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跟我來。”
說罷老頭跟周圍人客氣了一番之后,不經(jīng)過張揚的同意,就拉住他的手朝著二樓走去。張揚很想掙脫,但卻害怕因為自己力氣過大導致這老頭出點什么問題,這才規(guī)矩的跟在后面。
臨上樓的時候還不忘跟秦淮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放過這個敲竹杠的機會。
二樓的一個會客房間里面,蔣老頭已經(jīng)換上了學徒拿來的新衣服,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看起來體面了一些,至少不像是之前看起來那么渾身是血一般恐怖。
“是岳老頭讓你來的?”蔣老頭剛一坐下,說出的這句話差點把張揚嚇得蹦起來。
岳千愁作為他的師傅,一直都低調(diào)的很,在張揚的認知里面,他除了自己之外似乎從來不跟外人接觸,屬于那種世外高人的角色,沒想到聽這蔣老頭的敘述,還跟自己師傅很熟?
“算是吧,對了我?guī)煾翟趺礇]來?”
“你果然是岳千愁的徒弟!”蔣老頭猛地站起來,看著張揚的目光就像是獅子看到了一只小綿羊,看的張揚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你什么意思。。。”張揚有點不理解,難道這老東西剛才是詐自己來著,其實根本就不認識自己師傅?
老奸巨猾??!這才接受傳承第一天,就被人給算計了!
“其實你剛才在給我施針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醒了,你的這種手法,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那就是岳千愁老先生。”也許是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蔣老頭再次坐了回去,剛才有些激動,導致他再次咳嗽了起來。
“只是我與你師傅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見面了。當初我以身試藥差點身死,就是他出手救回了我的一條性命,現(xiàn)在十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又是他的徒弟救了我,這可能就是命。”
切...張揚有些不屑,自己找了個沙發(fā)坐了下來,他終于知道岳千愁為什么會讓自己來今天的這個宴會了,原來是讓自己打下手來了。自己老了,怕跌了面子,才派他前來,果然是人老成精。
“不知道,你師傅可來了?”蔣老頭有些期待的看著張揚。
“沒有,他老人家忙著安度晚年呢。”張揚的心情很不好,覺得自己無意之間被岳千愁給算計了,背上了一個大麻煩。
“是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又怎么能奢望再見到岳先生呢。”蔣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中失望更多。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岳先生的時候,是我二十歲剛從業(yè)的時候,那個時候岳先生正在診治一名絕癥病患,硬生生以無上手段拉回了對方的生命,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岳先生是上天派來的圣者。”
張揚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隨意聽著,說實話他對岳千愁年輕時候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一點想要知道的欲望,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岳千愁,絕對是一個混蛋老頭子。
“直到四十年后,我以身試藥,差點身死的時候,岳先生又出現(xiàn)了,治好了我。四十年過去了,岳先生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當初的鶴發(fā)童顏,實在不愧于醫(yī)之圣者的稱呼。”
蔣老頭在自顧自的說著,本來無心的張揚聽到這里差點被一口茶水給嗆到。如果算上時差,從蔣老頭第一次見岳千愁的時候起,已經(jīng)過去六十年了,難道岳千愁的樣子就沒有絲毫變化?。?/p>
張揚仔細回憶著,確實是從他當初起第一次見岳千愁的時候,就是昨天的那個模樣,就連頭發(fā)長短都沒有任何差異。
“我靠,難道我?guī)煾凳莻€了不得人物???”張揚有心回去找岳千愁問個明白,可是仔細一想,他既然知道自己今天會來這個宴會,就肯定會猜到自己會從蔣老頭這里知道些什么,現(xiàn)在就算回去,估計也找不到岳千愁的人。
“我說這老頭子怎么這么多年了皮膚還是那么好,原來是駐顏有術(shù),虧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三四十的中年人。”
只是讓他有點想不通的是,既然岳千愁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出手治好了蔣老頭的病,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會突然復(fù)發(fā),難道是當初有什么遺漏,這可不是岳千愁的風格啊。
于是他直接打斷了蔣老頭的回憶,快步上前再次來到了蔣老頭的面前。
“我再給你檢查一下。”不由得蔣老頭做出反應(yīng),張揚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脖頸上,一股本命真氣順著蔣老頭的脊梁骨就透了進去,四處探查著,終于,在靠近右心房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塊殘留的病根。
“不對啊,以師傅的能力,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塊病根,當初為什么沒有直接治好呢。”張揚透過真氣仔細觀察著,發(fā)現(xiàn)這塊病根摻雜了很多毒素,如跗骨之蛆般牢牢的貼在心房的位置,不斷的蠶食著蔣老頭的生機。
可是,在同樣的位置,卻預(yù)留著一個經(jīng)脈缺口,可通過四肢百骸匯集來的人體能量治愈被病根蠶食的生機,兩者直接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只是十幾年過去了,因為蔣老頭年齡的原因,人體能量逐漸缺少,這才導致病根反噬,發(fā)生了今天的局面。
而這病根跗骨之深,已經(jīng)影響到了蔣老頭的生命,以張揚現(xiàn)在的能力,想要治愈還真的是有些難度。一個整不好,還真有可能讓蔣老頭直接歸西。
“哎?有古怪?”當張揚再次仔細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缺口是被人故意截留下來的,而當世,除了他的師傅岳千愁之外,估計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手段,很顯然,當初岳千愁并沒有直接治好蔣老頭的病,而是給病根留下了一個機會,一個反噬的機會。
“這是為什么啊....”張揚有些發(fā)愣,收回了自己的真氣,滿臉惆悵。
“老頭子你害我??!不帶這么玩人的啊!”張揚欲哭無淚,想要找人傾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只有一個糟老頭子,實在是讓他沒有心情。
“怎么了...”蔣老頭只感覺自己后頸發(fā)癢,似乎有什么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這跟當初被岳千愁治愈的時候是一種感覺,他的心里面更是確信張揚絕對是岳千愁的關(guān)門徒弟。
“沒什么,這段時間你想吃什么就吃點什么吧,然后找個陰涼點的地方躺好。”張揚撇了撇嘴。
蔣老頭一臉的黑線,坐在那里說什么也不是,顯得很是尷尬。
“算了,就當我欠你的...”過了幾秒,張揚似乎被什么打敗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算是想明白了,這絕對是岳千愁故意留下來的,至于今天讓他來這里,顯然也是岳千愁打算好的。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這個傳承接受完畢之后,絕對不會在平庸下去,可是剛起步,就給安排了這么一個重量級的任務(wù),還以別人的生命為籌碼,導致張揚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岳千愁和善的表象給欺騙了,其實他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鬼?
“過幾天我會親自來找你治好你的病,不過我可說好了,中途不要讓任何人插手,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不負責。”
等張揚再次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宴會廳已經(jīng)空了,就連秦淮茹都不知道去了哪,原來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等到他下了酒店,正準備打車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路邊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鶴發(fā)童顏,仙風道骨,不是岳千愁又是何人?
“我去,老頭子,你什么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