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
葉楓冷笑,吳秀菊想的美。
葉小欣是他的心頭肉,葉楓怎么忍心把她推進火坑?
再說,吳秀菊這種唯利是圖、狗眼看人低的人,她也配?
況且——
葉楓抬頭看了看吳秀菊家的房子,一團灰色的霧氣已經重新凝聚,像是一團陰云般籠罩在上空。
那是陰氣聚集,估計再過兩天,小表弟就會再次犯病,到時候有吳秀菊哭的。
不求他葉楓,根本就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只有葉楓知道,問題出在房子后面七八米的兩個池塘上。
因為舅媽一家人最近做起了水產生意,舅舅往北方運送水產,一個月前挖了這兩個水塘,用來飼養(yǎng)來不及送出的水產活魚。
舅媽這房子明堂開闊,前有秀麗朝山,風水原本是極好的。但是這兩口水塘,卻破壞了風水,主明堂人啼哭,孤兒寡母哭聲長。時間長了,不僅大人小孩會急病纏身,而且還會有其他的禍事。
這并不是什么無稽之談,風水地氣,原本就是和陰陽相關的,這兩口水塘在居所后方,就會導致陰氣凝聚下滯,久而久之,就會讓人神思不屬。
如果將水塘填掉鋪平,那么陰煞之氣就不會再凝聚,舅媽一家也就安然無恙。
可惜,舅媽根本就不相信他葉楓,葉楓就算現在提出來,估計也沒有什么用。
只有等到吳小華再次出問題,舅媽就會明白誰對誰錯了。
“爸爸,剛才房東說什么?”這時,葉小欣忽然打斷了葉楓的思緒。
“小欣,房東給你開玩笑呢。”葉楓微微一笑,小聲的說道。
隨后,他也不管站在旁邊的吳秀菊,自顧自的把東西往出租屋里搬。
“葉楓,別慌啊。”
吳秀菊上前,笑瞇瞇的說道:“我們先簽個協議,別到時候你反悔了。”
“什么協議?”
“養(yǎng)媳協議,也就是賣身契。等葉小欣長大成人,必須嫁給我們家小華。”吳秀菊一臉奸笑。
啊呸!
葉楓差點一口唾沫吐在吳秀菊那張胖臉上,還賣身契,讓他葉楓賣女兒?。?/p>
“舅媽,你在開玩笑吧,現在什么社會了,還來這一套?”葉楓淡淡的說道。
“小子,老娘看上你女兒,是你的榮幸。能做我兒子的養(yǎng)媳,更是葉小欣的榮幸,你別不知道好歹。”吳秀菊臉色一沉,扣著鼻孔說道:“要么簽協議,要么就交房租,不然滾蛋!”
“行,我交房租,今天中午之前,一定把房租交上。”葉楓單手提起早已捆綁好的雜物,拉著葉小欣朝著院子中走去。
“葉楓——”
吳秀菊還想說什么,卻嚇了一大跳,那些雜物加在一起,起碼有數百斤重吧,葉楓竟然單手拎了起來。
這力氣,也太大了吧。
“哼,一輩子就是干苦力的命!”吳秀菊磕了一顆瓜子,胖臉上涌現出一抹不屑。
“秀菊,你別這么說,葉楓終歸是我外甥,打著骨頭連著筋呢。而且,當年我……我們吳家也虧欠他娘太多……”吳大強唉聲嘆氣道。
“虧欠那個賤人?”吳秀菊頓時失聲尖叫起來,怒氣沖沖道:“是那個賤人虧欠我們吳家,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賤人跟那個野男人私奔,我們吳家早就成為江城的一流家族了!”
“噓……小聲點,別讓葉楓聽到,這件事是禁忌,老太太早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吳大強連忙說道。
吳秀菊張了張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不再多言。
葉楓拎著東西回到出租屋,屋子很小,只有一個臥室和一個衛(wèi)生間,十幾平米左右。
除了一張床和鍋碗瓢盆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簡單打掃了一下,鋪完床,葉楓愁眉苦臉的,因為錢啊。
舅媽已經說了,如果不交房租,就得把葉小欣賣出去,不然就把他們父女倆攆滾蛋。
葉楓身上就十幾塊錢,被攆走就只能流落街頭,他怎么都不能讓葉小欣受這個苦。
而且,葉小欣臉上的傷疤治好了,女兒開心,葉楓怎么著也得給女兒買一身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再帶著女兒去吃一頓大餐——
想著想著,葉楓都想哭,葉小欣跟了他兩年了,幾乎沒吃過什么好吃的,沒穿過什么好衣服。每天給她的飯錢,小妮子也是舍不得花,早飯都是買一個饅頭充饑。
想想,葉楓都覺得慚愧。
可是,沒錢??!
賬戶上是有一億元,但被凍結了,一分錢都動不了,葉楓無比的郁悶。
他拿出手機,翻了半天,翻找到了工友老Y的號碼。
老Y是葉楓一年前認識的,在工地打工。很講義氣,也很照顧葉楓。
工地有什么簡單的活,老Y都會介紹給葉楓干。
“Y哥,工地最近需要搬磚的嘛?”葉楓拿著電話,問道。
“怎么著,小老弟,又缺錢了?”老Y笑呵呵的問道。
“是啊,再不掙錢就要流落街頭了。”葉楓苦澀。
“很不幸,最近工地沒有搬磚的活。”
“抬杠的呢?”
“也沒有?”
“那有什么活?”
“防水、外墻保溫,這些活人手不夠。”
葉楓一聽,頓時咧嘴,這些都是技術活,他不會干,沒有關系和人脈,也沒有人愿意教他。平時去工地,也就只能干一些搬磚拉車的體力活。
“那個,咳咳,Y哥,借我點錢吧。”葉楓厚著臉皮說道。
“這種事情我得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你不是沒有老婆嗎?”
“對啊,所以沒得商量。”
葉楓:……
掛斷電話,葉楓欲哭無淚。
錢啊,錢都快把他折磨瘋了。
看著葉小欣小小的身影在屋里忙碌著收拾,乖巧又懂事的女兒,葉楓心中一橫,不行,今天必須得搞錢!
可是,怎么搞?
除了平時去工地干活,他在江城一家酒吧里也有兼職當服務生,可是今天不是發(fā)工資的時候,難道舔著臉給經理要?
葉楓正想著是不是給酒吧經理打個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葉楓,是葉楓嗎?”剛接通,就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那是女人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很好聽。
“秦怡?”葉楓不確定的問道。
“是我,葉楓是你,真是太好了,我聽說你治好了你女兒臉上的傷疤,哈哈,恭喜……”
“叫爸爸!”葉楓忽然說道,他沒有忘記和秦怡的這個賭約。
如果能治好葉小欣臉上的傷疤,秦怡就要叫他爸爸。
電話那頭正在滔滔不絕的秦怡,聲音戛然而止,沉默了兩秒,才嬌笑著說道:“葉楓,別這樣,當時是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嘛。”
“叫爸爸!”
“額……”
“不叫,我掛了。”葉楓嘿嘿一笑,就想整整這個傲嬌的女人。
“葉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秦怡很是無語的說道。
“不能,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葉楓說道。
“無聊。”秦怡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她堂堂的白富美,天鵝般優(yōu)雅,女王般高貴,走到哪里不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怎么,能受這份屈辱?
可是她那按到掛機鍵上細長白皙的手指,卻遲遲按不下去。
現在,葉楓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能得到他的那種祛疤方法,那么怡人國際的危機就能迎刃而解!
“怎么,不舍得掛?”葉楓笑道。
“那個,葉楓,之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不要再跟我計較了,行不行?”秦怡的語氣,帶著一絲哀求。
面對一個身高腿長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的哀求,恐怕任何男人都會心軟,然而葉楓卻不為所動,直截了當的說道:“不行,叫爸爸。”
秦怡差點吐血。
天吶,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卑鄙齷齪之人?
如果不是因為一號顧客的事情,她一句話都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多說!
“爸爸!”掙扎了十幾秒,秦怡終于服軟了。