào)。”
邱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李副將覺得他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是哪里發(fā)生了變化。
王翦在邱崖走后沒多久出來,看著李副將語氣沉重的說道:“邱崖這個孩子比同齡人都要成熟,是千年難遇的奇才。”
能被王翦稱作千年難遇奇才,足以看出此人的厲害。
“將軍說的是,只不過邱崖終究是個少年,太容易意氣用事。”
“那你看錯了。”王翦看著李副將笑著搖頭,在李副將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他只說了四個字。
“拭目以待。”
……
晚霞在天邊漂浮,邱崖和那些新兵藏在山林之中,大雁飛過秦國和趙國的邊界,一切落寞且孤寂。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邱崖和新兵屏住呼吸,山林除了風略過竹葉的聲音以外,再無其他。
只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士兵摸到土墻旁邊,手里拿著羊皮卷。
邱崖比了個手勢,身后那些人都縮了回去。
“飛,你在里面嗎?”握著羊皮卷的士兵輕聲喊道。
隨即土墻里面就有人回應了。
邱崖看著那個羊皮卷從土墻上面的洞口進入,這士兵和兩個間諜閑聊了好一會后,又來了一個,兩人對視一眼,動作熟練的將懷里的東西掏出來。
邱崖瞇起眼盯著他們掏出的玩意,那是一疊厚厚的圖紙,但顯而易見,這些圖紙是沈鈞等人遺留下來的草紙。
“該死的!”
邱崖低聲罵道,隨即一個手勢,所有埋伏在暗處的新兵均如拉滿的利箭,瞬間發(fā)射出去。
土墻外站著的兩個人沒想到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手里的羊皮紙和圖紙慌慌忙忙的塞進洞口里,可一陣風吹過。
邱崖就將那張羊皮卷和圖紙捏在手中。
跟著他的那批新兵有條不紊的將土墻外的兩人擒住,其余人踹開土墻,將里面的兩個間諜抓下。
“呵。”殺害邱河的那個間諜看見邱崖,非但沒有驚訝,相反還一臉不屑的冷笑。
跟他待在一塊的陳飛都快被他嚇死了,一個勁的朝他大喊:“哥,你正常點!”
邱崖握著方天畫戟,雙目赤紅的盯著那個間諜,兩人對視間,刀光劍影閃過,那間諜雖未死,但渾身血肉都爛成殘渣,幾乎每個傷口都可見骨。
如此痛楚下,那個間諜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不少新兵都被嚇得心驚肉跳,唯獨邱崖面不改色將那間諜單手提起。
“走!”
力大無窮的邱崖走在前面,其余人押著其他三個間諜,陣勢浩蕩的跟著他回去。
“把沈?qū)④娊羞^來。”
邱崖叫住走過的一個哨兵。
不多時,沈鈞和王翦就過來了。
“這是?”沈鈞面露不解的看著邱崖這陣勢。
軍營里不少老將也圍了過來,或多或少的都聽說了邱河的死訊,但對于邱崖鬧出這樣浩大的陣勢,不免有些不滿。
“真是可笑,我秦營眾兵將居然被一個千夫長召集!”
“邱崖,你連誰是兇手都不知道,便帶著新兵營的人胡鬧!”
“你目中還有沒有軍紀!”
邱崖垂眸不語,將手里那沓圖紙丟在沈鈞面前。
人群中有一老者沖出來,衣著不凡,一看便是軍中首要人物,但此時他面帶憤怒,將被新兵押著的一位間諜扶起。
“小五,你怎么被他們抓去了?”
老者說完,眼睛就瞪大了。
“你是誰?”邱崖覺得好笑,輕哼一聲,語氣玩世不恭的說著。
老者都快被他氣吐血了,兩袖用力一甩,“老夫是林守離,林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