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記得一些林林總總的畫面。
自己流浪街頭,食不果腹的時候,總是溫知夏從這條街道給自己帶來吃的。
當(dāng)年自己重病,知夏也是從這條街道上去求溫蕭然帶自己去看病。
自己入伍前,兩人也是在這樣條街道告別。
……
記憶太多,想著想著,寧淵原本清亮的眼眸,就像是被團(tuán)團(tuán)霧氣遮擋了。
不知不覺,穿過街道,自己便走到了溫家門口之前,溫知夏一家雖然說比不上葉家那般富麗堂皇,但是卻顯的格外溫馨!
門口掛著的是溫知夏親手編織的風(fēng)鈴,隨著風(fēng)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猛然一抬頭,溫知夏的身影卻突然在路口出現(xiàn)了!
寧淵看到溫知夏的一瞬間,女人也恰好轉(zhuǎn)頭,兩人瞬間四目相對!
“你,你怎么在這?”溫知夏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寧淵也是有些詫異。
寧淵卻沒有回答,含情脈脈的看著穿著有些單薄的溫知夏,走上前去,脫下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溫知夏的身上。
“外面涼,穿厚一點。”
溫知夏坐在輪椅上自然無法拒絕,臉色瞬間一紅。
“你,你怎么啦?”溫知夏有些躊躇的開口問道。
“沒事。”
“我感覺,你很難過。”溫知夏小聲的說道,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關(guān)懷之意。
難過?或許...有一點吧,寧淵摸摸鼻子不可否認(rèn)。
“我推你走一會兒吧,日后就再也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啦。”寧淵說著便推著溫知夏緩緩向前走去,打趣道。
“哼。”溫知夏嬌羞的冷哼一聲。
“外面這么冷,你不在家里呆著好好休息,為什么要一個人出來溜達(dá)?”寧淵看著溫知夏問道。
“因為小時候,我和我一個最好的朋友經(jīng)常在這里玩。”溫知夏隨意的回答卻讓寧淵心中漏了一拍,知夏,你還記得我嗎?
“那個朋友現(xiàn)在呢?”寧淵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啦,或許他早就把我忘了吧,不過他卻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那段時間也是我最美好的時光,所以即便現(xiàn)在長大了也經(jīng)常來這里散散心。”
此刻溫知夏不能看見的是身后的寧淵雙眼已經(jīng)流出了兩道淚水。
寧淵此刻已經(jīng)忍不住想開口告知溫知夏真相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情緒掩埋在心底,趁溫知夏不注意將眼淚擦干。
“你從小不是應(yīng)該有很多朋友嗎?”寧淵追問道。
“小時候爸爸對我管教很嚴(yán)格的,爺爺對我期望又很高,從小我便是被嚴(yán)格要求。”
“因為我從小就被爺爺喜愛,溫家的子弟全部都對我有很強(qiáng)的敵意,從小我便沒有什么朋友。”
“上學(xué)之后更是每日苦讀,鉆研學(xué)業(yè),也沒有時間交朋友,一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后才進(jìn)入溫氏集團(tuán)做事,幾年前卻...”
溫知夏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便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就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你呢?我還不知道你是怎么樣的呢?”溫知夏轉(zhuǎn)過頭看著寧淵,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兩道淚痕。
“我嗎?哈哈,從小我便是去了軍隊,在軍隊里我遇見了生死之交的戰(zhàn)友,遇見了對我有恩的師長,遇見的忠心耿耿的部下...”
“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溫知夏問道。
“家人么?我父母從小就死了,至于其他家人么,不提也罷。”寧淵惆悵的說道。
“朋友么?我還是有幾個的。”寧淵想起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幾張臉龐,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yáng)。
“其實,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沉默了一下,溫知夏才開口說道。
自己是好人嗎?寧淵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好了,阿姨他們肯定還在等我們,回去吧。”
“嗯。”
......
次日,寧淵吃完早飯便是接到了一個電話。
“誰?”
“嘿嘿,寧淵你這小子不是一直在等我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寧淵聽到這個聲音臉上瞬間露出驚喜之色。
“哈哈哈哈,你小子終于來啦!”讓溫知夏等人詫異的是寧淵竟然難得的大笑起來。
“我不是派人去接你了么?怎么他們沒有通知我。”寧淵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這位大人物等不住了,我手頭上的事情一處理完就坐私人飛機(jī)過來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溫家了。”電話那頭傳過來。
“哈哈哈哈,我等你。”寧淵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這是?”溫知夏已經(jīng)猜測到一些,一時間緊張的有些說不清楚話。
“對,給你治腿的醫(yī)生來了。”寧淵此刻臉上也是露出喜色,溫蕭然兩人也滿臉激動的起來收拾家里。
半小時后,一輛純黑色的賓利出現(xiàn)在了溫家門口。
車門打開,車上走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身穿一身白袍,一眼便是看見了寧淵。
“哈哈哈,我就說你怎么悄悄躲在了這藍(lán)城,原來是有佳人相伴??!”那白袍男子大步走上前便是抱住寧淵。
“嘿嘿,我可是等你等的心急如焚?。?rdquo;寧淵同樣也是張開手臂抱住對方。
“臭小子,記住切不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寧淵擁抱的時候,把聲音壓低到只有兩人可以聽到提示道。
“放心吧,我早就知道啦。”
“來,叔叔阿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寧淵側(cè)過身,指著白衣男子說道。
“這位就是我請來給知夏治腿的醫(yī)生,人稱神醫(yī)圣手,李要!”
“你,你就是,李要?!”溫蕭然對這個名字自然熟悉,他只知道寧淵請來了一位名醫(yī),卻不知道對方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神醫(yī)圣手。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寧淵的朋友,這次特地受他委托來給治病。”李要淡淡一笑,伸出一雙白嫩的手。
“你好,醫(yī)生,快進(jìn)屋吧。”葉蘭也伸出手,和李要輕輕一握,萬萬沒有想到傳聞中那么厲害的神醫(yī)圣手居然是一個這么年輕的俊俏男子。
進(jìn)屋后李要便是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溫知夏。
“想必這位就是溫知夏小姐吧?”李要看著溫知夏說道。
“啊,對,我就是。”溫知夏愣了一下回答道。
李要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異樣的眼光,沉默了一下。
“如果我猜的不錯,溫小姐的雙腿恐怕不止是簡單的筋骨受損吧?”對方凝神說道。
“啊,對!”溫知夏還沒有開口,身后的溫蕭然便是搶先回答。
“如果只是筋骨受損,哪怕是骨頭斷掉了,我們都有辦法接上去,可就是因為另有暗疾,所以才一直無計可施!”葉蘭葉開口解釋道。
“能夠治愈嗎?”溫知夏輕聲問道,聲音很柔,很甜,有隱隱的期盼,還有許些的擔(dān)憂。
“能!”
“真的?”
“嗯,不過我如果沒有說錯的話溫小姐雖然雙腳不能走動了,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常會感覺如同有螞蟻爬走一般痛癢難忍吧。”
“而且這種情況至少持續(xù)了一年以上吧,最近是不是更為明顯?”
聽著李要的話,溫知夏心底一驚,輕輕點了點頭,祈求的目光。
“對!”
“知夏,有這種情況你怎么不早給爸爸媽媽說?”葉蘭在一旁擔(dān)憂的說道。
“說了也沒有辦法,我不想讓你們擔(dān)心。”溫知夏低著頭壓低聲音說道。
“溫小姐,具體要怎么醫(yī)治我可能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一下。”李要說道,明顯請示寧淵。
“那就現(xiàn)在檢查一下吧,靠你了!”寧淵此刻也是有些心切。
“那就麻煩溫小姐將褲腿挽起來一下吧。”李要說著便是單膝跪在了溫知夏面前。
溫知夏此刻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對方一上來便是說中了要害,這一次恐怕真的是有機(jī)會能夠治好自己的腿了,立刻將褲腿挽起來。
褲腿挽起來,露出苗條優(yōu)美的修長玉腿,修長白皙,嬌嫩玉潤的冰肌玉骨。
“恩,那我們先出去了。”寧淵開口說道。
“對對,我們不打擾你,醫(yī)生一定要把我們知夏的腿治好啊,麻煩你了!”葉蘭眼中充滿了哀求之色。
“嗯嗯,叔叔阿姨,放心吧,我一定竭盡所能!”
“寧淵,你別走,我需要你幫忙。”李要看著寧淵說道。
“嗯,好,那就麻煩你們了。”溫蕭然看了一眼溫知夏便是拉著葉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